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關門聲響起時，王志把視線投向了窗外。在夕陽的光輝下，可以看到夕張正拿著一張圖紙和明石進行交涉，時不時還抬起頭指指點點。看起來，她們正在就新綜合樓的位置與格局進行溝通。

雙眼遙望著兩位艦娘，王志的心卻早已不在上面。和納爾遜的交涉收獲比想象中要大得多，不但有四位艦娘以合約的方式暫時加入了王志的艦隊，他還知道了一些原本並不知曉的秘辛。

有得必有失，得知秘密的壞處就是你也必須保守秘密。雷澤爾元帥在戰爭期間功勳卓著，戰後他雖然交出了所有權力，可依然在許多國家飽受崇敬與愛戴。這樣一個被寫進課本、豎立個人紀念碑的角色居然是一個把艦娘當棋子的大奸之人，其震撼程度不亞於王志知道格蘭特沃德是九頭蛇的人。

從這個角度來說，納爾遜拋出的那份合約，同時也可以算是一個燙手的山芋。王志私藏幾艘原型艦艦娘最多只能被當作是私心作祟，真被逮住他也可以推到獨佔欲的借口上。可要是收留納爾遜這批上了通緝令艦娘的事跡敗露，他絕對會被步槍頂著腦門來上一發，還是立即執行的那種。

拔出蘿卜帶出泥，自己和聲望交往受阻的原因有了個聽起來尚合理的解釋，但卻引出了更多的疑問。那個什麽‘組織’當初建立的初衷如果真只是為了奴役艦娘，那在雷澤爾被殺後為何不解散呢?每年的勝利紀念日，各國都會舉辦盛大的慶祝儀式，而雷澤爾元帥也會用實時視頻的方式表示祝賀。按照官方的說法，他因身體欠佳行動不便而在烏拉爾山的療養院修養，只能用這種方式參與慶祝。那是PS、是替身、還是說他根本沒死?

就連納爾遜的洗腦理論也有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若是提督網絡的洗腦功能是普遍現象，組織為什麽不去試圖拯救那現存的四十多位原型艦艦娘，而要優先來找聲望;要是洗腦僅僅只是雷澤爾個人才能做到的事，為何納爾遜會篤定自己也有這種能力。她難道知曉了幻想鄉的事?

“嗚哇，煩死了！”想不出個所以然，王志乾脆把腦袋埋進了臂彎裡。“真頭痛，好不容易調整好時間回到了這，卻又有這麽多事來添堵。深海也好重櫻艦娘也好，老老實實過日子不行嗎?”

“你似乎很累呢，喝杯茶放松下吧。”伴隨著溫柔的關懷聲，綠茶的香氣逐漸在室內彌漫。“這是我剛剛泡的，希望你喜歡。”

不需要抬頭，更不需要啟動提督網絡，能貼心地在王志休憩時為他端上飲料的唯有兩位，其中一位還只會泡意式咖啡。“你的食物和茶點那麽的美味，我怎麽會不喜歡呢?”趕走心中的不安，王志微笑著抬起頭端起茶杯。

聽到誇獎，金色短發的女仆艦娘展顏一笑，顯得很是受用。兩人也默契地一位倒茶一位喝茶，享受著難得的相伴機會。

“指揮官！”就在王志放下已經空掉的茶杯斟酌著該說什麽時，門突然被推開了。“聽說納爾遜姐姐已經...誒?”衝進房間的羅德尼原本滿臉焦慮，看清房內的情況後立刻羞紅了臉。“不好意思，打擾了。”連一秒鍾的遲疑都沒有，她吐了吐舌頭迅速退出房間，還很‘體貼’地把門關上。

“這一個個的都不敲門，我下次乾脆把門鎖上好了。”被羅德尼這一打岔，全部想法化為泡影的王志隻得沒話找話。“話說羅德尼一直都這樣莽撞嗎?我還以為她是個恪守禮節的艦娘呢，像納爾遜那樣。”

雖然已經和王志有了肌膚之親，但是聲望並不像齊柏林那樣放得開。

紅撲撲的小臉帶著一點羞澀和嬌嗔，直接給了王志一個白眼。“還不是某人太嬌縱她，結果把她給寵壞了。”裝作沒聽出對方的話外之音，王志打了個哈哈準備拉開抽屜。“主人，你是在擔心我們已經被洗腦了嗎?”開口的艦娘看到王志僵硬的動作發出了一聲歎息。

