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無奈於龍恩清清澈眼眸深處一閃而逝。
她很清楚。
第二人格葉荷有著一顆精明透徹的七巧之心。
之前所作解釋,想要讓其真正相信根本不可能。
可問題是,她能將真相於現在和盤托出嗎?
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別說是親口告訴別人,秦古背著她未婚夫的另一重身份。
即便是她自個,也還未真正從內心深處,接受秦古身負這一身份的事實。
當然接不接受是一碼事。
是不是用心保護秦古人生安全又是另一碼事。
是人,都有感情。
與秦古相處時間已經不算特別短。
至少到目前為止。
整個龍之工作室懸6上所有人,包括她,都對秦古沒有產生任何惡感。
事實上好感甚至還要偏重一些。
畢竟秦古對他認可的自個人,從來都在意,且極其護短。
更何況,她也不得不在意秦古的安危。
因為從某一角度上講,能否找回其親生父母,至少知道他們目前現狀如何,一切都還需要從其身上尋找到突破口……
“好吃,好吃,這個很好吃,那個也不錯,我不得不承認,這一壽宴上所有東西都很好吃。”
同一時刻。
完全不同的區域。
秦古眼睛亮,臉頰因嘴裡食物塞得過滿,突起如同嘴裡包滿食物的松鼠般,口齒不清的對著長長桌面上,正面相對的一盤盤美食讚不絕口。
完全不知道。
同一時刻,不同區域,其一直認定的女神大人,也是其未婚妻,正因為他遭受了一次,從出生以來就沒有遇上過的窘迫局面。
一路緊跟在他身後的風劍。
同樣吃得滿嘴油光。
綠豆眼裡的光芒亮得如一百八十瓦大燈泡。
進食度絕對不輸於秦古。
同時也不忘附和。
“沒錯,確實好吃。”
“當兄弟這麽長時間,要不是小寶主動自行暴露,恐怕直到晉升為正式獵手,我也不知道這家夥居然家裡如此有錢。”
“怪不得他的姓就是錢。”
如豬八戒吃人參果般。
秦古將一大塊入口既化的肉凍塞入嘴裡。
咀嚼了一下後。
深以為然用力點頭。
用他以前生活地方的詞匯來形容,錢寶的家庭用一個詞匯就能完全概括。
大土豪!
而且是級的那一種。
不得不說錢寶的隱蔽工作做得實在是很嚴密。
看其平時吃穿用度。
與普通同齡平行星少年並無二致。
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更為節儉一些。
想到這裡。
打了個飽嗝。
秦古抬起長時間彎著的腰,放眼向四周望去。
只看見一層巨大的樓層,面積至少為二千平米左右,全部打通,一條條長桌上,都放滿了盛著各種絕不重樣精美菜肴的碟子。
人群於其內不停穿梭。
某一碟子上食物一旦吃完。
甚至還剩下一部分後。
就立馬有服務者前來將其撤下,換上另一碟熱氣騰騰的新菜肴。
這一種敞開無限量供應昂貴菜肴的模式。
從壽宴開始。
到現在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以上。
可以說。
那已不僅僅是端出一盤盤菜肴。
而是在不停的端出金幣啊!
而被邀請參與這一次壽宴的客人。
真如秦古他們一樣,窮吃餓吃的家夥幾乎沒幾個。
他們的注意力也壓根沒放在食物上。
大多只是禮貌性隨意吃入少量食物。
然後就端著酒杯,與其他受邀客人聊天。
從這些人的穿著上也能看出,
絕對非富即貴。要知道。
這裡可是十九區。絕不是有錢有勢者滿地走的區。
要以個人名義,匯集這麽多要麽身份奇高,要麽富貴無比的客人,前往同一個壽宴,估計不是非一般有錢,絕對很難做到。
目光一轉。
秦古看向遠遠的,幾乎已埋在人流中的錢寶身影。
滿眼問號浮現。
難道說這才是級大土豪家的傳統?
絕對不浪費。
而且從來不張揚。
甚至被人欺負了,也一臉很愉快的模樣。
想不通啊想不通。
扭頭。
秦古乾脆啥也不繼續多想。
努力衝桌面上最近食物再一次起進攻。
話說。
他們雖然是錢寶的親密舍友,可在這種場合也不至於沒臉沒皮,主動去向錢家長輩套近乎。
況且也沒什麽共同語言套近乎。
難道上去對錢家長輩說。
錢寶很好,向來是他們生活中的調味劑與受氣包?
真如此說了,後果絕對很美妙。
半小時後。
秦古放下了手中叉子。
太撐了。
繼續撐下去,估計就不是喜劇,而成悲劇了。
站直。
活動了一下微酸的老腰。
“小寶,你小子隱藏得夠深啊,這麽有錢的家世以往怎麽從沒聽你提及過,是不是若沒有這次壽宴,你還準備隱瞞我們一輩子,真當哥哥們那麽經受不起金幣的考驗?”
陡然。
身側傳來風劍賤聲賤氣,絕對特點分明的調侃聲。
秦古扭頭一看。
只見風劍伸手,如夾小雞一般,將不知何時走向他的錢寶,強行給夾在了其胳肢窩底下。
嘴裡同時大大咧咧地認真討伐。
“小寶啊,哥哥以前對你這麽好,你居然連我都瞞著。”
“知不知道,我現在心很痛?”
面對此情此景。
秦古無奈翻了個白眼。
別人還好說。
在他眼裡劍人這家夥,絕對百分百經受不起金幣的考驗。
居然還有臉說。
不過旋即,無奈快轉變為愉快。
風劍此一表現。
說明他即便親身經歷了這一壽宴,也並未因錢寶身後有一個巨富家族而有一絲一毫改變。
而其他三名少年。
也只是在一邊笑眯眯看著,如同在宿舍裡時一模一樣。
根本不去幹預。
很好。
看來他識人眼光還不錯。
沒有看錯人。
倘若另外三名少年中有人,因錢寶家世顯露,而流露出任何一分異樣,恐怕以後他會慢慢疏遠此人。
身邊任何東西變化都不可怕。
唯獨人心,變化了才真可怕。
錢寶在風劍胳肢窩下弱弱掙扎。
一臉被冤枉後的深深不解快滋生。
完全沒因為身處自個大本營,就對風劍作出任何回擊。
一如既往的受氣包模式神展開。
嘴巴一扁。
錢寶非常努力地向風劍解釋起來。
“劍哥,不是這樣的,我可沒想隱瞞過你們什麽。”
“而且我也不覺得我與別人有什麽不同,相反,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弱,在見習獵手分部要不是你們照顧,恐怕我也沒辦法一直留到現在。”
“而且我家也僅是錢多了一些,除此以外,其實沒有任何可值得驕傲的地方。”
聽到最後一句話。
秦古臉一綠。
果然不愧是壕。
這句話在他聽來,怎麽很像是輕飄飄的顯擺。
就如同某位土壕對著他說,他其實很窮,窮得只剩下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