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美餐過後,胖子開始更多的忙碌。心兒愛吃這山羊肉,陳亦鋒便的處理更多保存好,除此之外甚至動起繼續捕獵甚至馴養的念頭來。
不過這些事顯然不是當下能辦到的,胖子也只是閃過個念頭,這邊著手做起更重要的事兒來。
首先是石窟的防禦,雖然不一定有效,胖子還是做了些簡單工事。大石塊堵住石窟門口,砍下些手臂粗細的枝杈作為木樁,防止小型野獸襲擊。胖子還打算慢慢在木樁外邊砸著陷阱,然後給自己的石窟也弄出條逃生的後路,只是工程量太大,只能每天做一點慢慢完成。
其次是用水問題。雖然門口不遠處已經發出口井來,但有水說不定更容易吸引怪物前來。胖子決定給井做些掩護,加上一截護欄,再多個頂蓋,也能防止心兒不小心發生什麽危險。不過和陷阱一樣,這石匠功夫也不是朝夕能完成的,沒有工具切割,光靠打磨又需要大量的功夫。
胖子還眼饞山下的葡萄和芒果,那些水果能給心兒多些選擇不說,曬幹了都是便於儲藏的食物,對於狩獵不穩定的他們來說至關重要。胖子還有些期待,那裡的野獸是不是也有讓禦虛恢復的能量?
陳亦鋒還有很多不那麽重要,卻也得做的工作。比如為自己和心兒做兩張木頭床,現在確實不冷也無風雨,但不意味著一輩子都是這樣。石窟本就地勢低,下面又有地下水經過,一旦遇上雨季,睡在地上的濕氣能叫個人發燒生病,胖子可不想無端遭罪。
除此之外,桌椅、箱櫃、瓶罐、工具都是日常所需,食鹽、酒精、紗布、紙巾等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心兒也在慢慢長大,後邊需要的東西遠比想象中更加繁雜。
這一切從無到有都得胖子想辦法,化作勞動又是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
當然,還少不了繼續往四周探索。之前之去了山下一小塊地方,說不定還有更多的資源在別處,哪怕為了之後的安全考慮,也得清楚自己住的地方。
和胖子搗鼓木材做柵欄不同,心兒吃飽喝足了便清點起摘回來的漂亮小花,一朵朵拿出來擺好,小臉滿是認真。數了數似乎是不太夠的樣子,又認真囑咐了胖子看見采些回來,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陳亦鋒看著喜歡,也沒深究,笑呵呵應了下來。接下來幾天外出都留了神,看見好看的花都帶回去給心兒。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胖子把山腳的情況大致摸了個便。西面的低地是一處山谷,四面環山沒有出口。山谷裡物產豐茂,除了之前見到的怪山羊之外,大大小小還有幾十個族群生活在這裡,至少食物方面不需要擔心。
上山的路胖子也去探查過一番,爬了一半便走不了了。山路沒有被人工開鑿過的痕跡,很難找見通路,山上的低溫明顯低了許多,和地球上每上升千米降溫六度很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山上或者天上住著操控氣候的大家夥。不過一兩連些天都沒怪物前來山上,倒也讓陳亦鋒省心了不少。
頭兩天心兒還鬧著要一起出去,可胖子不是砍樹就是撿石頭和草,摘些蔬果已經是最大樂趣了。孩子心性哪裡受得住這些,加上胖子不讓心兒亂爬怕危險,小女孩沒多久就失去了興致,乖乖待在石窟裡玩自己的花。
胖子的那些工程進度極慢,幾乎看不見進展來,關鍵還是缺少工具。不管是掩蓋水井需要的石塊,或者做床用的木板,都不是靠指甲蓋長短的斷劍能應付的。實際上,要不是陳亦鋒用怪山羊骨頭做了把簡易鋸子,他連木頭都砍不回來。
沒有鐵礦,沒有製作工藝,後邊的再生產實在有些艱難。
食物方面倒是好轉了些。胖子發現了一個聰明辦法,用蟲肉去吸引河裡的怪魚,用草繩把怪魚給扯上來,不用動手都能耗死怪魚。胖子本來是不喜歡吃魚的人,不過為了心兒也勉強試了試,至少確定不會吃死人才放心。
身處這麽一個兩眼墨黑的世界,想不嘗百草都不行,這裡的生物可不同於自己,讓它們幫著試毒也沒用。
至於山下另一側的野葡萄和芒果樹,胖子也找到機會摸進去偷出了許多來。佔據此地的是大狗一般的生物,鼻子靈敏,好幾次差點就發現了胖子。好在胖子隨身永遠帶著油頁岩,一點著就讓大狗暈頭轉向,只是成功了幾回之後,大狗也警覺起來,再想弄到水果變得不太容易。
