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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余年》第一百一十七章 妍麗
  “醫院不比別的地方,不管你們兩幫人馬之間有什麽矛盾,在沒有實地勘探之前,我們不會答應。”

  災變爆發後數小時內,全世界所有的醫院幾乎都被死人與活死人塞滿,是喪屍密度最高的地區之一,而且地理位置多處在鬧市區。

  災後擁有一套完善的醫療體系當然是無可比擬的優勢,但城內的幸存者並不都屬於他們管轄范圍內,附近的零散勢力又無法信任也不會讓他們染指,兩幫人馬能夠動用的戰力加起來不過數十人,哪怕此前糧幫對此次行動表示過信心,依然不能確認。

  “更關鍵的是,空有設備藥品是不能給人治病的,你們有醫生嗎?”梁歡道,她是護士長,比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醫院的運作流程,最關鍵的還是人。

  “醫生我們已經找到了,這次行動他也會參與。”任飛道,殺馬特女友不在他身旁讓他顯得正常多了。

  袁郉坐在車窗旁的椅子上,捂住臉,好半天后才放下,“和吳業合作吧。”

  “合作個什麽?我弟弟的仇都沒報!”一名站在桌旁留著油膩長發的油幫成員激動起來,圍觀的人群也有些騷動,這兩幫人顯然有過不少往事。

  “十三,如果他們的目標也是醫院,我們是沒辦法繞開他們的。”袁郉指了指梁歡道,“她說得對,我們沒有足夠的醫生支撐,這個事情上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別忘了我們攻下醫院的初衷是什麽,如果為了這醫院死更多的人,我寧可不要它。”

  留著油膩披肩長發,叫十三的幫眾還不是很服氣,但這個決定顯然更符合多數人的利益,在一番算不上激烈的爭執過後,奪回醫院的決定被敲定了。

  “那麽就要看糧幫的態度了。”龔霆道。

  “他們會同意的。”袁郉道。

  回到駐地後,這個決定被告知到所有人,意外的全員通過了,這讓三名小隊長多少都有些意外,尤其在見過油幫成員的反應後。

  每隻小隊實質上都不存在上下級關系,四處漂泊沒有利益關系,全靠私人關系維持,去探索醫院純粹是為了維持各家大本營的發展,對他們本人來說則需要又一次涉險,個人能獲得的好處卻幾乎沒有。

  余念這邊還算好說,田濛戰鬥起來不拖後腿就不錯了,艾黎年紀大又是關鍵角色,也不用上場搏殺,黑子余念是不用擔心的,肖天程也提前就打過招呼,顧軍還小又是新加入,這些決策一方面他插不進來話,一方面他要來去也隨他,剩下個白牙哪怕有意見也開不了口。

  梁歡所在的隊伍除她本人之外四名隊員都是遠離家鄉的北方打工族,隨隊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惦記家人想北上回老家試試看,她把人喊到一起,略有些吞吐說完。

  “兩邊都是家。”一名漢子笑笑說道,讓梁歡差點當場淚奔。

  從平時的交流來看,梁歡的家人在災變中都離世了,付正淳救下她之後,和平幸村營已然是她第二故鄉,這次北上行動她是作為代表來的。

  最複雜的當屬龔霆這邊,他的5個兵還算好說,都是在災變後親手帶出來的,哪怕有意見也都好說,唯有三個志願者中的一人態度有些搖擺。

  “這糧幫和油幫裡面好些個都是人渣呀,而且這和出發之前說的不一樣!”那人說道,這人叫鮑非,其貌不揚,話也不多,但一手飛斧玩得很犀利,余念向他討教過,關系都還不錯。

  “我知道,去不去都憑自願。”龔霆道,

都是出生入死的同伴,硬話說不出來也不想說。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鮑非臉色通紅,“你們去我肯定去,但我不放心他們那群人。”

  這就涉及到具體的戰術了,缺乏情報,糧幫的意思還不明確,只能先安慰幾句。

  “自己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苗頭不對,我們就撤,這些肯定事先和他們說清楚。”他最後補充道。

