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發光的瞬間,五個小東西齊齊看了過來,一個個眼裡充滿了驚訝和渴望,一旁的肥兔子們更是躍躍欲試,差點跑上來吸食這特別的味道。
就在小兔子們要衝過去的時候,灰灰媽一嘴把孩子叼了回來,擋在它們面前輕聲叫喚。被灰灰媽這麽一擋,幾隻兔子都老實了,小眼睛裡以及流露著渴望,卻不敢再胡亂動彈。
灰灰媽已經犯過一次那樣的錯誤,差點被小主人拋棄可嚇壞了,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轍。比起在野外隨時會被當成食物叼走,連吃草都要小心謹慎,在這個小家的日子太舒服了,灰灰媽不想再讓孩子被趕出去受苦。
可肥兔子有灰灰媽阻擋,那些自然之力卻肆無忌憚,和心兒關系最好的小粉都忍不住吸了幾下鼻子,小海星更是直接跑上來瘋狂吸收起靈力來。有了一就有二,老實巴交的小光頭看有人做榜樣,也傻乎乎湊上去試了試,一靠近就立即停不下來。
“啊……”心兒感覺的身上的力量流逝飛快,慌亂之中忍不住喊出聲來,嚇得胖子趕緊跑過去想停下靈力來。
雪娃娃猶豫了下看了身邊的大姐姐一眼,綠女孩還沒有動作,雪娃娃也忍不住往前了幾步,第三道氤氳的白氣鏈接在心兒身上,小女孩身上的靈力飛快消散著。
“叔叔!疼!”心兒隻覺得身上到處都和爬蟲叮咬一般,每一絲玄力消散就像是血液被抽走那樣,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已經白回來的漂亮小臉蛋更是扭曲得沒了樣子。
“心兒!”陳亦鋒立馬衝上去,試圖阻止那些白線繼續消耗,可以靠近就被強大的力量給衝擊回去,重重摔倒在地好一陣暈眩。
粉娃娃顯得很是著急,它和心兒關系最好,一直和小尾巴一樣跟在心兒身邊。石嶽之力同樣被靈力所吸引,可粉娃娃除了本能之外更有自己的情感,它無論如何都不願傷害日夜相伴的小姐姐。
雖然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皺著小臉拉起一旁的綠女孩,綠女孩是這些自然之力中最大的,一直和姐姐一樣管著大家夥,粉娃娃除了求助大姐姐之外根本沒有別的注意。
生命之力確實是靈智最高,也最像人的。除了本能和情感,生命之力還有著邏輯和理智,它清楚自己這些同胞們當初的處境,也明白是眼前這個人類救了大家。或許恩將仇報不會引起自然之力的反感,但真的對立起來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這邊。
陳亦鋒是唯一能庇護它們的人,一旦反目成仇聯合靈者,它們就是再厲害也終有再次被封印的一天,之後可就再也沒有能救它們的人了。
比起本能或情感,綠女孩更關心自己這些自然之力的命運。
綠女孩的短發忽然變長,朝著前邊的兩個小家夥纏繞而去,綠色的生命之力瞬時切斷了白線,心兒身上的痛苦驟減,雪娃娃和黃娃娃也清醒了不少,和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退後好幾步。
就在胖子以為狀況解除之時,白線忽然再次出現,而且連帶沿著綠色發絲傳入生命之力體內。心兒身上的靈力消散更快,小小的人兒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來。
“怎麽了!”零博士匆匆過來也被嚇壞了,傀儡都被拆了只能自己衝上去,結果比胖子更加狼狽,撞在牆上金屬眼都掉了一個。
粉娃娃真的嚇壞了,下意識就要上去拉綠女孩,它不知道為什麽小夥伴們都要拿心兒姐姐的力量,粉嫩的臉蛋都快急哭出來。
“退後!別過去!”胖子看出粉娃娃是好心,
可好心未必就不會壞事。那一聲已經不慢了,粉娃娃遲疑的瞬間,第五條白線已然形成。粉娃娃拚命想要躲閃,可任憑它如何努力都動彈不得,明明是最享受的力量卻讓小家夥急得哭出眼淚來。 “啊!叔……”心兒幾乎和花兒一般凋謝枯竭,孩子的皮膚居然變得皺褶,疼得閉著眼小手伸向胖子,到最後喊都喊不出話來。
胖子慌了,眼前這個小女孩絕對是他不容有失的牽掛。
“滾開!”抓起禦虛就和發了瘋一樣衝上前去,也不管什麽劍招,斷刃朝著白線奮力斬下,陳亦鋒再次被衝擊彈飛出去。
可胖子沒有失敗!禦虛居然真的擋在了白線中間!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胖子腦中浮現,陳亦鋒喜難自抑,下意識再次衝上前去,結果又被白線撞了回來。
“悲風!你沒事嗎悲風!”
