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砍倒霉蛋到底犯下了什麽罪大惡極的罪行?”
秦古一時懵圈。
畢竟這位傷人中年警員的身份,就讓他天生令人容易產生一定程度信任感。
可下一秒。
秦古懷疑眼神瞬間變了。
眼睛深處寒冰浮現。
因為他清晰看見。
這名中年警員一腳將他嚴重砍傷的白襯衣年青男子踹翻,旋即不再多看一眼。
持刀。
繼續向遠處正在瘋逃退離的人群追去。
三四分鍾後。
一刀。
劈向另一個年青男子肩膀。
出手之狠。
即便站在如此遠的地方,秦古也清晰看見,被砍者肩膀上,傷口下赫然露出森然白骨。
貌似一刀,差點將其整個左胳膊完全卸下。
“不對,這絕對不是在追捕什麽罪犯。”
眼神劇烈波動。
秦古快得出一個驚人推論。
因為劈翻第二人後。
這名中年警員依舊毫不停滯,繼續如瘋了般向另一端人群衝去。
壓根沒有停手跡象。
鬧市之中。
哪有那麽多罪犯。
更重要的是,兩名被其菜刀劈中者,面對他時,表情不是罪犯應有的怨恨與驚謊,清一色只有濃鬱的迷茫與畏懼。
甚至一點還手跡象都無。
眼神一轉。
秦古向中年警員來時,目前已然空空蕩蕩的街道看去。
確實不對勁。
因為空蕩蕩街道上並不是空無一人。
長約二三百米的街道上,癱倒著四五個重傷者。
他們不約而同都被如刀般利器重重砍傷。
其身邊附近,鮮血已經染紅了地面。
警員追捕罪犯。
而且一次追捕多名罪犯。
絕不可能只出動一人。
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砍倒者是真正罪犯,絕不可能出現清一色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一個照面,就被這名中年警員輕松砍傷的情況。
“什麽情況,古哥,你是突然愛上了這一塊落地窗嗎?”
就在同一時刻。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充滿濃鬱調侃味道的年青男聲。
秦古眼角一抽。
視角如此蠢,語氣這般賤。
絕對是風劍無疑。
可惜現在他沒有任何心思,與其在這一問題上過多糾結。
“咦?”
三四道輕詫聲同時在秦古身側響起。
顯然因其古怪姿勢前來尋找他的人,也通過落地窗,很快現下方街道上的異常。
立馬有人,代替秦古收拾風劍了。
啪!
一聲響亮拍打聲起。
隨後王天賜嚴肅的喝斥聲跟上。
“小劍,玩鬧也要分場合,現在小古的狀態,表明肯定不是什麽玩鬧的好時機。”
“睜大你眼睛好好看看,下面似乎有什麽奇怪情況正在生。”
一時間。
四周立刻安靜下來。
將整個人從落地窗上拉遠了一點距離。
至少重複正常距離。
秦古左右一看。
差點笑噴。
好吧。
王天賜五名前來尋找他的少年,在這一時刻,以與他之前完全一模一樣,甚至更加奇葩一些的姿勢,個個貼上了大大落地窗。
還有臉說他?
他們還算有他作為前車之鑒,還不是一樣突然愛上了一塊落地窗?
笑了笑。
秦古很快平定情緒。
再度將注意力投向窗外。
幾十秒後。
五名少年控制不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什麽鬼?現在的警員辦事,居然囂張至如此肆無忌憚程度,看把周圍的普通平行星居民嚇得。”
“情況不對,我看不是什麽正常狀態,
這名中年警員已經砍翻了十幾人,根本不像是在執行正式任務。”“沒錯,那些四散逃離的普通平行星居民表現很怪,不像是配合警員執行任務,看氣氛,倒更像是無比懼怕這名中年警員。”
“他這是在違反規則,警員執行任務,在人群密集地,絕不允許使用任何殺傷性利器,他怎麽可以用刀,而且還用的是菜刀,菜刀可不是警員執行任務時,應該配備的常規武器。”
“太過份了,即便是面對罪犯,他怎麽能不問清情況就以刀劈砍?而且還不止砍傷一個人,他真的很恐怖,我腳都軟了。”
“不能讓他這麽肆無忌憚下去,乾脆,我們下去將他控制起來,問清情況後,再作下一步打算?”
少年們你一言我一語。
越說臉上表情就越不安。
最終李龍熱血衝頭。
作出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
不過決定出口,連他本人也並不確定,而是與王天賜等少年一起,扭頭,齊刷刷將詢問眼神投向秦古。
秦古臉一沉。
沒好氣一口拒絕。
“不行,我們都老實呆在這裡,恐怕眼下所生之事,不是我們這種見習獵手可以處理得了的禍端。”
“別到時候把我們自己搭進去了不說,萬一因此破壞十九區上層布局,就是更大過錯了。”
五名少年聽得是一臉迷茫。
本就不喜歡動腦的李龍,與向來習慣聽從命令的錢寶,迷茫歸迷茫,卻不約而同以最快度點頭同意。
哪怕此提議本就是李龍出。
王天賜臉上有些猶豫。
卻並未直接反駁。
而周白只是微笑,似乎一切壓根都與他無關。
倒是風劍,壓根不在意般,急吼吼將內心深處最直白想法一口道出。
“不是吧,一個提拎著菜刀當街砍人的家夥,哪怕是警員,身為見習獵手的我們,即便不是在夢境中,僅憑自身武道製服他也是一件輕松的事吧?”
“古哥,用不用如此警慎?”
眼睛始終盯向窗外。
秦古嘴角一勾。
輕聲嗤笑道。
“輕松?”
“我看不見得。”
頓了頓,看也不看一臉不服的風劍,平靜繼續解釋。
“好好看看這名中年警員的表情與行動,就知道他百分之九十,不是在執行什麽任務,也不屬於正常狀態。”
“其行為很毒辣,一刀一個,絕不手軟。”
“但與此相對應,也是最為令我不解與不安的是,看看他的臉,盡管現在窗戶屬於全封閉狀態,導致我無法聽清他不停張合的嘴裡,到底在叫些什麽,可其臉部表情卻寫著清晰的痛苦與濃濃的自責,就如同他並不願意如此行事般。”
“這一點明顯無法用他是瘋了來解釋。”
“反倒更像神經錯亂,腦袋裡所思所想,與其行動完全無法契合的怪異特殊狀態。”
“不管你們如何,反正我是從來沒見過有人,呈現出如此分裂的怪異狀態,可以說,已經完全出我常識的范圍。”
風劍一怔。
下一秒轉頭。
使勁睜大眼珠,向落地窗外專注看去。
看了一眼又一眼。
似乎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