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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驚訝,唐簫立刻低頭看向後襟布塊,唐六兩卻只是看著唐寂,眼有疑惑。
唐簫此時指著布上的標示:“這上面是……”
“我問出來的,設伏藏兵之地。”
“這個太重要了,必須得趕緊給慕君吾,可是我現在得立刻走,不能耽誤……”
“我會給他送過去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唐簫當即看向鐵軍等人:“這樣!你們聽唐寂的配合慕君吾,保住楚國都城安危。”
鐵軍弟子紛紛點頭,但也有人疑惑不解:“唐簫師兄,我不太明白,我們為什麽要管楚國的事?是因為慕君吾嗎?還是因為門主?”
唐簫愣了一下,說道:“我們會成為唐門人,是因為我們都是流離失所的可憐人,如果……天下能少一些流離失所的人,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絕不含糊。”
這話,令那疑問的弟子慚愧低頭道:“我明白了。”
“這不就是花柔說得止戈天下嘛!”唐六兩上前兩步:“要我說!就衝孟知祥那幫人是咱唐門的仇人,就得狠狠揍他!”
鐵軍弟子讚同的個個表態,唐簫見狀放心地轉身衝唐寂道:“那我先走了,這邊,你們就多多小心,唐寂你遇事冷靜,關鍵時刻拿定主意。”
“好!”
唐簫當下快步出了破廟。
唐六兩立刻追了出去:“我送你。”
唐寂略一遲疑,也跟了出去,他怕,怕唐六兩會泄了他的底,但是唐六兩真的只是相送,當唐簫的身影消失於視野,唐寂站在了唐六兩的身後壓低了聲音:“孟軍兵馬來勢洶洶,咱們就靠你的天火炮了。”
唐六兩轉身看向他:“孟軍,是你叫來的嗎?”
唐寂驚訝地一愣,沉默了。
“看來我說對了呢!那麽你到底想幹什麽?”
唐寂沉默不語,唐六兩立時冒了火:“你不和我說實話,天火炮你別想用。”
唐寂見狀,深吸一口氣:“好,我告訴你。”
唐寂朝一旁走,唐六兩立刻跟了過去。
……
“什麽?”唐六兩錯愕驚訝地盯著唐寂:“你是古蜀國的王族後裔?”
“嗯。難以置信是嗎?我父親和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也是不信的,但是在試煉之地,在生死塚裡,這些全部得到了驗證,是真的。”
唐六兩一臉懵:“可是,這和你想動手有什麽關系?古蜀國不都滅亡很久了嗎?”
“我要復國。”唐寂說著挺直了胸膛,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理直氣壯,這麽內心充滿力量。
“你瘋了?”唐六兩卻張大了嘴巴,愣半天才道:“復國?你拿什麽複啊?”
“鐵軍,天火炮!”
唐六兩不能理解地看著他,像是聽不懂,唐寂隻好給他說的更明白一些:“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等到孟軍與楚軍大戰的最後,我領著鐵軍以天火炮為攻,強佔長沙府,屆時,人人畏懼天火炮之威,便會為生而俯首稱臣。”
“哈哈哈哈哈……”唐六兩笑了,笑得捂著肚皮,這讓唐寂激動起來:“你笑什麽?這很好笑嗎?”
“是很好笑啊!你以為鐵軍是你的,你說了就能作數?你用他們打下這座城,你就能當大王?這些百姓就會聽你的?”
“他們當然會!唐門本就是古蜀國的窺視之眼!鐵軍更是唐門的力量,我讓古蜀國重生,就是讓唐門壯大!唐門沒理由不聽我的!至於那些百姓,只要有飯吃有衣穿誰又會在乎王是誰?”
“可是……”
“沒有可是!你看看這些年,前有朱溫後有李克用,還有一個個節度使為了爭搶地盤,為了稱王,無所不用其極!我受夠了!我不要做奴隸!我不要低頭卑微!我不要做別人手裡的刀!我要做我自己!”
“寂哥!你清醒點!你不是門主,鐵軍更不是你拿去滿足自己私欲的手段!”
唐寂錯愕地盯著唐六兩:“六兩,你……”
“寂哥!我們是苦孩子,你不想被人欺負,我也不想,所以我和你都在努力的做強者,做讓別人欺負不了的人,可是我們強大是為了不被欺負啊!你怎麽要去欺負人了呢?”
“這怎麽叫欺負別人!這是抱負,是我的志向,是……”
“自私!”
唐寂聞言頓住,他沒想到唐六兩會這樣說他!
“天火炮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用的,我答應過師父,不能讓天下人血流成河,不能讓人用它滿足私欲。”
“唐六兩!你是我的兄弟,你都不幫我了嗎?”
“寂哥!”唐六兩一臉認真:“我是你的兄弟,我可以陪你餓,陪你苦,甚至……為你死!但要讓我陪你做惡,我絕不做!”
唐六兩說完就走,唐寂連忙伸手拽住他:“六兩!”
“死心吧!我這就去拆了它,天火炮你這輩子都用不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是唐寂扇了流量一巴掌,當唐六兩因此而摔跌在地時,錯愕的看向他時,唐寂才意識到盛怒之下的自己做了什麽。
他知道自己衝動了,但看著那雙錯愕的眼,他卻說不出道歉的話,他又怒又急,他不明白這怎麽就自私了,怎麽就得不到兄弟的支持與幫助。
唐六兩沉著臉,沉默地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向破廟走去。
唐寂看著他的背影,糾結,難受,不知如何是好。
唐六兩一步步來到了放著天火炮炮筒的車架前,他盯著被被單蓋住的炮筒雙眼泛紅低喃自語:“師父啊!你說絕對的力量會帶來惡與貪,我還不信,結果……我連兄弟都沒了。我,我為什麽要把你做出來呢?”
……
玉兒依著門框,默默地看著院中老婦人抱著繈褓逗弄著裡面的娃娃,笑得滿臉褶子。
“玉兒姑娘!”此時余郝氏端了一筲箕熱騰騰的饢餅出來,走到她跟前:“來,吃一個吧!剛做的!”
玉兒伸手拿起一個:“姐姐,這院裡就你們仨嗎?你家男人呢?”
余郝氏一頓,歎了口氣:“死了,半年前出去做生意時,遇上山洪……”她搖搖頭,不想再說,轉身準備離開。
“那為什麽你們還笑得出來?”
余郝氏一愣,回身看向玉兒,順著玉兒的視線看到她在看母親與孩子。
“因為我們還活著啊!”余郝氏眼裡有了一絲堅韌:“我們得努力地守著這個家,給娃兒一個未來啊!”
“家……”玉兒輕歎一聲:“我也想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