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列車上的飯盒,是特意製作的,將美食視為生命的平民大眾可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舌頭。
軟糯香甜的甜糯米,配上清爽開胃的酸黃瓜,冒著熱氣的烤肉,放在米飯上,濃密的肉汁與米飯結合,一口塞入嘴中,烤肉特有的香味搭配上米飯的飯香,給人無限的滿足,最後來一點飯後水果,參雜牛奶味的香蕉,結束了這一餐。
放下了餐盒,伊凡望著窗外快速劃過的陌生景色,滿足的眯了眯眼睛,就像是慵懶的貓一樣。
“你怎麽看?亞克老師。”
列車的專門咖啡廳上,波克抽了口埃珍大陸上最受歡迎的煙葉卷,吐出煙霧,對著亞克說道。
“生物系收了一個好苗子,梅林恐怕已經收到了消息。”亞克端起咖啡,喝了口咖啡笑道。
濃鬱的咖啡入口稍微一點苦澀,吞咽下去後會產生回甘,這樣的咖啡味讓年老的亞克很喜歡。
咖啡的香味下,讓他回想起了剛才車站的那一幕。
亞克知道波克問的是什麽,關於伊凡的看法。
當一般人遇到挾持,大多數人想的是如何逃離危險,部分守規矩的會想要製止危險,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會產生消滅危險的想法。
念力者的世界是極少存在法律的,或者說普通人的法律並不適合念力者的世界。
強大便是原則,這是所有念力者的普遍思想,有了這個想法,不免有人走上了歪路,成為力量的奴隸。
又或者在普通人的世界內呆久了,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讓他適應不了低人一等的生活方式,也就懦弱了、退縮了,不再前進。
隻有極少數人,才能堅定自己的目標,不去管那些失敗者、奴隸的哀嚎、慘叫,向著自己所希望前往的方向攀爬,最終攀上頂點。
剛才的車站內,不管是波克還是亞克隨時都有製止危險發生的能力,但卻沒有這麽做,就是為了看一下絕境中伊凡的表現。
越是絕境越能反應一個人的內心真實想法,亞克對伊凡的表現很滿意。
不弱的智力,極高的天賦,對同伴卻又不失善良,遇到危機還能保持冷靜,簡直就像是一顆絕世的璞玉,隻要稍加打磨,便能閃爍光芒,令世間沉迷於其光芒之下。
“那個艾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波克抖了抖煙灰,一臉的惡趣味。
他可沒有忘記當時艾克臉上的神色,震驚與不甘。
震驚是因為沒有想到一個他看不起的人也會有血繼界限,不甘是因為他將自己帶入伊凡的角色內,卻發現自己並不能比伊凡做的更好。
作為從小到大受人吹捧,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到第一,並自認為無人可比的天才,突然無意間發現,有人的血繼界限不輸於他,遇到危機時候的反應能力甚至還強過他,而且還是一個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有想要鬥上一場的心理想法。
這樣的人每年遠月都會接受很多,但就像是養蠱一樣,強者奪走一切,弱者失敗離場。
“那孩子會度過的,他有那個天賦。”亞克想起了當初的那場入學測試,巨大的壓力之下,並沒有讓艾克崩潰,反而還讓他在壓力之下突破了自己的極限。
“燃呂感覺怎麽樣?”波克將話題拋到了燃呂的身上。
他很喜歡燃呂,那種直爽的性格,猶如清澈見底的泉水,又像溫暖人心的火焰,不由得讓他心生好感。
“如果將伊凡比喻成打開了一角的和氏璧,
艾克是能夠承受高溫的藍寶石,那麽燃呂便是的不可摧毀的鑽石,他的信念是三人中最為堅韌的,不得不說,今年的遠月迎來了歷年來最繁盛的時代。” 亞克翻動著手中其他入學新生的材料報告,透過他翻動的手指,隱約間能夠看見不少人的資料,有小醜一般的笑容,也有紅寶石模樣的眼睛。
除了正在交談的兩人之外,某車廂房間內,瑪雅拿著電話蟲,似乎是在與誰交流。
“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梅林老師。”瑪雅將自己的見聞匯報給了遠在美食學院的梅林。
“了解了,再看看,不是快要到下一場測試地點了嗎?”電話蟲的另一頭髮出聲音。
“可…那不是獵人系的考核嗎?”
不同系院的考核方式不一樣,獵人系的是網上報名,唯一條件的體內的精孔打開,然後自然會有學院的老師考核入學資格,料理系的則是需要前往遠月美食學院,通過料理考核,生物系是通過全埃珍大陸的畢業考試,擇優錄取成績優異,並且報名遠月的考生。
“讓他試試,我想看看他的潛力。”
埃珍大陸的廣闊無垠,從最東邊到最西邊長達數個月的旅途,決定了美食列車猶如酒店般的構造, 很幸運車票是由遠月學院報銷的,伊凡與燃呂兩人住在了頭等艙的雙人臥鋪車廂內。
柔軟的床墊,溫熱的洗澡水,最舒適的溫度,甚至還配備的冰箱,自動烘乾的洗衣機,舒適的環境,讓人有種房子在旅遊的錯覺感。
房門一聲輕響,水蒸汽從廁所內彌散出來,頭髮還未擦乾的伊凡,穿著車廂提供的浴袍便揉弄頭髮從廁所內走出來,溫熱的洗澡水洗去了他這一天的勞累。
“到你了。”伊凡叫了一聲還看著窗外的燃呂。
“真好看,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
窗外的大山,在夜色下若隱若現,小鎮的明亮燈火,讓人感覺到了繁華,列車的輕微響聲,所有的一切都讓小鄉村長大的燃呂感到新奇。
“是啊,美麗的讓我感覺虛假。”
哪怕是體驗過另一個世界繁華的伊凡也迷戀上窗外的風景,以前的小島生活隻是讓他對這個世界隱約間有點概念,這是他最為直觀的感受到埃珍大陸的廣闊與雄偉。
柔軟的床墊,伊凡躺在床上,手上玩弄著今天車站內收獲到的卡牌,廁所的洗澡聲,列車移動時的輕微聲響,讓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寧靜。
將卡牌放在嘴邊輕輕一咬,一股信息湧入了腦中,繁華的大街上,悄無聲息的行走,並沒有人注意那人的路過,以及在他身後盛開的血花。
入夜,等燃呂從廁所內走出來,伊凡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勞累一天的燃呂也爬上了自己的床,伴隨著列車前進時的輕微響聲,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