  ……

  太陽西斜,河邊流水潺潺,水稻雖然都死去,但視野廣闊的半平原地形依然顯得風景優美。

  車隊一部分停在樹林旁,一部分駛入稻田,壓出幾行車轍印子,車頂上綁著幾輛自行車,逆著在路面上光剪出奇形怪狀的影子。

  “聽說你下午救下了一個叫妍麗的女人?”擦槍的功夫,田濛忽然出現,帶著一臉八卦神情道。

  “算是我們一起救的,梁歡還給她包扎了。”余念淡淡道。

  “我下午和她們這兒的人聊過了,你知道嗎?她是做那個的!”她神神秘秘說。

  留守在車隊,幾名隊員乾脆和那幾名洗衣服的女人聊了起來,原本打算打探情報,但對方哪裡肯相信他們,隻好散了。

  但田濛難得能找到其他的同性聊天,話意正濃,這些女人不需要四處奔波,乾活之外多得是大把大把的空閑。

  於是半小時後,田濛就很輕松的得到了海量八卦,順帶就附送了和妍麗有關的信息。

  告訴田濛這些故事的女人也是個外地人,之前在潮shan打工,災變爆發後帶著孩子四處逃難,來到這裡被一個陌生男人救下,這男人是糧幫的一名成員,她一個單親媽媽帶著孩子擔驚受怕了那麽久,兩個人看對了眼乾脆在一起了。

  哪想到丈夫平時都很好,幾杯酒下肚後喜歡動手,這女人拖著個5歲大孩子掙扎過了段日子,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知道男人們出門都要乾些什麽,不是砍喪屍就是砍人,加上災變帶來的創傷,心裡苦沒處說,也就由他去了,有時候出門躲一躲,有時候就留著照看他或者乾脆一起喝兩口,結局經常是兩人抱著一起哭。

  洗衣女丈夫除了打老婆之外,不時還會透露一些糧幫的事情。

  “這裡的人哪個肚子裡沒點苦水,隨便拉一個都能講幾天幾夜。”這話田濛太認同了。

  “你知道嗎?就剛才那個帶你們人走的那個女的,以前是做那個的。”

  等另外一名洗衣服的女人離開後,她壓低嗓門兒說道,如果余念聽到這句話,就會發現這聲音和田濛的語氣如出一轍。

  妍麗的故事又是另外一個悲慘故事了。

  妍麗的本職工作,是一名地下從業者,如果這樣說得還不夠清晰,具體有妓女、小姐、娼、雞、婊子等多種稱謂。

  妍麗就是她們。

  通常出於互相尊重的緣故,末世中除了很熟的關系,否則都不會過分打探對方的過去,但出於某種不幸的巧合,或許是幸存者中有某個人曾經光顧過妍麗,在來到銀馬的幾天后,妍麗的身份就被泄露了出去。

  如果只是個普通謠傳也就罷了,畢竟這份工作的性質很難被證明,你可以指控任何一個女人或者男人做過這份工作,但謠言中非常清晰的一部分指出:妍麗的後腰有一處玫瑰花紋身,並且附帶了詳細的工作地點。

  於是妍麗的身份被坐實了,更無從抵賴,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她也不可能找出那個人是誰,因為那些人的臉她不想記得。

  那些鄙視、輕蔑、把她視為下賤肮髒代表的眼神她並不十分在意,在來到這個幸存營之前的很多年,妍麗就見過太多次了,在警局,在那些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眼中,在那些居住過的鄰居身上,她早就習以為常。

  所以這些眼神與對方大腦內清晰可見的想法都無法再傷害到她,更不可能攻破她滿是瘡疤的心房。

  但是,末世前雖然她遇到過無數的人渣與不公,去警局喝茶是她生活的常態之一,但文明世界的規則至少在最低限度上維持了一個妓女的尊嚴。

  這些規則在災後已經不複存在,妍麗每天都能察覺到到那些眼神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遊移揉搓,像是無數隻矮個男人的手,那些男人可以明目張膽的騷擾甚至夜晚偷偷潛入她的住所企圖不軌,卻不用受到任何懲罰。

  只因為她以前是賣的,沒人在末世關心一個妓女的死活。

  妍麗進入這一行並沒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這一點她早已意識到,她只是和無數同行一樣,為了錢而已,所以如果重操舊業就能讓生活變得好過一些對她來說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心理障礙。

  但在銀馬城這個地方發生的諷刺的事情是,災變後與她同樣缺乏生存手段的女人並不在少數,按照比例來說,遠高於災變之前。

  妍麗33歲了,常年不規律的生活習慣與多次墮胎的後遺症讓她過早的失去了職業本錢,而她的同行們,可能是嫩得掐出水的女學生,可能是年輕靚麗的白領,可能是對某些男人來說過去高不可攀的高級管理,種類繁多,甚至據說那方面的“專業技能”也學得飛快。

  這種隱蔽關系的好處對賣家來說自不必多說,對買家來說,這種隱蔽的快感與刺激感本身就是商品的一部分,是永遠也無法從妍麗這樣的職業從業者身上獲得的。

  這些同行幾乎都隱藏在暗地裡,而她則變成了整個銀馬城那個唯一的想要立牌坊的女人,每次妍麗想到這裡甚至會笑出聲來。

  但現實是,幾乎沒有人願意來“光顧”她,即使有也不願意付出代價。

  於是她,奇妙的被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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