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紙條?
鴻華疑惑地捏起了這張紙條,掃視了一眼之後,神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紙條上只寫著簡單的幾個大字:我們可以當面談一談。
這句話的內容雖然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它的署名足以解釋一切。
在這句話的下方寫著兩個字。
杌。
這家夥是真的很陰魂不散了啊?這是鴻華讀到這行字的第一個想法。
她倒是沒有太奇怪對方是怎麽找上她的。說到底,她本身也沒有刻意去隱藏身份。無論是從公開的各種新聞和資料中推斷出她的身份也好,還是從特事局竊取了相關的信息也好,那隻杌的修為不低,手段也不差,總有它的辦法的。
不過,當初,她的修為就已經與對方旗鼓相當,而且當年杌還受了重傷需要恢復。在這個前提下,她現在的修為肯定超過了對方,並不需要過度地去擔心這個潛在的敵人。
但是,它說要談一談……它想談什麽呢?
鴻華疑惑地檢查了一下紙條。這上面倒是寫了見面的時間和地址,時間是今晚九點,地點在松泉山公園的廣場處。除此之外,這就只是一張普通的紙條,再沒有別的信息了。
檢查紙條和推測信息隻用了鴻華幾秒的時間。隨即,她放下紙條,飛快地一把抓起了把紙條送來的野貓,探查了一下它的情況。
這隻貓沒有躲,任由她拎著後頸皮拎了起來,用一種詭異深沉的目光看著她。
稍微探查了一下,鴻華就明白了情況,不滿地嘖了一聲,一道青色的鳳焰一閃而過,從這隻野貓身上灼去了些什麽無形的東西。
下一刻,這隻貓的眼神突然恢復了清明,變回了一隻正常的野貓應有的模樣。
它在回過神來的瞬間,發現自己被拎在空中後,先是愣了片刻,剛想掙扎,但野性的直覺又立刻警示著它,告訴它面前的人類不是個好惹的對象,隻好可憐無助地掛在空中,想叫喊掙扎卻又不敢動作,本能地瑟瑟發抖。
見狀,鴻華歎了口氣,摸了摸這隻無辜的小貓咪的腦袋,招呼來幾隻店裡的貓,讓它們把它帶下去洗洗澡,吃點東西,平複一下受到的驚嚇。
很顯然,那隻杌多半是隨手抓了隻野貓,用帶有神念的靈氣操縱著它,派它送來了這張字條。
雖然杌這種族不擅長精細的法術,但這是化神期修行者都會用的小把戲,並沒有太大的難度。不過,這種方法也就能控制一下普通生物或者修為較低的修行者,沒有太大的用途。
要使用這樣的法術,對方雖然不用在附近,但也需要保持在一定的距離內……想到這裡,鴻華警惕地仔細探查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根據她的記憶,這種法術的操縱距離大概能達到數百公裡,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細細探查這麽大的范圍,而對方估計也早有防備,不會那麽容易被找到。
放棄了尋找對方的行動之後,她綜合考慮了一下,覺得去見一下那隻杌應該也沒有什麽壞處。
在雙方敵對,她還曾經把對方打成重傷的前提下,它既然敢直接來找她,提出的要求還是“談一談”。那麽,如果不是在虛張聲勢,那它多半是對自己手裡掌握的信息很有自信,並且認為那些信息足以讓她同意與它進行一場和平的談話。
這樣一來,她倒還真的有點好奇對方想談什麽了。
當然,她也不可能毫無準備就去與曾經的敵人談話,必要的防范還是要有的。
短暫的思考之後,鴻華很快做出了決定,拿出手機,撥通了方秋月的電話。
提前聯系好特事局之後,鴻華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松泉山公園的廣場處。
她倒不怕對方有什麽陷阱。一方面,這裡是公共場合,對方不可能弄出什麽大動作來。而且,她也有在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另一方面,如果對方敢帶手下埋伏她……很好,特事局的幾隻小隊,還有她店裡好些隻元嬰期的寵物都在等著呢。對方敢來的話,乾脆就別回去了。
所以,該擔心害怕的是對方,而不是她。
鴻華以這種輕松但又保持著警惕的狀態走進了公園的廣場,在一處石桌邊坐了下來。
現在天色已晚,這處廣場只有少數來散步的遊客和一些鍛煉身體的老人。所以,當一道身影穿過稀疏的人群,專門向著她所在的石桌走來時,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對方的行動。
走過來的是一名青年男子。他看起來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身上只有微弱的煉氣初期修為,是這座城市中隨處可見的普通人。
稍微感應了一下,鴻華很快確定,這人已經被那隻杌用帶神念的靈氣控制住,多半是作為這次談話的“傳話筒”存在的。
在她思索的期間,這名男子已經在她的對面坐下,開口打了聲招呼:“你好,鳳皇。很高興你願意進行這場談話。”
由於對方是直接在用語言溝通,鴻華並不清楚他用的是哪個字,也就沒有在意這個稱呼,直問道:“有話直說吧,你到底想談什麽?”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轉移話題,直截了當地說明道:“我想談一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鴻華疑惑地掃視了對方一眼,拒絕道,“我不覺得我們能夠有什麽好合作的。”
雖然對方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直接的損害, 但對方是實打實地在作惡,這跟她的立場是完全相對的,根本沒有合作的可能存在。
“不用這麽急著拒絕,你可以先聽聽看我要說什麽。”杌意念附身的男子並不著急,緩緩地解釋道,“我,或者說,我們組織的目標,對你而言也是有利的。”
這家夥在說什麽?鴻華疑惑地思索著對方的話語。他該不會還在堅持那套拯救世界的言論吧?
想到這裡,她也直接問出了口:“有利?你不會想說拯救世界吧?”
沒想到,杌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不,雖然這樣說也不完全有錯,但我是為了拯救我自己。”
他停頓了一下,以一種過度自信的語氣再度開口道。
“只要你與我們合作,那你也能從未來的災難中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