“先救人。”那個聲音有些飄忽,卻是胖子熟悉的悲風無虞。如果說唐舒婷是胖子的動力,孫玨琳是胖子的信仰,那麽只有悲風才是他的依賴。
在胖子心裡,悲風是無敵的。
“好!你要我怎麽做!”胖子激動問道。
“滾遠點。”
“好嘞!”二話不說,胖子拉起零博士和另一邊的兔子們跑開去,躲在餐廳外頭往裡看。悲風是無敵的,無所不能。
“不自見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長。”白色的氤氳之氣忽然一滯,重新從自然之力的身上被吸回禦虛之上。禦虛的光影大盛,其中一部分回流到了心兒身上,不光是白色的氤氳之氣,還有黑色的渾厚濃霧。
“靈力和濁力……小混蛋你這把劍從何而來?它怎麽知道先天之氣的相生之法!天呐,怎麽辦到的,兩種能量居然完美融合在小豆芽體內!”零博士這幾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尤勝第一,當世已經沒什麽能讓他吃驚的發現,卻沒想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學無止境豈會是一句空話。
胖子沒答理怪老頭,一門心思全在心兒身上。心兒的樣子已經漸漸平和,皮膚上的皺紋盡消,整個人都恢復了精神。不僅如此,源源不斷和力量返回心兒體內,身體像是被重新溫養了一邊,四肢百骸的阻塞盡去,整個人煥然新生。
“悲風,教訓它們一下就行了,別傷了它們!還要它們帶路出去呢!”胖子也舍不得小娃娃,尤其是那粉色玉娃娃,乖巧得讓人心疼,總是自覺幫心兒分擔家務,這一切陳亦鋒可都看在眼裡呢。
“慈母多敗兒,那麽久不見你還是婆婆媽媽!”悲風喜歡罵胖子,總比說些日日思君不見君的惡心話要舒服。嘴上沒好話,卻也照著胖子的意思震退了自然之力們,劍光大作,嚇得娃娃們一個個躲在牆角發起抖來。
“再敢肆意妄為就讓爾等重回天道!”嚇唬完自然之力,禦虛這才散去光芒,重回胖子手上。
“時間不多。你盡快安置好她,我要和你說禦虛的狀況。”悲風的聲音更加飄忽,胖子這才意識到斷劍並未重鑄,悲風也只是暫時複蘇。臉色一邊趕緊擺脫零博士照顧心兒,把小娃娃們趕回屋子關禁閉,胖子連忙帶著禦虛回房。
“你沒事吧?我一直在想辦法重鑄禦虛,我該怎麽做?”胖子也不廢話,難免還是透露出關心。雖然那個問題也是廢話,可悲風聽了心裡還是一暖,學來的人類情緒可真是奇怪啊……
“禦虛乃器靈前輩所鑄,當初就是怕日後生變留下了改造的空間。斷了也是個契機,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鑄造更出色的神劍。”悲風沒有責罵,聲音很快卻也很輕,似乎隨時都會沉寂下去一般,胖子聽得仔細,不敢絲毫打斷,生怕錯過了重要訊息。
“重鑄材料分內外,你運氣好。這裡戾獸充滿濁力,而你先前遇到的英靈又是畢生靈力所化,內部結構已然得天獨厚, 比之器靈老前輩也不遑多讓。關健是在外部。”
胖子想起了當初的情形,難怪獵殺戾獸會出現光影和紋路,難怪殺死英靈後光影濃鬱異常,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修複禦虛了。
“外部也就是劍身。由於你把內部構築得強大無比,普通材料已經完全容納不下浩瀚的力量,世間還能鑄造劍身的東西有十五種,只有一種在地球上能尋到。無量山試劍石裡蘊藏的太初精金……”
“這個?”胖子差點笑出聲來,要是別的東西他真弄不到,但試劍石的碎塊他正好有一口袋!
“我不在的日子,你的奇遇還是不少啊。”悲風難得歎了句無關緊要的話,這個人氣運太昌盛了,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已經不是道理能解釋得清了。
“光有它還不夠,太少了。不過有了它稍微次一些的材料也能被強化使用。記住,鍛造劍身不能用火,得用同樣浩瀚的玄力……禦虛恢復……我就回來了……”
“醜八怪我……很想……”最後的話胖子已經聽不清了,連續喊了幾聲悲風都不在有反應,想來暫時的複蘇只能簡直這麽點時間。胖子也想試試用靈力再次激發悲風出來,可一想到心兒現在的狀況立馬打消了念頭。
收好斷劍立刻跑去零博士房間,飽受折磨的小人兒已經睡了過去,面色安然似是不曾發生過那一切。
“博士,心兒是人類嗎?”胖子驚訝心兒的恢復能力,沒過腦的話下意識脫口而出。
“是不是人類重要嗎?你看我像人類嗎?”零博士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