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自動機器人吧?”

　　面對禦阪美琴的質疑，凌星夜回應道:“這要看你怎麽定義機器人這個概念了……不過我的魍魎並不自動。自動傀儡確實存在，但是它們會表現得更加像人類，魍魎就只是單純的牽絲傀儡而已。”

　　“所以你是念動系能力者吧?”禦阪美琴繼續提出置疑。

　　“昨天我說過了吧，我的能力是相位支點。只不過表現形式比較間接曖昧……”

　　因為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所以他們沒有乘坐公交車，而是選擇了隱蔽的出租車。

　　月詠小萌的宿舍距離公寓其實不是太遠，但是魍魎的一身行頭實在是有些惹眼，回頭率太高。所以凌星夜乾脆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

　　月詠小萌老師的宿舍是普通的單身公寓，就是放眼望去，整個房間裡只有一張榻榻米的那種。比凌星夜和上條當麻他們居住的學生公寓還要簡陋。

　　房間並不寬敞，尤其是擠了太多人之後，體型嬌小的月詠小萌老師甚至不得不和茵蒂克絲一起擠在榻榻米上。

　　矮桌兩側，分別坐著凌星夜，不知火瞳，禦阪美琴，以及神裂火織，史提爾兩波人馬。

　　魍魎一如既往站在凌星夜身後的角落裡，就好像一個忠心耿耿的保鏢。

　　上條當麻則全身僵硬地坐在上首位置，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雙方。

　　不知火瞳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氣氛的凝重，微笑著朝神裂打招呼。

　　神裂似乎還有些驚訝，下意識地回應。

　　很快，禦阪美琴也加入進去，三個女生之間的互動很大程度上緩解的氛圍。

　　史提爾則滿臉不愉快地瞪著上條當麻，嘴裡叼著煙卷，不過因為房間裡有女生的緣故，所以並沒有點燃。

　　“你小子究竟想要幹什麽！”他質問道，“以為找來援兵就可以搶走那孩子了嗎?你也應該知道，她已經到極限了！”

　　史提爾指著榻榻米上昏迷中的茵蒂克絲說道:“趕緊放棄，把她交給我們吧。你也不想真的害死她吧！”

　　“不……”上條當麻反駁，但是也滿臉擔心地回頭看向茵蒂克絲。

　　“你說的病患就是那個孩子嗎?”不知火瞳開口問道，“能說明一下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神裂也問道:“上條，你找他們過來，難道是為了治療茵蒂克絲?”

　　“是啊！”上條當麻連忙點頭，“昨天史提爾也說過，你們已經使用過所有想到的魔法手段了吧?既然還是於事無補，那我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科學的方式。”

　　他看向不知火瞳:“不知火同學是level4的心靈、記憶系大能力者，‘記憶構築’！我想，有關記憶方面的問題，你肯定是當之無愧的專家！”

　　不知火瞳也沒有太過自謙，乾脆地站起身，來到昏迷的銀發少女身邊:“這孩子是記憶方面出了問題?失憶了嗎?”

　　一般提到記憶方面的問題和疾病，都與失憶有關。不知火瞳以往也接受過不少類似的工作——僅次於幫同學“補習”功課。

　　“確實跟失憶有關……”倒是史提爾主動開口了，“但是那並非病因，只是單純的結果罷了。這不是你們可以理解和想象的問題，所以我奉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你還在恪守魔法和科學的門戶之見嗎?”凌星夜突然說道，“我認為不管用什麽辦法，只要最終能夠解決問題，就足夠了。一味地糾結方法才是真正的愚蠢和頑固。

　　“我不知道你們在刻意隱瞞什麽，但是如果真的想要救人，最好把事情說明清楚。難道在你的心中，那個機密比這孩子的健康還要重要嗎?”

　　凌星夜大概也能猜到，史提爾和神裂在擔心什麽——或許就跟他們昨天戰鬥時提到過的禁書目錄，還有原典這些關鍵詞有關。

　　只不過因為和自己無關，所以凌星夜事後也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他們似乎很忌諱外人知道這些事情。

　　史提爾幾乎要把嘴裡的煙卷咬斷嚼碎，然後用力轉過頭去看向門口。

　　“上條，你自己解釋吧，我可懶得再說一遍！”

　　……

　　“你是說，這孩子的腦中記錄了十萬三千本魔法書?”聽完上條當麻地講述，不知火瞳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凌星夜。

　　“感覺越來越誇張了……”禦阪美琴歎息道，雖說自己也開始接受魔法這一設定，但是看到滿屋子的人都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討論這些事情，一直生活在“科學”的世界裡的禦阪美琴，還是感到有些幻滅。

　　要不是相信凌星夜和不知火前輩的人品和性格，禦阪美琴恐怕會以為自己誤入了一個中二病團體當中。

　　“那麽，我稍微看一看吧。”說著，不知火瞳伸手輕輕按在茵蒂克絲的額頭。

　　“住手！”史提爾突然一聲暴喝。

　　神裂也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不知火瞳面前，但是卻被魍魎攔截下來。

　　禦阪美琴額頭電光四射，幸好被上條當麻及時按了下去。這才避免了整個房間的人一起遭殃。

　　不知火瞳也沒有想到魔法師們的反應這麽激烈，嚇了一跳，然後臉色又突然蒼白一片，仿佛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似的，瞬間暈倒向後跌倒坐下。

　　“怎麽了?”凌星夜連忙搶上前去扶住她，面色不善地看向魔法師們——會不會是他們發動了什麽看不見的攻擊?

　　神裂用力歎息一聲，放棄和魍魎的對峙，然後看著凌星夜， 以近乎呵斥的口吻說道:“星夜，你也是擁有魔法書原典的人，難道不知道剛才的危險嗎！”

　　“危險?”凌星夜一臉疑惑，“不是擔心被瞳偷走原典內容嗎?”

　　“原典哪裡是那麽容易被偷走的東西！”史提爾語氣譏諷，“哪怕是訓練有素，修為高深的魔法師，貿然接觸原典的內容也很可能被原典損傷心智，甚至徹底摧毀！一個完全不會魔法的門外漢，輕易接觸那些禁忌的知識，根本和找死沒有區別！”

　　凌星夜一聽，也激起一層冷汗——他哪裡有什麽魔法書原典?根本就是那些層出不窮的襲擊者一廂情願地這麽認為而已。

　　凌星夜拚命解釋還不聽，時間久了，他也只能放棄，破罐子破摔地默認了這個“設定”，還假模假樣地買了一個卷軸裝作是《千機變》原典……

　　“瞳，你怎麽樣?”

　　少女軟軟地靠在他的懷中，過了兩三秒才逐漸回過神來。

　　緩緩睜開雙眼，卻可以看到她原本明亮的雙眼蒙上一層陰翳。

　　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種說法在心靈系能力者的身上得到了相當的印證。

　　雖然沒有食蜂襙祈那麽誇張，但是不知火瞳的雙眼也有著超越寶石的美麗。

　　看到她是眼睛失去神采的一幕，凌星夜差點驚慌失措。

　　然後不知火瞳眨了眨眼，雙眼又恢復了閃亮。

　　“真是糟糕的體驗……”不知火瞳在凌星夜懷中掙扎一下，沒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這孩子的腦中，有一些混沌的，仿佛經過加密的不可理解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