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戰完了畢業答辯,鴻華已經完全癱成了一條鹹魚。
好在之後只有程序流程,不再需要她本人在校辦理。她果決地收拾起行李,回店裡繼續沉迷修仙。
一開店門,嗯,還好,店裡看起來沒問題……等下,怎麽覺得鸚鵡好像少了一些?
她疑惑地在店裡四周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問題。是錯覺嗎?
以為是自己判斷失誤的鴻華,視線剛無意中掃過地上的水桶,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小腦袋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這些落湯雞?!
……再仔細一看,那不是幾隻濕漉漉的鸚鵡嗎?
鸚鵡們抖抖水,視線對上了愣愣地看著它們的鴻華。啊,店長回來了,你好呀。
鴻華這時候也看出來了,它們這是在洗澡。
鸚鵡在熱天喜歡洗澡,沒有問題。但一般鸚鵡只在淺水中洗吧?而且這桶水不是給它們留著用來喝的靈水嗎?你們拿這個洗澡了,平時喝的是什麽?
還沒等她疑惑呢,就看到幾隻鑽出來的鸚鵡毫不在意地往桶裡伸頭,喝了一大口洗澡水。
鴻華:……
這群鸚鵡必須重新教育!
——
不提喝洗澡水的事情,店裡面也絕非整潔到她可以無視的地步:地上不僅有鸚鵡洗完澡甩水乾掉之後的水痕,還散落了一地的谷皮和羽毛——鸚鵡們雖然能夠用風法術做到簡單的清掃,但要清理乾淨這種輕飄飄的東西還是太考驗它們的法術控制水平了。
大掃除不可避免。鴻華把店門大開,一邊通風,一邊對關閉了好幾天的店鋪進行打掃。
就在她把店門外的食盆放好,準備招呼鸚鵡們出來自由活動時,突然有個聲音傳了過來。
“你這店是還開的啊?”
鴻華一開始根本沒打算搭理這個聲音,因為她根本沒發覺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結果那人把話又重複了一遍,她才注意到搭話的人,轉過了身,看到一個明顯發福的中年男人站在不遠的地方。
實話說,對方的話雖然內容沒什麽問題,但語氣總讓她有點不舒服,以至於她回話的態度也說不上多好:“開的,有事嗎?”
“小姑娘,我就問你一句,不要火氣這麽大啊,和氣才能生財嘛。”那人卻不說正事,而是教育了鴻華一句,轉身就走開了。
什麽人啊?鴻華簡直莫名其妙,直到她看到那人走進到斜對門的一家寵物店之後,她才大致有了頭緒。怎麽,是生意上來找麻煩的?
無奈地搖搖頭,感覺自己見了個瘋子的鴻華無語地弄好自己手頭的工作,回了店裡,眼不見為淨。
雖然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但鴻華還是留了個心,畢竟她總覺得那人讓他有點不愉快。
打掃完衛生,鴻華伸手招來葉子和先一步被她派了回來的麵粉,低聲詢問起這兩隻實質上的店主管,想要知道她不在店裡的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葉子歪歪頭,蹦到鴻華的肩膀上,啾啾啾地叫了好一會兒。都是店裡的日常報告,聽起來沒有什麽問題。
麵粉倒是思索了一番,湊到鴻華耳邊叫了幾聲。
鴻華聽著聽著神色就嚴肅了起來:根據麵粉的描述,在關店的這幾天,它布置在店外進行監控的烏鴉們經常有一個人在晚上在店附近徘徊。
雖然麵粉不懂得人類中獨特的一些詞匯,但從它的細節描述上看,鴻華判斷那人大概是一個混混。
這就值得深思了。
又不是漫畫裡不良少年總是藏著一顆熱愛動物的心那一套,一個混混半夜在店外面徘徊,人們能想到的第一個想到的原因就是想要搶錢了。 但如果目的是錢財的話,那幾天店裡正好沒人,他要下手早該下手了。就算那人要踩點,又何必踩好幾天……
這時候,鴻華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連忙轉頭,對著麵粉問了一句:“你看到的那個人,有沒有進到過對門去?”
