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花柔和玉兒震驚對視。
“這不可能!”玉兒急急地衝到了花柔身邊,衝著唐雷道:“花柔是毒房弟子,我也曾在毒房待過,旗杆上有沒有毒,我們辨識的來!現在說什麽沒有,這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趁亂掉包……”
唐雷猛然抬手,掌風結結實實地抽在了玉兒臉上,將玉兒扇倒在地,嘴角淌血。
“死丫頭!無憑無據,你竟敢無端汙蔑我家業房?”
玉兒捂著臉想要反駁,花柔卻蹲在她身邊拽住了她,並衝她搖了搖頭。
“家主……”慕君吾起身開口,可是更高的聲音強壓了過來:“家主是不是糊塗了!”
是唐簫!
他的出聲引得眾人紛紛轉頭,唐飛燕則迅速靠近他拽上了他的胳膊:“簫哥……”
唐簫放下漆盒將唐飛燕的手扯掉,而後再次將整個漆盒抱起來走到了花柔和玉兒身邊站定,將漆盒杵在地上。
慕君吾看了唐簫一眼,眼神便投在了漆盒上。
“剛才毒主說得明明白白,能毒死人的閻羅煞,是要面具上的砒石漿與米香果疊加才有效果。若是面具上無砒石漿,僅花柔身上的米果香也不會怎樣,所以現在該被問責的人不是花柔,而是我。”
唐簫說完,轉身看向姥姥:“新人面具由我負責,此次出了紕漏,實該我一人承擔,請姥姥責罰。”
唐簫說完屈膝跪下。
慕君吾看著唐簫,輕而緩慢地搖了搖頭。
有心,有義,可惜法子錯了……
唐簫主動攬責,把自己給頂在了最前,姥姥看著跪地的唐簫,氣得是睚眥欲裂,但偏偏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偏袒,故而……
“是該責罰,但,也得把事情先查清楚!今日乃門慶祭祀大典,不能耽誤!來人,把唐簫、花柔、玉兒分別關進苦牢,待大典結束之後,再行徹查!”
刑堂弟子應聲上前,唐詩琪與唐雷對視一眼,並未做聲。
“簫哥……”眼看唐簫等人要被帶走,唐飛燕急得上前,但唐詩琪拽住了她,對她搖頭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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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閉嘴!”唐詩琪輕喝後,用力地把她拽到了一邊。
“九兒!”姥姥沉著臉吩咐道:“這些有毒的物件你先帶下去保管。”
“是。”
唐九兒同琳琳吩咐了一句後,便轉身將面具和包了香囊的裙提起,琳琳則將唐簫合上的漆盒抱起,兩人隔著一些距離的離開了廣場。
唐六兩伸手扯了扯慕君吾,低聲道:“怎麽辦?”
慕君吾眼掃唐雷和唐詩琪,並未出聲,此刻他正在暗忖:這一局連環套,是針對我,還是花柔?亦或是……唐簫?
……
唐簫,花柔,玉兒被關進了苦牢,但並沒有關進一間囚室,他們彼此不但隔著距離,還隔著石牆,誰也瞧不見誰。
牢門上鎖後,刑堂的弟子走了,唐簫立刻高聲大喊:“花柔,你別怕,這件事會查清楚的。”
花柔默不作聲,她咬著唇腦袋抵著牢門,一臉晦暗。
聽不到花柔的回答,玉兒也擔心起來,她扒著門柱大聲叫喊:“是啊,花柔,這肯定是他們蓄意陷害,雖然旗杆被他們調換了我們沒有證據,但毒是疊加形成的,毒主一定會查清楚的。”
“玉兒說得沒錯,這事如此蹊蹺,姥姥也一定會徹查,還我們清白的。”唐簫應和著,他的話語裡充滿了關切:“花柔,你可千萬別灰心啊!”
“唐簫師兄,玉兒,我不怕被冤枉,也不怕被陷害,我只是不明白。”花柔神色哀傷:“他們怎麽能為了陷害我而害死別人呢?難道在他們眼裡,人命就這麽輕賤嗎?”
唐簫咬牙沉默,一雙手手緊緊地抓住了門柱。
“我們的人命什麽時候重要過?”玉兒此時苦笑道:“今天若不是毒主救治及時,這會兒,我只怕也是死人了。”
唐簫聞皺眉思索,花柔卻猛然抬了頭,一臉驚懼:“我知道了!他們一開始根本不是想要……陷害我們,不是隻想要整我們,他們是要……我們死!”
唐簫此時咬牙切齒怒罵道:“沒錯!你們死了,我自然難辭其咎!”
……
祭祀是大事,縱然發生了意外,但也不能就此停擱,於是該繼續的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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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在祭祀高台上念誦祭辭,不管她心裡有多麽的窩火,氣惱和不暢,她都努力地隱忍著,保持著祭祀大典的順利進行。
當祭辭結束時,余下的六位房主率領著數十個手持漆木面具的弟子來到了高台下。
一聲號角響起,弟子們紛紛佩戴漆木面具,周峰與家主對視一眼後戴上了手中那青面獠牙的金剛護法面具。
鼓聲響起,帶著面具的弟子開始跳起儺舞。
煙花此時炸響,盛放著恣意的絢爛。
周遭弟子紛紛仰頭張望,沉浸於絢爛中,家主唐雷趁亂靠近了青面獠牙的周峰,匆匆說了一句話後迅速離開。
周峰一邊跳著儺舞,一邊慢慢溜到了邊沿地帶,在新一輪煙花炸響,眾人再次被吸引了注意時,他迅速地退出了儺舞群,將面具匆匆丟入一旁的雜物中,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
“他們故意用百步癲引我上當去配米果香,目的就是為了等我們戴上面具後,將我們全部毒殺。”
花柔此時已經完全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設計與安排:“我、慕大哥,還有六兩師兄、玉兒,他們居然是想要我們都死……”
苦牢內, 花柔氣憤非常,玉兒和唐簫也是內心怒火難平,然而就在此時,一支濃煙迷香,竟從氣孔處丟了進來。
濃煙噴濺,登時苦牢內一片嗆咳聲。
慢慢地,玉兒的嗆咳聲消失了,她暈倒在了苦牢裡,另一間房間的唐簫也雙手扶著門柱,嗆咳著跪地,而後失去了聲音。
花柔聽不到兩人聲音,只看到濃煙滾滾。
“玉兒?唐簫師兄?你們怎麽了?”
她詢問著,無人應答,整個苦牢內所有的嗆咳聲都消失了。
花柔嗅了嗅鼻子:“迷魂散?”
此時,竟有一人捂著口鼻在濃煙之中衝到花柔的面前,動手開鎖。
花柔本是提防警惕的神情在看清楚來人後,頓變震驚:“慕大哥?怎麽是你?”(唐門毒宗..128128037)--( 唐門毒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