痛！

極致的痛！

就如同腦袋裡有什麽東西，一下被強行撕裂成兩半般。

而更加不幸的是。

撕裂一次還不算。

緊接而至的是第二次撕裂。

將剛剛撕裂為兩半的東西，又一次生生撕裂開來，撕為四份。

這種痛比秦古之前造夢被懲罰時還要來得強烈。

也是導致他臉色迅蒼白。

整個人搖搖晃晃。

隨時如同有可能癱倒地面的真正原因。

幸好即便撕裂感出現。

他的意識也也還算清醒。

雙手十指用力抓緊船舷邊緣，這才避免他大幅晃動，脫力徑直掉入海裡的更大悲劇出現。

痛感來得快。

去得更快。

五秒後。

就如同什麽也沒生過一般。

只是腦袋明顯有點暈，且沉重感異常清晰。

用力搖了搖腦袋。

秦古含糊嘀咕。

“什麽鬼?”

“難不成方便麵頭汙染者大能自個死了，也不忘在我體內設下一個致命隱患?”

“要不要這麽卑鄙。”

“等等，不對，他在臨死前一秒，可都認定我注定會成為其手下冤魂，信心那麽足，又何必畫蛇添足在我體內設下什麽鬼東西加害?”

滿眼問號。

思索了半晌也沒得出任何一絲有效線索。

滿眼迷糊。

抬眼向遠處一看。

一眼。

秦古眼珠瞪圓，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脫離眼眶般。

眼睛裡，以及臉龐上，濃鬱震驚無法掩飾地浮現。

絕對是真震驚。

沒有任何一絲虛假成份。

他看到了什麽?

一千米以外，有一隻魚頭躍出海面。

魚頭呈青灰色，魚眼黑溜溜，魚嘴還在一張一合。

更遠處，清澈海水下十余米的深度，一群魚群在遊動。

看不清更具體細節。

卻能清晰看到，整個龐大魚群如同風卷一般，輕盈於海底不斷變幻形狀。

再遠一點。

某一海域表面，飄浮著一個如拳頭大，隨時可能在海水裡消融的透明冰塊。

嘴角抽動。

抬眼向上一看。

嗚啦。

一隻海鳥在天空飛翔。

黑白相間的羽毛根根清晰。

隨意能看見其羽根深處，甚至連下方根根細小絨毛也能看清。

褐黃鳥爪，甚至能看清其表面粗糙皮膚。

這隻鳥沒什麽奇怪。

可真正奇怪的是。

妹的。

明顯它所飛翔的半空，離秦古現在所在區域至少過二千米直線距離，甚至有可能還要更遠。

千米范圍內清晰看到一切景物。

對點燃了視覺源焰的秦古來說，早已成為常態。

可這並不代表出千米遠後，他還能看得如此清晰。

嘖。

那震驚的感覺。

就如同眨眼間，自個的眼珠由原裝貨，一下調換為級版的精裝貨一樣。

整個世界在他眼裡，陡然變為全新模樣。

低頭看向自個雙手。

一眼。

秦古滿眼嫌棄。

本已修剪得極其乾淨的短短指甲裡，貌似小指處多了一小個黑點。

理論上原本應該看不見。

可現在他偏偏卻又看見了。

震驚一斂。

狂喜。

可喜悅沒持續三秒。

立馬又轉換為疑惑，滿滿地疑惑。

視覺能力又變強了?

而且強了還不止一倍。

貌似三倍不止?

如此突兀的改變模式，絕非正常訓練視覺能力後，遁序漸近可以獲得的新增能力。

唯一可以解釋得通的是。

源識。

他正在開始凝結源識。

這也是之前突然狂喜的真正原因。

吃過不少虧。

秦古早已學聰明了。

一有時間，就將龍恩清筆記抱著，翻看後面與他訓練有關的各項內容。

在確定自個九焰全燃，下一步就有可能凝結源識時，下意識就對源識凝結方面的內容仔細閱讀過。

源識可以說是一種相當玄妙的東西。

很難以多種方式確定它是否凝結，又凝結到什麽境界。

只有在完全凝結成型後，才會切實感覺到其蘊含的巨大能量。

據說源識凝結成功者體內可蘊含的源力，是同星級未凝結成功者的十倍以上。

九焰齊燃本就困難。

而能夠成功於體內完整凝結出源識者，數量為九焰齊燃者的十分之一左右。

很多九焰齊燃者凝結的源識均為殘缺體。

只能帶來正常幅度下較快一些的源力提升。

而不能帶去完全凝結成功後的幅大跨度提升。

想知道自個源識是否開始凝結，只有兩種方式可以驗證。

第一種方式是，由實力更高者進行判斷。

第二種方式則為，體內某一源焰主動分裂，導致某一種能力大幅提升時自檢。

不是所有源焰在凝結源識時都會分裂。

總體來說。

這種分裂更像是在體內以凝結者為原型，塑造另一個由源力構成的自個。

比如視覺。

凝結者普遍來說會有兩隻眼睛。

那麽在凝結源識時，視覺源焰就會一分為二，分別構成源識體的源力眼睛。

因此。

像嗅覺、味覺得源焰，不管源識凝結到哪一種程度，一般而言都不可能進行分裂。

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

秦古才從狂喜快變得疑惑。

視覺陡然提升。

肯定是視覺源焰一分為二，正在形成源識無疑。

畢竟於那一個危險分身夢界中， 他吸收了大量源力，導致源識開始凝結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可問題是。

一分為二，怎麽分析也應該隻撕裂響動一次。

為何會連續響動三次。

就如同視覺源焰被一分為四了般。

等等。

秦古幾乎石化的眼珠微微一轉。

表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

對了。

每一個可以形成源識者。

其源識都代表其本心。

一個人不管怎麽變，本心從始自終都只會有一個。

就如同一個人只會擁有一個靈魂般。

貌似他好像不完全如此。

如果將本心比擬為靈魂的話。

貌似現在的他，並不是只有一個靈魂。

還有另一個秦古，曾經才是這幅軀體的原主人。

而他更像是一名外來者。

只是順帶接手了這幅軀體。

難不成他可以凝結兩個源識體?

“完蛋了！”

突兀想到這一驚世駭俗的可能性時。

秦古一點都不興奮。

並不興奮倘若真可凝結兩個源識，那麽體內源力與實力會以同階段者的兩倍度提升。

而是極度鬱悶。

用力一拍自個腦門。

秦古糾結以極低音量吐槽。

“吸引力狂漲啊！”

“妹的，九個源焰都未徹底點燃時，就讓一名汙染者大能將我盯上，這回倒好，一下比普通人多了一個源識，那不就像是在天空掛起兩個太陽，光芒耀眼到讓人想不看見都很難?”

“悲傷的人生果然不需要解釋。”

“低調原來從始至終都與我沒啥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