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方通行走在空曠無人的馬路上,思索著這個時間點還能買到披薩的店。
因為宵禁的原因,正統披薩店是不能指望了。為今之計,只有去那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無人便利店,找一找有沒有速食款的微波爐食品。
不過二十四小時無人便利店,基本上都設立在居住區,以方便居民們日常生活的采購需求,所以需要走上一段路程。
一方通行回頭看了看醫院方向,對於把最終信號留在那裡有些擔心。
“不過,那小鬼姑且也是病人,在醫院應該沒事——只要她乖乖待在病房裡。”
更何況,還有那個“瘋禦阪”在旁守護……至少可以確定,番外個體對最終信號沒有惡意。
但到底還是感覺有些不放心,最終信號從來就不是會乖乖聽話的類型。
——所以,還是速戰速決,趕緊買到東西回去吧。
一方通行邁出腳步,朝最近的學生公寓區走去。
“……為什麽本大爺要做這種事情?”一方通行不禁大聲抱怨出來,然後又自語道,“嘛,去店裡的時候順便買些咖啡吧。”
一方通行雙手插在褲兜裡,以散布的悠閑姿態走在馬路中央。
但速度卻一點也不慢,每一步邁出都向前移動十多米。
在空蕩蕩的馬路上,蒼白的身影猶如鬼魅,拉出一連串殘影。
路上還碰到執法隊的巡邏車輛。
不過凌星夜早就給手下做了功課,剛開始的時候稍微驚訝了一下,待認出一方通行的身份後,巡邏隊直接選擇了無視,徑直開了過去。
一方通行撇撇嘴,也沒有在意這些人。
由於昨天晚上的大規模“戰役”肅清了潛伏在都市各處的自動傀儡,所以現在的都市夜晚顯得十分安詳寧靜。
以至於一方通行感到有些無聊。
不說敵人,就連平常那些無處不在,躲在陰暗角落裡,總是不長眼跳出來挑釁的小混混們也不見一個。
“真是……和平啊!”一方通行露出嘲諷的表情。
明明就在學園都市外面,和俄國的空軍已經如火如荼地戰了好幾天。
而都市內部,卻依舊這麽“歲月靜好”,唯一的一點威脅,也被迅速發現和殲滅。
“凌星夜,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一方通行說道。
他知道,今天晚上——很可能就是現在——凌星夜還要進行最後一場決戰,以徹底消滅自動傀儡的據點。
想起凌星夜,以及連他也必須認真對付的敵人,一方通行捏捏拳頭,心中升起一絲激昂的情緒。
但馬上又搖搖頭。戰鬥什麽的並不是首要任務,現在重要的是去買披薩。
身不由己啊……
一方通行發出無聲地歎息,然後調整公式,隔絕周圍一切無用的“雜波”干擾,一心一意地走向便利店。
十分鍾後,一方通行帶著五份速食披薩,以及兩打最新款的罐裝咖啡又出了無人便利店。
在這個位置,已經能夠聽到遠處傳來的戰鬥聲。可是因為這些動靜全部被隔絕的緣故,一方通行對此充耳不聞,直接掉頭朝醫院走去。
可是,就在踏上馬路的時候,一方通行突然心有所感。
明明已經隔絕外界一切“雜波”,以至於反應略顯遲鈍的他,卻感到一陣不協調的異樣。
因為只是“異樣”,還沒有到威脅的程度,所以一方通行決定繼續無視……
在邁出腳步之前,他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好奇,轉頭瞥了一眼。
就看到在左手邊的馬路中央,也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跟一方通行那單調的蒼白不同,那是一種純白色,甚至在黑暗中泛著白光。
並非誇張的修飾詞,那道身影的皮膚、頭髮幾乎全部呈現純白色,並且是真的在放光。
一方通行定了定神,然後認出了對方——除去發色的不同,眼前這人正是已經失蹤的“未元物質”垣根帝督!
不久前他和一方通行在海上決鬥,最後戰敗落水,下落不明。
“還活著麽。”一方通行沒有感到意外,level5本就不會那麽輕易就死掉,尤其是這個男人。
可以看到,垣根帝督的大部分身軀都在泛著白光——因為他用自己的“未元物質”修補了殘缺不全的身軀,進而“復活成功”。
如今的他就是一個大塊的“未元物質”集合體。
垣根帝督走了過來。
一方通行卻隻感到頭疼和麻煩:“還想要繼續嗎?無意義的戰鬥本大爺已經膩了。”
垣根帝督嘴角上揚,露出溫和的笑容:“無意開戰,我也覺得再打下去是沒有意義的。”
一方通行點點頭,轉過頭就要離開。
卻又被對方叫住:“一方通行,我現在承認你是第一位!”
“無聊,”一方通行嗤之以鼻,“排名?那種東西只有你會在意。”
“或許吧。”垣根帝督沒有反駁,似乎真的已經看開,他聳聳肩,又問道,“不過,既然你是學園都市的最強,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龍’的傳聞?或者說……”
垣根帝督的話語頓了頓,純白領域張開, 將兩人包裹起來,才接著說下去。
“或者說……‘愛華斯’!”
看著一方通行的表情,垣根帝督點點頭:“果然如此,就連你也不知道啊。”
他突然笑了起來:“在都市高層的那幫大人物看來,哪怕level5也只是高級一點的實驗體呀!”
一方通行心中隱約意識到對方提到了什麽重要的秘密,他愈發不耐煩:“你究竟想說什麽?要麽趕緊給本大爺講清楚,要麽就快滾!”
垣根帝督繼續加固他的純白領域,見一方通行就這麽站在原地,不做絲毫防備的姿態,他不由得發出讚歎:“不愧是你,該說是自信還是狂妄?”
“沒有理由擔心傷害不到本大爺的東西。”一方通行說,“所以這麽費盡心機,你究竟想要說什麽?”
“有關學園都市最深處的秘密。”
一方通行聞言,興致缺缺,對此表示無感。
於是,垣根帝督又接著說道:“換個說法——有關所謂魔法的奧秘。”
一方通行頓時提起興趣。
在最近參與的戰鬥中,一方通行不止一次地遇到使用魔法的敵人,讓他格外惱火。卻也在心底生出了變得更強的渴望。
比如……掌握“魔法”這種力量。
“說下去,詳細一點。”一方通行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