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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的二次元大冒險》第四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今晚就這一更,天太冷了,手指都凍僵了)

後澤銳二原本是個普通的學生。

在校期間,相貌普通、成績普通、家境也普通的他就是那種‘有他不多,沒他不少’的影子人物。要是不看班級名冊,估計很多人甚至叫不清他那略少見的名字。

生性內向的後澤瑞二也無意把自己打造成班上的知名人物或是領頭羊,這個少年在整個班上,只在乎一個人的看法:他的青梅竹馬。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朝夕相處之下後澤銳二早就把這個文靜又溫柔的女孩當成了自己最親密的好友,甚至在內心深處他已經不滿足僅僅把對方當成朋友了。

少男少女的情感總是很青澀。明明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神都滿懷情意,相處的時候也氣氛融洽,偏偏兩人都不好意思向對方告白。而他們身邊又沒有善解人意的朋友或是親人,所以隻好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

後澤銳二原本是打算把這樣模棱兩可的關系維持到畢業,之後他會向少女求婚。可惜天不遂人願,為了緩解學習的壓力,他和少女選擇玩一款當時很火爆的遊戲--刀劍神域。

然後就是著名的SAO事件,他和少女的意識被困在遊戲中了。

因為明日奈預料之外的活躍,茅場晶彥原計劃要持續數年的意識受困,隻維持了幾個月就結束了。

但是有些東西已經永遠消失了,譬如那個名為重村悠那的少女。

為了拯救前往副本進行探索而下落不明的隊友,後澤銳二和重村悠那組織了一支救援小隊。可是遊戲經驗尚淺的後澤銳二沒有考慮到隊伍的整體實力,也低估了副本怪物的強度,僅僅憑借著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就踏入了副本。

他很快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價。從陰影中跳出的怪物伏擊了一行人,當大家且戰且退到達死胡同時,看著包圍上來的怪物們眾人幾乎要陷入絕望之中。

關鍵時刻,平常溫柔到近乎沒主見的悠那毅然決然站出來。她用技能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想要保護大家,而那時的後澤銳二卻呆立在原地無法移動,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悠那死在了怪物的手中。

因為以前從未玩過虛擬遊戲,所以後澤銳二並不知道當使用者情緒處於極端狀況(譬如激動緊張恐懼等)時過於強烈的腦波可能無法被當時還不夠先進的NERvGear完全解讀。這會促使玩家的角色無法操控自己的軀體。

為了最大限度測試玩家們的意識情感與這個世界的交互,茅場晶彥做了一個惡劣至極的設定:玩家在遊戲裡死亡,那麽現實裡的潛入裝置會直接放出電波,殺死現實中的玩家大腦,讓他在現實中同步死亡。

因此當重村悠那香消玉殞的那一刻,後澤銳二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當他喜歡的女孩最需要他的時候,他竟然因為害怕而無法動彈。出發前他信誓旦旦的那句‘我會保護你’現在想起來是如此的諷刺。

雖然重村悠那臨死之際並沒恨他,而幸存的隊友們也紛紛表示這並不是他的錯,要怪也得怪茅場晶彥那個瘋子科學家。可是後澤銳二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很快,明日奈在戰友的支持下成功攻略了最後的副本,打敗了由茅場晶彥扮演的大魔王。後澤銳二和許多被困在遊戲中的玩家一樣,成功回到了現實世界。

但在這個少年的心中,名為後澤銳二的人已經死在了名為刀劍神域的遊戲之中,現在的他,只是頂著這個名字苟活於世的行屍走肉罷了。

時間不會倒流,人生沒有如果,後澤銳二就這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得過且過著。

直到某天,一個強壯的特種兵打扮男子找上了他。“你想讓悠那復活嗎?”聽到這句話以後,後澤銳二扔掉了手裡的酒瓶。原本打算轟走這個陌生人的手停了下來,他想聽聽對方的說法再做決定。

男人接下來說出的話在後澤銳二看來猶如天方夜譚:解決SAO危機的居然不是明星玩家亞絲娜,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桐谷和人?而現在還處在戴罪立功狀態的茅場晶彥已經死了?甚至還有一個什麽名為‘死槍’的玩家在GGO裡殺人?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後澤銳二原以為面前這家夥是搖頭丸吃多了不清醒,不料對方卻拋出了一個決定性的證據。“重村教授前一段應該聯系過你吧,他是不是邀請你去玩最近剛剛發售的那款新遊戲?”

