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當下合力架起了花柔,準備進屋。
然而唐寂如同鬼影悄然而至於兩人身後,抬手擊打兩人脖頸,這兩位就翻著白眼倒下了。
唐寂伸手抓住花柔的衣裳,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花柔此刻昏厥毫無意識,唐寂試探著觸了一下她的頸脈後,將她放到地上,自己快步進了屋。
屋內,堆滿著各種箱子,按照上面所貼的標簽來看,應是各房上交的用來兌換積分的製品。
為什麽要放火?這可都是大家上交的材料啊……
唐寂疑惑地掃視一圈後,突然抽出隨身匕首撬開其中一個箱子,發現箱子內居然堆滿了稻草,和幾個散碎的機關零件。
唐寂趕忙又連續撬開了三個箱子,發現箱內要不就是空的,要不就隻零星擺著幾樣東西。
唐寂面色暗沉,略一猶豫,立刻奔出了屋子,將花柔抱起,迅速地飛躍而起,從院落上空離開了此處。
至於那兩個被敲昏的弟子依然沒有意識地趴在地上。
……
躺在床上的花柔身子一顫,睜開了眼。
“你醒了?”
花柔呆滯地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琳琳足足兩秒,而後迅速掃看四周,發現自己居然是在西廂房裡:“我,我不是……”
怎麽回事?我不是在家業房嗎?我不是被抓住了……
“你昏倒了,推門栽進來的時候可嚇壞我了。”琳琳遞給她一杯水。
花柔茫然錯愕地接過,她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這些日子你一定是累壞了,好好休息吧,今天的草藥我幫你摘。”
琳琳說完,就出去了。
花柔將水杯放在床頭,往床上一躺。
什麽情況?難道剛才那一切是夢?
她在床上翻了翻,又猛然坐起,一把掀被下床把卷軸翻了出來,瀏覽查找。
我聞到了桂粉和筱草的香氣,我還聞到了洛書草和芥子果的味道……我記得這幾種東西混在一起可是會……
花柔的手指停在了一行字前。
“致幻?中者如傀儡,按令行事,清醒後無察無憶?”
卷軸掉落於地,花柔驚恐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肩。
為什麽?
他們為什麽要害我?
為什麽要我放火?為什麽……等等!
花柔困惑不已:“他們剛才對我下了藥,怎麽我沒事還回到了毒房?我是怎麽回來的?”
……
唐雷和唐詩琪坐在主位上,面色震驚地盯著跪地的兩名弟子。
“你確定‘遊離’之毒對她無用?”唐詩琪聲音尖銳,顯然遊離的失效對她來說不可思議。
“弟子確定,否則也不會行事失敗。”
“你們為何不強行成事?”唐雷一臉陰鬱的出聲質問。
“師父,我們抓了花柔,已經準備把她丟進去放火了,但不知是誰從背後敲暈了我們。等我們醒來時,已經被大家圍著了……”
唐詩琪聞言心頭一緊,不安地看向唐雷:“該不會是……”
唐雷抬手製止她說下去,急忙衝兩人說道:“行了你們下去吧,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兩名弟子如臨大赦,趕緊應聲迅速退了下去。
“雷哥,會不會那‘遊離’本就是失效之物?又或者……”唐詩琪見他們離去,與丈夫說著自己的猜想:“我們已經敗露?”
“別擔心,我們現在還安然在此。
”唐雷雖然在安撫唐詩琪,但眼底的鬱色卻更加濃烈:“就算是敗露,又如何?她這麽處理,擺明了並不想在此時跟我們撕破臉。這樣,叫人連夜把東西都搬回去。” “搬回去?那我們豈不是白做了?”
“白做就白做,畢竟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既然她樂意掩蓋,我們也別不懂事。”
唐詩琪喪氣地歎了口氣:“唉,也只有如此了。不過,那個花柔……”
“還沒查到底細?”
唐詩琪搖頭。
唐雷轉了轉眼珠子:“如果並非‘遊離’失效,而是她可以對抗‘遊離’之毒,只怕她的來頭……並不簡單。”
“會不會她和慕君吾其實根本就是姥姥暗中培養的人,以這種方式插進唐門,意欲與我們抗衡?”
唐雷思忖片刻:“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總之,小心一些,先靜觀其變吧!”
……
黃昏時分,唐簫巡山到了藥田附近,遠遠就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蹲在那裡忙活。
“花柔。”唐簫輕喃一聲,臉上揚起笑容,快步朝藥田走去。
他可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花柔了。
“花柔!”一到藥田,他就輕聲喚她,當藥田裡的人站起來時,他臉上揚起的笑容頓是變得尷尬又失落。
“唐簫師兄。”琳琳躬身行禮:“花柔她累了,今天換我來采摘,你找她有事嗎?”
“沒……沒事!”唐簫悻悻笑著:“那個……天快黑了,趕緊采摘完畢早些下山吧!”
“知道了。”琳琳答應著轉身繼續采摘,唐簫則快步離開了藥田。
翌日清晨,花柔照例在藥田旁與慕君吾對招,才打了兩下,手中的枝條飛了出去。
“魂不守舍,你想什麽呢?”
慕君吾覺得不對勁,以往花柔與他對招很是專注,來來往往二十幾招後才會力不從心。
“沒,沒想什麽。”
慕君吾看到花柔欲言又止,垂眸丟下手裡的枝條席地而坐:“你心不靜,不必練了。”
花柔聞言趕緊蹲到慕君吾身邊:“慕大哥,你別生氣,我只是……只是……只是因為今天是最後一次交東西了,我不知道以後你還會不會教我……”
她其實很想提及昨日遇到的凶險,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實在是吃不準這背後的洶湧到底有多可怕,她不敢貿然把他拖進來。
“就為了這個?”慕君吾無奈苦笑:“以後,每天早上我都會來這裡教你。”
“真的?慕大哥你太好了!啊,對了,我有不認識的字,得你教我。”
花柔立刻把卷軸遞給慕君吾,慕君吾一看卷軸的顏色不同:“新的?”
“嗯,前幾天師父說我進展神速,就把三清靈經卷也傳我了,不過她說這個得自己悟。可是這上面有些字我不認得,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慕君吾打開卷軸,花柔指卷軸上的字:“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個……”
“一個一個來。”
慕君吾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教花柔,但在教的同時,他的眼神掃視著卷軸內其他的內容,當花柔學會並弄懂了三個字的意思後,這一卷裡的內容他也已經記憶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