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十幾個人圍著都尚且如此。
被幾十個人圍著的獵手,狀態則更是奇葩。
臉紅脖子粗已算是最輕微症狀。
聲音嘶啞則是常態副作用。
嚴重者甚至出現眼神直,滿臉呆滯的精神恍惚狀。
即便是通過正常視覺。
似乎隱約也能看見。
這些人的腦袋開始快冒煙,大腦呈疾焦糊狀。
被幾十個人圍著都這樣慘。
被上百人圍著,那絕對是慘上加慘。
完全不忍直視。
話說這種情況出現也實屬正常。
畢竟前來迎接者,個個都心懷善意,即便讓被迎接者再怎麽不適,伸手也不打笑臉人來著。
更重要的是。
這些迎接者從其年齡與衣著來看,個個身份與地位都不低。
下船的獵手有天大膽子,也不願將他們得罪個遍。
不想得罪那麽就只有忍著。
忍無可忍時,就從頭再忍。
周白臉部肌肉一抖。
一臉驚嚇。
悄然向後退。
無恥地退至秦古身後。
秦古臉綠。
就不該提醒白大帥哥這一事實。
老話說得好,教會徒弟餓死師父。
沒想到剛剛提醒了他,他就將自個當作擋箭牌使用。
不過現在情況是。
他不好繼續往後退了。
再退下去。
估計就得退離碼頭,直接退入水中,到時候引人注目絕對是必然。
“咦?小古你的說法也不完全正確嘛,看看於妃大人,以及龍恩清大人她們,貌似壓根就沒受影響。”
“而且她們四周圍著的人數明顯才是最多的,幾百人都有了。”
一兩分鍾後。
周白帶著一絲懷疑的聲音。
再度從秦古身後悄然響起。
秦古眼珠一轉。
投向人群中心區域,最為引人矚目的龍恩清三女。
這一點周白倒是沒有瞎說。
三女分別都被幾百人圍繞。
可她們卻如同完全不受干擾般。
一個都沒開口解釋任何事的傾向。
龍恩清只是淺淺微笑以對。
於妃則是笑得嫵媚如花。
第二人格葉荷卻是抱著刀,一臉寒霜,依舊生人勿近的模樣。
饒是如此。
圍繞她們的近千人,卻依舊在熱情說著什麽。
似乎一點也沒因為她們沉默以對,而生出任何不滿情緒。
甚至連熱情都未因此減弱一分。
看到這一幕後,秦古眼一翻。
沒好氣低聲回嗆。
“她們確實不受影響,可你以為你是她們?”
“女神大人微笑沉默以對,那是給迎接者天大面子,你去微笑沉默以對試試,我保證他們將你打得連你媽都認不出你是誰。”
“於妃妖精嫵媚笑對,那是給迎接者優待,你去嫵媚笑對試試,呵呵,我保證他們直接用大腳踩了又踩,絕對讓你身上滿是重疊腳印才棄腳。”
“小荷姐以冰冷沉默面對,那是她有強大實力為保證,在場人數再多十倍,若誰敢因此有異議又或是針對,她保證來一對斬一對,來一群斬一群,完全不帶眨眼的,而你要是以冰冷沉默面對,相信我,一分鍾後,你將直接變成一團貼在地面的人形肉泥,連搶救一下的必要都不會有。”
咕嚕。
周白沒有回應。
卻傳來一聲,用力吞咽唾液的奇怪聲響。
顯然,仔細想想秦古的嗆聲,最終他以此種行動表達出深層認同。
再盛大的歡迎也有終結之時。
於碼頭混亂了一個多小時後。
人群開始有序散去。
不過散去的真正理由是。
一直保持耐心沉默相對的龍恩清,
終是在一個多小時後,微笑一斂,傳遞出不耐的細微情緒。都是人精。
自然知道什麽時候應該收斂。
而且在碼頭這種地方,顯然也並不適合討論某一事件更深入細節。
隨後一輛輛飛車抵達。
將不足百名重返的獵手,分批載向同一區域。
不。
準確的來說,是絕大多數人被載向同一區域。
前往不同區域的例外者也有。
那就是秦古兩人。
他們被直接送往二區見習獵手分部。
疲憊返回住宿別墅。
打開大門。
“你們這兩個家夥,終於知道回來了?”
“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苦,一天到晚都是訓練。”
“我們如此苦,你們卻這麽逍遙,所以拿來吧,度假過後理所應當給我們帶回來的禮物呢?”
門一開。
風劍一臉賤相。
整個人如蹲在過道上一直守候著般。
看著他們開門而入。
風騷一甩頭,兩句話隨即脫口而出,字裡行間均為無盡報怨。
最後一句卻是厚著臉皮,正大光明討要好處。
一時間,詭異安靜出現在三人之間。
尤其是秦古與周白,表情複雜到難以用言語形容。
不過脖子上瞬間鼓起且不自主顫動的青筋,卻以無聲方式在申訴他們倆此刻不由自主,因風劍話語突兀變得異常暴躁的心情。
逍遙?
有人逍遙得連小命都差點搭上嗎!
禮物?
他們能活著回來已是不幸中萬幸,卻被某人堵在門口要禮物。
“禮物,等著,我們現在就給你。”
扭頭。
秦古與周白交流了一個眼神。
瞬間同時獰笑起來。
雙手互相交替,關節‘劈啪’作響。
旋即秦古森然給出回應。
風劍胖乎乎寫滿賤笑的臉一呆,旋即敏銳察覺到氛圍不對,脖子一縮,悄然就想往後溜。
可秦古與周白會給他這一機會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一場慘劇隨即上演。
等王天賜等人遁聲趕至時,一切均已落幕。
風劍整個人爬在地上,臉一片青一片紫,完全無法自個站起。
施以暴行的秦古與周白,卻神奇的由疲憊立馬變得神采奕奕。
絕對的神清氣爽。
是以。
王天賜等另外三名少年瞬間驚呆。
秦古與周白完全沒有打人後應有的羞愧。
相反,大大咧咧走回客廳於沙一坐。
坐定。
由秦古充當代言人,將他們此行度假的經歷簡單述說了一遍。
當然,秦古述說時還是盡量避免了眾多敏感環節。
只是粗略說了個大概。
畢竟此行所生的一切,牽涉面其大,告訴王天賜等人具體內容,那不叫信任,而是叫禍害。
見習獵手根本無力摻和入如此重大事件中。
僅僅只是簡化版也已足夠。
聽罷。
王天賜等三名少年表情一變。
看向莫名被暴揍了一輪的風劍,眼裡同情消失,完全只剩下活該二字。
風劍啥也沒說。
默默地自個走入客廳,黯然神傷坐上沙一角。
滿眼生無可戀。
當聽完秦古的述說後。
好吧。
連他自個也不得不認定。
恐怕剛剛那一輪揍,完全算是被白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