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殺雞儆猴,令六公子如芒在背無法安心。
他在書房裡轉了七八個圈後,看向心腹幕僚:“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公子,小的覺得,您最好還是先避避風頭。”
“避?怎麽避?”
“稱病謝絕朝中一切往來,既不上朝議政,也不出府半步。”
六公子愣住:“你是要我禁足?”
“公子,您仔細想想,大王將趙複屈打成招,陷害種種又不深究,這本就是一個信號,他是在警告您要和祈王一黨劃清界限。”
“可是我什麽都沒做啊!而且我也未曾和四哥相近……”
“但您和彭家要聯姻。”
六公子縮了縮肩膀:“你的意思要我立刻退了這門親事?”
“不!您要是退了,大王是安心了,可是會得罪了彭家,萬一日後……您可就錯失絕佳良機了。”
“可是我不退,能行嗎?”
“公子您只要抱病不出,彭家也不能催促您定親啊!咱們拖上個一年半載的,等時機到了,自然…………”幕僚給了六公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六公子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來!”
……
眼睛房間內,本來應該是唐六兩同唐簫協力對抗木傀儡,花柔防守輔助即可。
但打著打著,花柔卻變成了主力唐六兩不知道是體力不行,還是反應速度跟不上,多次險象環生後,花柔一個補招的愣是成了先手對抗者,唐六兩開始防守了。
花柔與唐簫並肩對抗,兩人時不時輕叱一聲互相提點,倒是配合的十分順暢,唐簫更是打著打著,竟是行雲流水般順暢,頗有些意氣風發了。
此時,最弱的鳥羽房間內,進展非常順利。
當玉兒砍掉了偶人的胳膊,唐寂一劍刺進偶人軀乾後,這最後一個偶人就被廢掉了。
石廳內,裝有機關的石柱升起,唐寂看向玉兒。
玉兒卻未動,反而輕喘一口氣後,轉頭看向唐寂,眼神裡帶有期盼之色:“你還認得我嗎?我是……”
“進了唐門,我們是誰都不重要。”唐寂冰冷的回答立時讓玉兒失望地垂下雙肩。
“去按機關吧!”唐寂轉身要往石門而去。
“等等!慕君吾……就是祈王對嗎?”
唐寂表情還是那麽的冷漠淡然:“也許。”
“也許?”玉兒皺眉:“你不確定幹嘛出手殺他!”
“寧錯殺,不放過。”
玉兒上前一步,幾乎貼到了他,她聲音柔柔地:“阿寂,不要再作惡了。”
“惡?”唐寂轉身皺眉地盯著她:“你和我還分得了善惡嗎?”
“分得了!”玉兒激動地一把抓住唐寂的手:“我為孟家做事,結果卻被困在苦牢無人問津,難道你希望有一天你和我一樣被人當個棄子嗎?到那個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後悔?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後悔?你是一個人,我可不是!”唐寂說完反手將玉兒的手抓握著就要去按機關。
玉兒死命撐住,疾呼道:“阿寂!花柔是好人,是她救我出來的,慕君吾喜歡花柔,花柔也喜歡他,你先別動慕君吾,那樣花柔會傷心的!”
唐寂盯著玉兒,話音沉沉:“誰傷心,都好過我傷心!”
“阿寂!”玉兒的眼眶裡閃過了淚光,唐寂盯著她的雙眼道:“你給我聽著!我爹娘兄弟都還在他手裡!你不動手我不怪你,但你要是擋我的道拆我的台,我會先弄死你!”
玉兒一頓,難以置信地看著唐寂。
而這一失神泄力,唐寂也抓著她的手按下了機關。
此時,唐寂緊緊地貼著她的身軀,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管住你的嘴,不然,我連花柔也殺!”
石門打開了,唐寂匆匆跑了出去,玉兒的淚奪眶而出。
……
唐簫與花柔打得順暢之時,石門一開,唐寂衝了進來!
“寂哥!”唐六兩看見唐寂喜悅地大叫,唐寂衝到三人跟前:“木傀儡的弱點是身體內的機關,唐簫,你和我左右衝殺,六兩、花柔,你們直刺要害。”
“好!”
“沒問題!”
當下,唐寂和唐簫立刻開始衝殺,花柔和唐六兩則伺機補刀直刺要害。
立時這些難以對付的木傀儡自然都逃不開一個個被廢的結局。
……
試煉是屬於三十名精英弟子的,但其他唐門弟子也不會因此就懈怠。
演武場上每日還是有弟子用功修習,永遠熱鬧。
唐凌峰辦完事從演武場旁路過,他習慣性地打量大家,想看看他們的身手,卻沒想到演武場上竟沒有人對打演招,反而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著什麽。
唐凌峰覺得奇怪,腳步一拐往演武場而去,剛走到場邊上,就聽到了閑聊的話語聲:
“聽說了嗎?楚國的陳昭儀死了。”
“陳昭儀?誰啊?”
“就是那個祈王的親娘!”
唐凌風停住了腳步,他錯愕地看著聊天的弟子,不明白他們怎麽會聊這個?還有,他們怎麽會知道?。
“祈王?這名字聽著好耳熟啊。”
“哎呀!就是唐六兩天天念著的那個!”
“哦哦哦,是他啊,他娘死了和我們有啥關系?”
“這不閑聊嘛,聽人說,那妃子死得可慘了,全身被人刺了七八十刀呢!”
“啊?”
“不對不對!”此時另外一人湊了過去:“她明明是中毒而死。”
“毒?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出去辦事的兄弟了!他可是親眼所見,陳昭儀喝了毒酒,整張臉都爛掉了……”
唐凌峰看著這幫閑聊的人,眉頭一挑再挑:
姥姥明明是秘密派遣我去的, 這事兒怎麽會在唐門裡傳出?而且這些風言風語又是個什麽來頭?
唐凌峰猶豫幾秒後,果斷轉身去往奪魂房去找紅姑了。
紅姑正在院門口吩咐事宜,見唐凌峰一過來就衝她招手,便到了他的身邊:“找我有事?”
“是的。”唐凌峰壓低了聲音道:“我剛才聽到門裡有弟子在議論那陳氏之死。這事兒不是絕密嗎?姥姥這是要幹嘛?”
紅姑眉眼一凜:“姥姥的用意和打算,需要向你匯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奇怪,怕有人沒安好心……”
“沒什麽好奇怪的,你裝聾作啞保持沉默就好,不要壞了姥姥的安排。”
“是。”
紅姑回了院內,唐凌峰不解地撓撓頭:姥姥的安排?姥姥這是要做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