這個神秘男居然知道重村教授私下給自己的電話?後澤銳二心中的防線開始動搖了。這位悠那口中的‘厲害父親’因為長年忙於工作,所以雖然後澤銳二去重村家做客多次,卻從未親眼見過。他們的初遇是在悠那的葬禮上,當時的自己憤怒地抽了那個男人一巴掌,還對他吼了一句‘你為什麽不救她’,而教授只是留著眼淚向自己鞠躬道歉,什麽都沒說。

前不久教授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字裡行間似乎在暗示自己正在從事一項重要的研究,作為研究的一環他希望後澤銳二去玩一款即將發售的虛擬遊戲,早就對遊戲心灰意冷的後澤銳二毫不猶豫拒絕了。

“其實你當時應該答應的,因為他正在進行的研究正是復活悠那。”自稱179號的男人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後咂咂嘴:“清酒?這種娘們才喝的玩意有什麽好喝的,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就該喝這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玻璃瓶往桌上一放。“這可是正宗的伏特加,純爺們的最愛!”

那天晚上後澤銳二喝得伶仃大醉,隨後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當上了重村教授的助手,兩個同樣重視悠那的人攜手合作,最終讓那個本已死去的少女重回人間。而努力的自己也得到了悠那父親的認可,最後他成功替悠那戴上了結婚戒指......

第二天他就找到了教授,雖然對自己突然的回心轉意有些不解,但教授並未質疑什麽,只是默默交給自己一個遊戲帳號和登錄器,讓他回去後上線查看即可。

登錄後後澤銳二才發現教授已經選擇了角色相貌和角色名。他的角色相貌和現實中的那張臉極為相似,而角色名則是--艾吉。

重村教授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絕對是個好科學家。憑借著蛛絲馬跡這個男人居然成功破解了NERvGear並因此進入了茅場晶彥的視線。

借著幫助茅場晶彥開發新款遊戲登錄設備的機會,重村在登錄器裡秘密安裝了一個收集器。這個收集器可以在不引起佩戴者察覺的情況下收集對方的記憶,然後通過網絡把這些記憶進行匯總,並從中截取有關悠那的記憶。

重村作為腦機接口(BMI)項目的權威有一個假設:人只是信息的聚合體,只要匯聚足量的信息,就可以完全複製一個人。那麽在重村悠那已經不在的當下,只要能集合大多數人腦中有關悠那的記憶,就可以以數據為載體制作出一個新的悠那來。

看完信箱裡教授的留言,後澤銳二不得不承認這個瘋狂的計劃聽起來還蠻有可能成功。於是他和教授一拍即合,教授負責解析數據,他負責激發數據。

作法很簡單,他用偷襲的方式擊殺曾經玩過刀劍神域的玩家,對方在瀕死時大腦會劇烈活動,重村教授就可以借機用潛入裝置掃描對方大腦並複製記憶了。

當然副作用也不是沒有,經過掃描的大腦會損失部分記憶,不過這早就不在後澤銳二的關心事項上了。悠那只要能回來,他願意獻祭掉所有玩家,反正他們對悠那的死不聞不問,當初她的葬禮只有幾個同學來參與, 昔日冒險的夥伴一個也沒來。

原本計劃一切順利,誰知幾天后的夜裡,突然有個看著像上班族的年輕男人來找自己。

“我是179號。”用這句話敲開了後澤的房門,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房內:“今天有人來找過你嗎?”

“沒有,話說你那天晚上和我喝完酒就沒影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你呢?”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果汁放在對方面前,後澤銳二半信半疑道:“我記得上次見面你還是一個穿軍服的大叔來著,怎麽幾天不見你就變成小白臉了。你整容去了?”

“差不多,你最近做得如何了?”對方似乎不願多談,話鋒一轉問起了後澤銳二的進展。

後澤銳二用手擰開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還行吧,教授是說他已經收集到相當部分的數據了。”

“是嘛,看樣子你比我厲害呢。我今晚去找他的時候他連正眼都不給我一個,明明只不過是是劇情人物而已......”179號埋怨道。

“劇情是什麽東西?話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叫我劇情人物,我怎麽......”後澤銳二突然感覺一陣劇痛,低下頭只見一把造型古怪的匕首插在了自己胸口上。

“我原打算利用那個叫重村的男人,畢竟他的身份要接近亞絲娜更容易。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錯,畢竟你也算是和原劇情相關的人物。”179號看著倒在地上的後澤銳二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把你的身體借我用用吧,反正你再也用不上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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