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你先吃點茶點，坐在這等等。」老王也沒有和莫北多含蓄：「我很快下來。」

莫北「嗯」了一聲。

老王就立刻上了樓。

他知道大少爺心情不好。

在加上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又有點發燒，人還沒有起來，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是不想讓誰進他的房間。

如果是平時，老王也不敢敲這個門。

但來的是莫少，他也有了底氣。

封奈的狀態確實不是很好，高大的身軀躺在床上，黑髮是蓬鬆的，睫毛很長，打了一圈陰影下來，眉心還有些微擰，眼底下有著明顯的青，蒼白著薄唇，失了血色的側面，俊美又不耐。

在聽到敲門聲之後，他連棉被都沒有掀，而是將臉埋的更深了。

老王知道這樣也叫不動自家大少爺，站在門外大聲道：「少爺，莫少來了，還給你帶了筆記！」

床上的身形驟然一頓。

接著，那雙眸睜開了。

顏色卻很深。

深到他並沒有去動。

老王側耳，是想聽聽裡面有什麼響聲。

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迴音。

難道少爺還沒醒？

老王還在猜測。

唰的一聲。

門開了。

封奈身上穿的還是睡衣，凌亂的黑髮有些翹，那雙薄唇也有些凝血，他的左手還纏著紗布，但他本人卻好像絲毫不在意，就那麼踱步走下了樓

老王感嘆了一聲，果然，還是莫少來了有用。

然而莫北卻不這麼認為。

因為在她對上封奈的目光時，能感覺到很深的疏離。

尤其是他從樓梯走下來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泛涼。

那種裡面什麼都沒有的微寒，像極了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莫北看到了他受傷的手，剛要開口。

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找我有事？」

很淡的語氣，就像是在招呼一個朋友。

可就是因為這樣。

老王也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少爺之前見莫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莫北的手指也頓了一下，眸光對上他的：「我並不知道昨天你去了我那。」

「所以雲深是今天走的？」封奈說的漫不經心，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

莫北「嗯」了一聲，並沒有察覺到這是一道送命題。

封奈眼底的顏色變得更深了，他像是低笑了一聲，連喉嚨都有些沙，接著抬起眸來，看了老王一眼：「你先去忙別的，我和莫少有話要聊。」

老王意識到事情不是很對。

最主要的是他們家少爺的情緒。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少爺。

那雙眼裡一點光亮都沒有，黑的像是能看到茫茫霧氣。

老王還是有些擔心的，朝著莫北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表情就差說，有什麼話莫少和少爺好好談，不要打起來，打架傷感情。

莫北也察覺到了那人的不對勁兒。

只是她並不清楚問題出在了哪裡。

等到老王走了之後。

封奈又開了口，聲音緩緩：「那應該是在一起睡過了。」

莫北否認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

封奈嘴角扯了一下，那個弧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