繞過桌子來到王志身邊，看著王志側臉的聲望沉默了一會，轉過身背對著王志的側面。隨後她拉住裙角緩緩後靠，最終整個身體側坐在了王志的大腿上。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心中的小算盤被看穿，王志乾脆停下了去拿文件的動作，轉而開始對聲望上下其手。“我是蠻擔心的，萬一哪天我不知不覺把你們變成沒有思維的傀儡娃娃怎麽辦。”雖然每天都要花精力去安撫艦娘們的各種小情緒，協調她們之間各種各樣的矛盾，可王志並不對此反感。

艦娘是獨一無二的，她們是有自己靈魂的人類，而不是走下生產線就可以投入戰爭的機器，一個只需要編號來進行區分的工具。

聽完王志的訴說，聲望伸出雙手托住了王志的臉，然後閉上眼睛靠了上來。啾地一聲，她那豐滿濕潤的櫻唇，已經和王志的嘴唇緊緊相貼。

待到唇分之際，嘴角還留著一條銀絲的艦娘柔情似水看著擁抱住自己的提督。“從納爾遜姐姐告訴我這件往事起，我就一直不相信主人你會像雷澤爾元帥那樣做。”

素手毫無芥蒂地解開衣扣，探入懷中撫摸著胸口那道還未消失的疤痕。“主人你要面對的是比深海更強大的東西，但是你即便選擇自己受傷，也不會讓我們犧牲性命來掩護你。這個事實，比起任何誓言都來得有力。”

兩人的距離幾乎為零，王志甚至能看到聲望眼角的淚花。“南裡香說得沒錯，我還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居然讓漂亮的女孩子哭泣了呢。”自言自語完，他掏出了口袋裡的手帕小心翼翼擦去了懷中愛人的淚水。

因為聲望的開解，王志心頭的大石被移開了。不論金剛在沉沒時是詛咒還是坦然，不管大和以及她那幫曾隸屬於IJN的艦娘對人類抱持著什麽樣的心態，那都是世界各國領導人該去關注的問題。他一個孤懸外海的代理人有時間操那份心，還不如多花些時間用來提升實力以及好好培養與麾下艦娘的默契及好感。

心情大好的王志順勢用還帶著胡渣的下巴蹭了蹭聲望光滑到幾乎看不到汗毛的臉頰。“不愧是完美的女仆呢，有你陪在身邊真是太棒了。”

“既然主人心情不錯，那能不能解釋一下。”用鮮紅的小舌舔舐了一下嘴唇，聲望似笑非笑用指尖戳著王志的臉。“你身上那濃鬱的香水味是來自何人的呢?”

“誒嘿嘿嘿...”王志傻笑了一陣發現無法逃避，隻好坦白從寬。“應該是齊柏林，列克星敦不喜歡用香水。你吃醋了嗎?”他小心翼翼問著。

這個白癡一樣的問題遭遇了聲望的白眼。“雖然我只是個女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對主人你的放縱行徑無動於衷。話說主人，最近我不在身邊你好像越來越過分了呢。”抱怨的同時她還果斷拍掉了王志企圖伸向裙下的祿山之爪。“現在還是白天，請自重。”

難得聲望為了安慰自己會主動坐上來，感受到抵抗並不激烈的王志不願就此放棄。“真正的紳士絕對不會忽略淑女那無聲的請求，這可是你教我的。”湊到聲望耳邊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這是王志和聲望約定的某個暗號。“既然我身上有香水味，那就拜托女仆小姐用她的味道來衝淡那些香水吧。”

聲望的嬌軀在王志懷中顫抖，掙扎著試圖站起來。“嚶！不，不行。現在是白天，說好了白天不行的！”聽到主人大膽的邀請後她面部的紅暈已經擴大到了耳根，而且有向雪白脖頸蔓延的趨勢。

即使隔著連褲襪和皮褲，王志仍能感受到聲望身上傳來的熱度。知道少女的矜持已經逐漸消失，王志壞笑著丟下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齊柏林對於這種事表現得很是樂此不疲呢，她甚至問過我‘聲望和我誰能堅持得更久’。”

原本摁在扶手上的纖纖玉手不再動彈，聲望突然與王志對視著。“主人你是怎麽回答的?”

