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女司機一樣,唐凝兒在天上並不會辨認方向,一個加速就亂飛,而張星則像是個二哈一樣,只顧著興奮地嗷嗷叫,也不知道看路。
林心更是個看不見的盲女,全隊唯一靠譜隊友,就剩下朱青竹了。
方冷靜靜地看著她們繞圈飛來飛去,忍不住想笑。
明明他是尾隨的,卻不小心先她們一步到了清河鎮。
唐凝兒飛了那麽久,也漸漸習慣了,方冷也就沒有繼續跟著了,他打算先來清河鎮踩個點,比如說給僵屍們做一個消毒工作,讓他們傷人之後也不會傳染,免得把自己的老婆們感染了。
還有僵屍頭子,如果實力太強,方冷就人為地把他削弱一下,削成能讓四個小蘿莉費一點力氣,但不會很危險的那種。
保姆方冷也算是操碎了心。
不過,方冷到了清河鎮上,便看到了一地的屍體,場面極度血腥,不適合描述,總之,一具完整的僵屍都沒有了,切口很工整,方冷還能感受到殘存的些許劍氣。
看來,張星等人行俠仗義的計劃又要落空了,因為有人先來了。
為避免她們看到這些東西會惡心到吐,方冷隨手搓了幾個火球,將屍體稍微烤了一下,然後用水將血跡清理。
總之,現場看起來不那麽恐怖就好,這一個步驟,叫河蟹化處理。
方冷一路善後,也順著屍氣出了鎮子,到了清河鎮轄內的一個村子。
村裡也是到處都是屍體,看得出,他們都是僵屍,然後被一個劍客殺了。
最後,方冷發現了一個洞口,應該就是盜墓的挖出來的洞,那劍客說不定下去了。
方冷剛想放出神念下去觀察一下,忽然,一個白衣女子從洞裡跳了出來,動作飄逸,身上白裙潔白無瑕,看起來仙氣飄飄,就連方冷看到她都呆住了。
瑤光……
方冷本應該想到的,能有閑心管這種事情的修士,也只有瑤光了。
她是最特別的聖人,不管是過去作為璿璣,還是現在作為瑤光,她都是以蒼生為年,眾天下,輕自己的修士。
再見到瑤光,方冷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
他很想念瑤光,但眼前的瑤光,卻又不是他思念的那個瑤光。
她們是同一個人,但在某種角度來說,又不是一個人。
而且,瑤光還是璿璣的轉世,不過,現在她已經不認得方冷了。
最先開始轉生的兩人,都沒有絲毫記憶保留下來。
在方冷注視瑤光的時候,瑤光也看到了方冷,她看到方冷還是個少年郎,以為他也是來歷險的修士,點點頭打個招呼,便準備禦劍而去。
方冷卻忽然道:“等等。”
瑤光聞言,道:“有事?”
“沒什麽大事,不過,你介意收個徒弟嗎?”
說起這個,瑤光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了,她盯著方冷看了一會,道:“你是什麽人?”
她要收徒,自然不會收來歷不明心術不正的人,不過,方冷給她的感覺很好,也不知道是為何,方冷讓她內心毫無防備,甚至有些想要親近,但這種感覺比較淡,瑤光也沒太在意。
而方冷要拜師的話,她問清楚來歷,也是必須的。
方冷笑道:“我滴老家,就住在……”
方冷回想起了當初和瑤光相見的場景,雖然現在時間還沒到,也不是同一個地方,方冷還是忍不住皮了一下。
瑤光:“……”
這個人很奇怪。
瑤光內心是拒絕的,因為你不能說你要拜師我就收了你。
但是,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到嘴邊,卻成了:“我瓊花宮收徒,
首重品行,次重資質,你若想拜我為師,便要讓我考驗你一番,你可願意?”“這個當然。”
方冷其實也想像養童養媳一樣把瑤光養大,可惜,方冷轉世的時候,瑤光都一百多歲了……
雖然瑤光小時候的樣子方冷也暗中觀察了,但是……
不能親自養大,真的可惜了。
方某人的心靈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扭曲了呢。
瑤光其實還沒有做好收徒的心理準備,不過,方冷的出現也提醒了她,現在瓊花宮就她一個人,如果她出了意外,瓊花宮的傳承就斷了,這就罪孽深重了,所以,收徒是必須的。
但不能隨便。
至於考驗……
“天下大義和個人得失,你覺得哪個更重要?”
以方冷對瑤光的了解,這種問題,方冷是知道標準答案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想欺騙瑤光。
“天下大義我會在意,但我更在乎個人得失,比如說,如果到了某個時候,世界要被毀滅了,需要我犧牲自己,去拯救天下,也許我會願意,因為這天下人中,有我在乎的人,但如果需要犧牲我在乎的人,去拯救天下,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方冷的目光過於深邃,瑤光都感覺他表面上是在看自己,實際上卻是在看另一個人,以至於她都忽略了方冷話語中的那個“再”字。
這個答案,不是瑤光最欣賞的答案,但特別真實,絲毫不作偽,瑤光也沒辦法說方冷的思想有問題。
誠然,她心系天下,卻不會要求每個人都像她一樣。
這就是瑤光最大的閃光點。
她內心的溫柔,是方冷最喜歡的地方。
當然,臉也好看。
“人各有志,你的選擇我不做評價,但你沒有空口說大話來敷衍我,足見你的品性。”
瑤光給方冷的考驗很簡單,但也不簡單,這個問題,如果遇到那些空口說大話,說得自己願意為了天下犧牲自己的那種,瑤光也不一定會認同。
不到生死關頭,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選,空口說白話的人,才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那,我現在可以叫你一聲師父了吧?”
瑤光沉默了一會,點點頭道:“可以。”
“師父!”
方冷歡快地撲向瑤光,抱了個滿懷。
瑤光:“……”
我是讓你叫師父,沒讓你抱!
此時的方冷,身高已經和瑤光差不多了,雖然還沒成年,但在這個世界,像方冷這麽大的少年郎,成親的也有不少了。
被這麽一個男人抱著,冰清玉潔的瑤光頓時心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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