心兒在家裡一直折騰著她的花花,每回胖子回來都會給她帶上些,可轉眼功夫花朵就沒了蹤影,也不知道小女孩把她這些寶貝藏哪裡去了。一個還要,一個說好,大人和小人之間有著自己的默契。
時間很快,恍恍惚惚大概過去了一周。
這一周的時間,天都沒有黑過,以至於陳亦鋒無分日夜,無分時歲。只是有天忽然想起是不是該過年了,胖子這才把之前的一整段時間當做一個一禮拜,而想起的這一天便當做年三十。
意識到時間這個問題後,胖子害怕自己過得越是渾渾噩噩,越像夢裡的野人。這便拉著小女孩商量起來,一定要把時間給過明白。沒有黑夜白天就沒有日晷,機械表胖子沒本事憑空變出來,沙漏倒是好做,可兩人一睡著誰還能守著去翻,時間一定記不清楚。
也有些特殊的時間記錄方法,比如利用動物的習性,比如控制水滴流速,比如植物的生長周期。但還是那個老問題,這個世界和胖子原本的不一樣,山羊都開始吃肉了,誰知道公雞還打不打鳴。水滴也只是理論上來講,胖子現有的技術層面根本不允許如此細致的計算。
最後也沒更好的辦法,和心兒商量了半天,決定一天就按照心兒什麽時候困了,什麽時候醒了來算!別的不說,絕對不會記差了日子。
在牆上畫畫便成了心兒的第二樣任務,胖子還特意給女孩找了些黑汁,要是能有木炭做的炭筆就更好了。於是乎,就出現了胖子出門一趟回來,發現日期莫名其妙多過了兩天的情況。誰叫他的心兒小可愛連續睡了兩個午覺呢。
日子雖然有些荒誕,但至少還有個形式。胖子也每周擠出一天休息日來陪心兒,呆在石窟裡陪女孩做些簡單的事兒,比如儲備心兒愛喝的檸檬水。
這一天便是他們的大年三十,越是害怕脫離社會,陳亦鋒越是重視節日的儀式感。一大早便出門置辦節日的用度,今天的目標是那些大狗,如果能獵殺甚至活捉,那遍地的葡萄和芒果足夠他們吃上一個月。
胖子運氣不錯,一路上找到不少野果野菜,回去用羊油稍微翻炒一下,心兒也好久沒吃炒菜了。
沒多久時間,陳亦鋒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躲在大樹後頭觀察了一陣,此地的大狗似乎並不算太厲害,捕獵也只是針對兔子、貓鼬、松鼠之類的小型生物。起先胖子還不敢確定,生怕小動物也有大能量,躲在一旁盯了好久。結果發現這些大狗真的不太聰明,被靈活的小家夥們耍得團團轉,利爪每每揮打在葡萄藤上,看得胖子好一陣心痛。
哎,既然沒有吃肉的本事,乖乖吃些水果不好麽?非要暴殄天物。
心兒一直喜歡毛茸茸的小東西,以前有個醜醜在身邊面前變小賣賣萌,現在倒是什麽都沒了。陳亦鋒有些心動,是不是可以抓一隻沒有戰鬥力的回去馴養,陪陪心兒的同時,也研究一樣禦虛的本源究竟是什麽。
想法是好,但不管是小動物或者大狗,都需要陳亦鋒出手打敗才行。小動物還好說,再靈活也能用陷阱試試, 但那一米多長的大狗......
胖子在草裡躲了很久,身上密密麻麻裝滿了武器。除了手裡的羊角匕首之外,還有用木棒和魚刺做成的單側狼牙棒。這魚刺的威力胖子深有體會,為了給心兒弄些安全魚肉,胖子的嘴腫了好幾天。這鬼東西竟然比鋼針還鋒銳,確實是做武器的好材料。
除此之外,陳亦鋒還有吸引注意的油頁岩,擾亂敵人的一種辣草,以及配合陷阱使用的長蟲細牙。加上星體極強的防護能力,胖子有信心正面對付大狗。
耐心是狩獵的必備條件,一動不動趴在石頭後邊,靜靜等待著落單怪物出現。胖子耐性十足,沒一會兒功夫就......響起了鼾聲!
竟然還真有打獵還沒開始就睡著的。
也不能怪胖子,這些天提心吊膽真是受夠了。又沒有白天晚上,一閉眼想到的不是大小姐,就是死去的楊無諱,大統領的死狀始終就沒離開過胖子腦中。又擔心身邊的心兒會不會睡一半被叼走,又擔心會不會下雨把他們給淹了,胖子這一周幾乎是用無盡的工作熬過來的。
或許也只有這樣極度疲勞之下,才可能什麽都不想,安然入睡吧。但是大狗們可不會體諒陳亦鋒的勞累,胖子鼾聲震天,一下子就吸引了葡萄地裡五六隻大狗的目光,一瞬間所有大狗都集中過來,定住一瞬,飛奔而去。
小動物靈活不好抓,睡著的獵物總容易吧,一陣齊吠,血盆大口朝著胖子撲來。
“媽呀!我的屁股!”陳亦鋒發出一陣驚呼,哀嚎甚至驚起一片林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