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呈‘大’字型躺在榻榻米上，眼前是再普通不過的天花板。感受著肌肉傳來的酸痛感，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道:“老頭，還活著嗎?”

因為是精疲力盡倒在地上的，所以王志沒有扭頭去看巴恩的表情，不過體力耗盡並不意味著他聽不到聲音了。“我覺得你要是繼續這樣打下去，我最多只能活十天。”

“你要是能下手輕點我也不會這樣對你，我的原則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德報怨不是我的風格。”王志試著彎曲了下手指，發現未能如願後放棄了。“該死，我的手腕好像廢了。”

“放心好了，我下手有分寸。你現在四肢關節無法活動是因為我在攻擊時把劍氣注入了你的體內，它們阻滯了你的神經傳導。這只是暫時的，等幾分鍾就行。”巴恩邊說邊咳嗽著。“倒是你，剛才那下衝撞我現在胸口都隱隱作痛。就算是實戰演練，小子你下手也太狠了點，還在記恨我剛才的嘲笑?”

“那倒沒有，開玩笑和惡意的汙蔑我還是能分清的。不過我的戰鬥技巧一半源於小時候的街頭混戰，另一半來源於軍校的格鬥教官。你不能指望以殺人為目的的軍隊格殺術有多手下留情，更不能指望那些喜歡在懷裡揣刀子的混混有多少江湖規矩。”王志坦率承認了自己的不足。“我這個一動起手來就沒輕沒重的壞毛病已經好些年了。所以我猜這是明日奈讓我來找你的原因，學習如何優雅地戰鬥，別像個野蠻人似得。”

“這倒是你誤會她了，其實我的風格一點都不優雅。”巴恩對此倒是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你聽說過我以前的事跡嗎?”

先是點點頭，然後反應過來自己躺在地上對方看不到。王志開口道:“你是四劍聖之一，使用短劍的達人，拯救世界的英雄，帝國的貴族。”有關巴恩可能引起了大轉移或者他可能是阿拉德許多災難的幕後黑手或是幫凶這件事他想了想還是沒說。

“你說的沒有錯，但在這些之外你還有一個身份沒講。”

“阿拉德世界的守護者?”

“那是後來的事了。在這以前我還有一個身份，軍人。”咳嗽了幾聲後巴恩開門見山道:“比起陛下那揮舞光劍猶如舞蹈般優美的身姿，我的劍術簡直像是個綁著手腳跳舞的傻瓜。”

“所以當年我授勳成為貴族很多人反對，他們說像我這樣的人能為帝國效力就是榮耀了，怎麽能封我為貴族呢?”巴恩說到這裡冷哼了一聲。“一堆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的酒囊飯袋，要不是陛下力排眾議我估計一輩子都只是帝國前線的一名小卒而不是帝國的劍士總教官。”

感覺到手指重新回到控制之下，王志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他一邊活動著關節一邊道:“我並沒有質疑你的劍術，可我真沒學劍的天分，這不是我謙虛。你知道我當年的搏擊課教官是怎麽評價我的嗎?”

頓了頓王志自嘲地說道:“教官的評價是:除了槍最好給他一把錘子，因為在他手中所有近戰武器都只能當錘子使。”

另一邊，巴恩也用手按著胸口爬了起來。他一步一頓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盤腿坐下。“本來我們就沒奢望你學成什麽高深的劍技，只要你熟練運用源力就夠了。”

正在轉動脖子的王志一下被這句話引起了興趣。“源力?不是劍氣嗎?”

“劍氣只不過是一種運用的技巧，你有了力量甚至可以附著在拳頭上戰鬥，就像虛祖的那些拳鬥士那樣。”

王志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句話:要是念氣能附加在子彈上，那該多好啊。

“OK，總之我要怎麽掌握源力?雙腿蹬地豎起食指高喊著‘賜予我力量吧’?”王志開玩笑地說道。

巴恩聳了聳肩:“不知道。這取決於你自己。”

隨後巴恩解釋了一番王志才恍然大悟，穿越者的力量分為兩個層面，外層的技巧和素質源自自身的心得以及鍛煉的成果;內層的源力運用則依靠對本源的領悟和感知。

就拿巴恩舉例，他的本源是劍之心。所以日複一日對它的解讀和運用讓他的源力不斷成長，最後終於成為了守護者。

“在四劍聖裡，論天賦異稟我不如布萬加，論勤學苦練我不如阿甘左，論悟性我更是被西嵐甩下一條街。要不是我後來感受到了我的劍之心，我也許會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的。”巴恩自嘲道。“往事不堪回首啊，早知道現在會這樣當初就該好好和他們相處的。”

“哪怕年少輕狂做錯了事道歉不就行了嗎?”王志不太理解對方的表現。“難道他們不願意原諒你?”

巴恩咽下了口中的蘋果:“如果他們還活著我會道歉，不過他們已經死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無知者無罪，再說我也早就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紀了。”取出懷裡的藥吃下，巴恩舒服地出了一口氣。

王志撓著頭髮坐到巴恩面前:“那我要怎麽掌握源力?每天揮劍一萬次之類的?”

“我倒是不反對你這麽做。”巴恩不懷好意地笑道:“也許你能悟出點什麽呢。”

“把我剛才的傷感還給我，你個老不正經的。”王志揮了揮拳頭。“信不信我這次用全力轟在你太陽穴位置讓你腦震蕩?”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這麽急躁做什麽。要好好享受生活啊。”看到王志咧開嘴開始摩拳擦掌巴恩果斷進入正題:“行，說正經的。有關源力領悟這塊你要去找大小姐，她比我更擅長。”

王志思索了一會開口:“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就是我的體能教練，負責錘煉我的身體素質。而明日奈相當於我的心理教練，教我怎麽保持心性。”

“差不多。”巴恩眨眨眼道:“大小姐那塊不太準確，反正你到時就知道了。”

“抱歉打擾二位，晚飯已經烹飪完畢了。”聲望的提醒打斷了二人的閑聊，王志摸了摸肚子站起身。“不說就算了，今晚我自己問他。”看著還捂著胸口的巴恩他補充道:“要不要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