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冷只是簡單地試了一下，沒想到剛好就出現在了紫衣的身後，還好，並沒有接觸到對方，不然就尷尬了。

方冷默默往後飄了一段距離，因為是在虛空中，所以走路也是飄著的。

對方冷這麽急切地拉開距離，紫衣並沒有多少表情，她只是繼續講解道:“你納入的虛空力量越多，能在虛空中穿梭的距離就越大，不過，虛空力量會侵蝕你，獲取太多，你會變得和他一樣。”

紫衣的語氣有些悲傷，方冷默然，他很想說，我方某人其實免疫虛空的。親自測試過了。

不過，想想紫衣這麽難過，想必以前的分身，就是被虛空的力量吞噬了，所以，方冷還是說人話吧。

“多謝你的提醒了。”

道謝了之後，方冷又問道:“虛空的邊際在哪個方向?”

紫衣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反正，你隨便找個方向，總會找到邊際，虛空中也有各種強大的虛空獸，就算是你，也未必是對手。我所見過最危險的便是虛鯤一族，那時候……”

紫衣說到了這裡，忽然又住嘴了。

方冷頓時感覺怪怪的，他其實總覺得紫衣這個妹子，可能是在虛空中呆久了，思想也出了點問題。

不過，方冷是很聰明的，紫衣說道那時候，就不談了，可能是回想起了她和方冷分身在虛空中流浪的日子吧。

方冷其實也有關於這部分的資料，不過，那是分身殘念給方冷傳遞的信息。

方冷當年探索虛空，也是為了獲得信息，所以紫衣其實不必對方冷介紹太多，方冷其實都知道。

“那時候，我最後怎麽樣了?”

方冷其實還是有點好奇的，因為殘念並沒能告訴方冷最後分身的結果，只有一些基礎的信息，最後分身如何了，方冷也不知道。應該是死了，但是，屍體哪去了?

不過，對這個問題，方冷的好奇程度並不強，但之所以會對紫衣發問，其實是想借這個話題，和紫衣進行交流。那麽，接下來就可以詢問刻舟求劍的問題了。

紫衣的表情有些掙扎，終於，她這次沒有拒絕和方冷溝通了。

顯然，現在的她，比之萬年前，已經冷靜很多了，至少，她不用再被方冷鎮壓在山下了。

“一開始，他只是想要維持生存，所以明知道虛空的力量會侵蝕自己，也依然選擇了吸收虛空的力量。”

紫衣的人稱代詞還是“他”，顯然，她依然不認為眼前的方冷就是她愛的那個方冷。

方冷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紫衣，閑著沒事，他也默默吸收起了虛空的力量。

虛空無邊無際，要穿過虛空，還不知道要多少的力量呢，先吸著吧！

這樣也算是合理地利用時間，反正吞噬虛空的力量，也沒有什麽動靜。

紫衣接著道:“可是他的神魂有些特殊，當開始吞噬虛空的力量，便無法再停止下來了，他不想變成虛空怪物，所以一直用神魂抵禦虛空的侵蝕，但神魂的力量有限。”

“後來，他長出了三對翅膀，他暴躁地砍掉了自己的翅膀，但沒多久，翅膀又複原了。從那之後，他的性情也變得有些古怪了，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也像是看待一個獵物。那時候我就知道，我要失去他了。”

紫衣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依然很平靜，方冷聽著，卻感覺壓抑得很。大概也只有日夜受到這些記憶的折磨，才會如此麻木地訴說這一段故事吧。

“後來呢?”

方冷插了句嘴。

紫衣手一招，一杆長槍出現在了她的手裡，這眼熟的樣子，分明就是一把滅神槍……

可方冷記得，

滅神槍不是在自己手裡麽?當初紫衣找到方冷的時候，就將滅神槍給自己了，然後，方冷又將滅神槍用來鎮壓凶獸了。再後來，世界都毀滅了，方冷也沒有去管這些神兵利器了。

對他而言，已經不需要什麽兵器了。

可紫衣手裡怎麽還有一把……

難道滅神槍是批發出來的?

“後來，他隻留下了這一杆槍給我，便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失控，所以才離開，他用的方法，便是我剛才使用的，使用虛空的力量，可以穿梭到虛空的任意位置。”

所以，這種法術，原來是分身創造的?然後紫衣也是看了一眼就學會了?

這麽說來，紫衣也是個天才了。

不過，按照這種說法，方冷總覺得，這分身，也不見得真的就是涼了啊……

說不定他現在就躲在哪個角落裡了。

反正沒有見到屍體，生死就都不好說。

“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沒死?”

方冷問出來之後，忽然感覺自己說的是廢話，紫衣肯定會設想過這種事情的。

“我在虛空中流浪，就是為了找到他。就算他變成了怪物，我也要找到他。”

紫衣的聲音鏗鏘有力，方冷這才知道，自己一直是誤解她了。

她並不是一個承受了很多痛苦而一直沉浸在悲傷中的人，她牢記著那些悲傷的事情，卻依然堅強地相信希望。

方冷想給她點個讚。

“你和虛空意志的關系似乎不錯，你怎麽不問問它呢?”

方冷感覺隨著聊天的展開，紫衣對他的好感度略微有些提升了，所以問的問題，也是逐漸在朝著紫衣身上靠攏。

“它只是這一片虛空的意志而已，卻不是整個虛空的意志。如果真的是大虛空的意志想要毀滅你曾經所在的世界，你是抵擋不了的。”

紫衣毫不留情地說著打擊人的話，方冷倒是也不生氣，也是，虛空是和混沌對立的存在，混沌中的一個魔皇出現，就差點毀滅了整個世界，而混沌魔域中的魔皇還不是最強的魔。

作為虛空的意志，如果連混沌魔域中的一個魔都比不上，那也太菜了。

紫衣顯然是說的大實話，方冷雖然不愛聽，但也明白事理。

“那你加油啊，多去認識幾個虛空意志，總有一天會找到他的。”

方冷也很感動於紫衣的堅持，他也是真心祝願紫衣能找到他的分身，不過，紫衣看著方冷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