她指的方向是先前遇到的那個胖店家的店。麵粉歪頭,叫了兩聲,讓鴻華稍等片刻,隨即飛出店外,似乎是和它屬下的烏鴉們交談了一陣之後,它又飛了回來,點了點頭。
還真是……鴻華這次是真的把這件事上了心。那個店家到底打著什麽鬼主意?
——
既然鴻華已經留了心眼,對方打算動手的時候,她一下子就發現了。
起到預警作用的是在屋外看守的幾隻烏鴉的叫聲。這些普通人耳中只是有些嘈雜的鳥叫聲到了鴻華的耳中立刻有了具體的意義:之前提到的那個人又到店裡來了。
聽到提醒,鴻華立刻用余光瞥向那邊,確實有一個看上去不怎麽正道的男人走到了店裡。
但她現在正在跟其他客人商談生意,有點走不開。
或許這就是那人的目的吧,趁著她脫不開身的時候跑到店裡來。畢竟是開門營業的店鋪,客人不打招呼就走進來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店裡的鸚鵡能夠自己處理意外情況,鴻華也沒去多管。要是那人真想幹什麽壞事,肯定立馬被店裡的鸚鵡教做人。
果不其然,沒有去阻攔那人,而是繼續給先前的客人介紹店裡鸚鵡情況的鴻華,沒講幾句,就聽到一旁傳來了騷動聲。
……真會惹事。她無奈轉頭,就看到那人被一群鸚鵡在追著打。
那人還想還手,手上使足了勁想要把啄他的鸚鵡抽到地上,但這群成精的鸚鵡哪會讓他得逞,一個個閃得賊快,抓到機會就又是一頓狠啄。
“好疼!好疼!老板在乾嗎?!你家鳥都瘋的知道嗎?我要出了什麽事一定去告你——”
被打得沒辦法,那人惡人先告狀,衝著鴻華的方向叫嚷起來。
畢竟店裡還有客人,鴻華吹了一聲口哨,聽到聲音的鸚鵡們頓時放棄了攻擊,齊刷刷飛到她身邊,還嘰嘰喳喳地告起狀來。
鴻華一聽也就明白怎回事了,看向那人,語氣沒有絲毫讓步:“你自己先說說你幹了什麽讓它們這麽生氣吧。 ”
“我?我能幹什麽?你這樣我要告你汙蔑的啊,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還有這些傷,你沒有什麽表示嗎——”
見對方還想扯皮,鴻華不再跟他廢話,上前一步,掐著他的手往桌上就是一砸,看著他的手吃痛張開,露出手中的一捧小米,“你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我就是拿放在那裡的飼料想逗逗鸚鵡,不可以嗎?又沒偷你家飼料——”
“我店裡沒有去殼的小米。”鴻華不耐煩了,直接扣住這人的手腕狠狠一扭,疼得這人吃痛一個踉蹌,“自己說,誰派你來毒我家的鸚鵡的?”
那人被鴻華的力氣嚇了一跳,不敢再輕舉妄動,但又不甘示弱,仍然開口狡辯。
“你……別血口噴人……”
他色厲內荏地揮動著手臂,看著像是要打鴻華,結果鴻華還沒反應呢,那些鸚鵡們都不幹了,嘩嘩嘩一大群飛起來撲向這人,嚇得他手一甩,掙脫了鴻華本來就有些放松的禁錮,轉頭一溜煙就跑掉了。
看到這人逃了,鴻華給腳邊的黃鼠狼使了個眼色,見它跟著跑了出去,才轉向一旁圍觀了整個過程的客人:“見笑了。”
“沒沒,店長你家的鸚鵡厲害,值這個價格!”客人不僅沒被嚇到,還對鸚鵡的勇猛讚賞有加,不過他還是好心壓低聲音提醒了鴻華一句,“我看剛才那人像是個混子,你得罪了他,小心他報復你啊。”
“沒事。”鴻華笑著摸了摸幾隻跳到自己肩膀上的鸚鵡的羽毛,“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