“現在是你佔據優勢。不過齊柏林‘學習’得很勤奮，我猜超過你只是時間問題。”王志把手放在對方的大腿上，隔著絲襪緩緩撫摸著。“來‘學習’一會如何?用不了太多時間的。”

眼看對方的抵抗逐漸微不足道，王志正準備試試‘辦公室’，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和問話聲:“王志先生，我是海倫娜，請問您有空嗎?”

在敲門聲響起的同時，聲望眼中迅速恢復了清明。直接一腳踩在了王志的腳背上，借著他因吃痛而松手的機會站起身，慌而不亂地迅速整理起自己的儀容。

把略顯凌亂的衣服整好，看了看已經切換到工作模式的聲望王志無奈地歎息道:“請進吧，海倫娜小姐。”

很快，穿著暴露度極高作戰服的輕巡艦娘就站在了辦公桌前。瞅了瞅侍立於一旁的聲望，她為難地抿起了雙唇。“王志先生，請問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與王志對視了一眼，聲望對著海倫娜微微頷首，之後離開了房間。確認了房門關閉後，海倫娜這才舒了一口氣。“聲望小姐看起來好嚴肅，每次碰上她我都很緊張。”

少女你剛才如果像羅德尼那樣不敲門直接進來，估計你的三觀會徹底顛覆的。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王志攤開了桌上剛才尚未看完的文件心不在焉道:“你要單獨和我談是因為你害怕聲望?她其實脾氣很好的。”

“不，只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在別人面前談起這個話題。”海倫娜軟糯的聲音回蕩在面積並不大的辦公室，伴隨著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畢竟，這對於我來說是件難以啟齒之事。”

“如果難以啟齒你也可以不說，我無所謂。”操作著便攜包上的計算器核對了文件裡的物資支出後，王志在申請表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當然，如果你...噗！”他剛抬起頭就嚇了一大跳。“你想做什麽?”

已經脫掉了絲襪和手套，正準備脫下作戰服的海倫娜發現王志注意到了自己，嬌羞地說道:“我想讓你知道一件事。”在‘事’字脫口的瞬間，隨著她的動作那件緊身作戰服也解除了束縛，像秋天的落葉般掉在了地上。

王志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十分僵硬，他不是很懂對方這麽做的目的。難道現在的艦娘流行坦誠相見來證明誠意嗎?這坦誠得也太徹底了吧。

正想調侃對方的誇張行為， 王志的雙眼突然眯了起來。“那個東西，難道是?”他按捺下因為美女嬌軀於前而升起的欲望之火，指著對方小腹的位置一本正經地問道。

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微微凹陷，凝脂般光滑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要細心呵護。這本來是讓人稱道的絕景，卻因為一道醜陋的傷疤而失去了所有的美。細心的王志甚至可以看到疤痕周圍皮膚的褶皺與疤痕下蘊含的隱約紅色。

“這是我當年為年少無知而付出的代價。”橙色雙眸的艦娘並未細談昔日的錯誤，只是摩挲著疤痕周圍的肌膚輕聲道:“這道傷永久損壞了我的艦娘核心，我沒有辦法靠正常方式散熱。”

王志的喉結動了動，他大概猜到海倫娜的來意了--她不希望連累自己。作為一個連正常散熱功能都不具備的艦娘，海倫娜不具備任何戰鬥力。與這樣的艦娘簽約只會擠佔提督網絡的簽約名額，有害而無利。

“雖然我很感激...”畢竟在男人面前袒露身體，海倫娜羞澀地低下了頭。但就在她開口之際，一件風衣被罩在了她身上。“我不會因為先來後到就給新人穿小鞋，也不會因為一位艦娘的過往去歧視她，更不會因為某人受了傷就棄之不理。”王志蹲下身撿起了海倫娜的衣物直接塞進她的手裡，然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穿好衣服就下去吃飯，別遲到了。”說完這句話王志就轉身離開，把房間留給了海倫娜一人。

雙手環抱胸前把王志的作戰服拉緊了些，海倫娜縮成一團閉上了雙眼。“好溫暖啊。這就是你說的命運嗎，另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