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入城堡！快，快！”馬爾羅指揮著他的新兵們。士兵們提著步槍如同蜜蜂群一般湧了進去，馬爾羅自己也衝了進去。

　　在廣場上的士兵拿著步槍死死地盯住每一個樓梯和窗口，灰熊和其他兩名士兵正打開炮塔艙門，把受傷的炮手扶了出來。車長和駕駛員繼續留在車裡檢查損毀情況並操控火炮和機槍掩護步兵。

　　馬爾羅跑到灰熊旁邊:“士兵們，找個掩體待命！霍克，情況怎樣。”

　　灰熊:“意料之中，一輛坦克不能動了但還有火力，衝破火力網時損失了幾個人。現在他們機槍聲停下來了，也沒有德國人再衝出來拚命，想必已經在主殿內設好防禦。現在還算是樂觀。”說著灰熊把受傷的炮手抱了下來，兩個遊擊隊給受傷的炮手檢查傷勢進行包扎。

　　“樺樹！黑貓！過來！”

　　“長官?”

　　灰熊:“你們各自帶上十幾個人，我把所有衝鋒槍手分配給你們，去城垛上清剿敵人。別忘了拿手雷當敲門磚。”

　　“明白。”

　　馬爾羅:“現在沒得選了，你和我帶上所有人去主攻主殿。”

　　馬爾羅打量了下主殿門:“嗯...有意思。”

　　灰熊:“嗯?”

　　馬爾羅拍了拍牛頓號的炮台:“愛德華，下來，開個小會。”

　　愛德華打開艙門，利索地從坦克上跳下來。三個人蹲在坦克旁。

　　馬爾羅:“現在德國人沒有在窗口主動向我們開火，說明他們人並不多。這是想引我們進建築物內，他們現在在裡面肯定布置好各種火力點，在沒有重火力支持下，我們再主殿內撐不過三分鍾。他們能幾乎沒有損失就能擋下每一波進攻。但是你看，主殿的門很寬闊，完全可讓小領主這種小坦克通行。”

　　愛德華:“你真是個瘋子，確實是好主意。小領主MK7正面近距離可以擋下德國人的7.92mm子彈。但我需要步兵掩護坦克盲區，以免有人貼近扔集束手雷或者是炸藥。”

　　灰熊:“我們之間訓練了好幾遍，哪怕在建築內互相照應應該沒問題。”

　　愛德華:“我讓爆破專家炸開門，坦克就衝進去第一時間消滅火力點，霍克的人緊跟上清剿步兵，掩護坦克不許離開。我帶上遊擊隊扔煙霧彈近距離解決步兵，然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查敵人。”

　　Boom一聲嚇了他們一跳，樺樹和黑貓已經和城垛上的敵人交火了。城垛上傳來MG42那高射速如同電鋸鋸開樹木般的聲音。

　　馬爾羅:“天佑我們。開始行動。”

　　莫蓋在門上安置好了炸藥，馬爾羅下令，一陣巨響。瓷磚的碎屑和木門木屑充滿了整個主殿大廳，吊燈被爆炸衝擊波震得來回劇烈地擺動，爆炸掀起灰塵飄散不去。二樓走廊，布置了兩挺MG42，他們朝灰塵中猛烈射擊，但傳回來的並不是他們心裡預想的敵人中彈的慘叫聲。而是子彈射中金屬的pingpang聲。引擎聲越來越大，操控機槍的德軍背脊已經滲出冷汗，他現在想著，這和長官說的不一樣。小領主衝破煙塵，炮塔的同軸機槍猛烈地咆哮著。一名機槍的填裝手被坦克的同軸機槍打倒在地，他朝伸著手期望隊友能救他一命，但這種情況誰也不會考慮隊友。MG42機槍手猛烈開火，他試圖讓坦克裝甲產生金屬疲勞變脆這樣可以擊穿坦克，跳彈打碎了周邊的窗戶，一發跳彈擊中吊燈的鐵鏈，這頂剛買5個月的吊燈重重地砸在地上碎成粉末。

機槍的彈鼓已經打空。此時坦克已經調整好炮口，黑洞洞的炮口對準著機槍，機槍手還在手忙腳亂地打開機匣填裝彈藥，一聲巨響。在室內炮聲更加具有衝擊力，屋內所有德軍都被炮火聲震得耳鳴。機槍被炸得變形，隻留下漆黑的痕跡和一片血肉模糊。　　另一挺機槍小組試圖拆卸機槍，回防房間。炮手猛搖方向機，在他們逃離視野外之前把他們轟成碎渣。此時一名德國人衝到坦克旁試圖引爆炸彈，但灰熊已經趕來，用衝鋒槍擊斃德軍。

　　在外邊的遊擊隊已經全部集結在一起，亨利和莫蓋朝破碎的窗戶內丟出煙霧彈，他們拉起浸潤的口罩衝了進去。猝不及防的德國人在煙霧中劇烈咳嗽，有人用衝鋒槍朝走廊毫無目的性地開火，直到打光了彈匣。遊擊隊掏出刺刀，順著德國人咒罵聲，咳嗽聲一個一個抹開他們脖子上的大動脈。亨利衝到二樓，剛漏出頭就被一股彈雨逼退下樓。他朝一樓的遊擊隊大喊:“走廊盡頭有挺MG42！”

　　馬爾羅跳到坦克上與愛德華嘀嘀咕咕了一通。坦克動了起來，它在一樓走廊處停了下來，炮塔慢慢的向左轉。此時在二樓走廊的機槍手聚精會神地盯著樓梯，他的食指半扣著扳機，好讓他在第一時間射擊， 他還沒意識到下一秒來自腳底下的危險。一發高爆彈打在他下面的天花板上，支撐天花板的磚石塌陷，這名德國機槍手還沒反應就隨著腳下的地板和一旁的填裝手一起陷了下去。

　　馬爾羅和幾名遊擊隊跑到走廊上，兩名德國人才反應過來，機槍手站起來舉起雙手，馬爾羅當場就射殺了他。血液濺了一旁填裝手一臉，他嚇壞了，隻能癱在地上，舉著的雙手猛烈地打著顫。他抽泣著祈禱自由法軍不會射殺他。

　　馬爾羅拉起他的衣領，舉起他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煙霧慢慢散去，這時遊擊隊才清楚看清他的臉，藍色瞳孔，稚嫩樸素的臉上鋪著馬上要凝固的鮮血。這個德國人被還沒散去的煙嗆得劇烈咳嗽。馬爾羅用德語逼問著他:“說！你們還有多少人。”德國人還沒還口。馬爾羅把他拉起來走到一旁的房間，把他摔倒椅子上。馬爾羅重重摔上門，摔門聲已經把這個年輕的德國人嚇破膽，也許之前他肯能會逞下英雄，但這種想法已經隨著馬兒羅的逼問飄散而去。

　　馬爾羅走出房間:“主殿內還有十幾名德軍守在在最高樓指揮室。來個人把他押到廣場上看牢了。”

　　灰熊這時也趕來:“黑貓和樺樹已經清空城垛上的人回來了，擊斃十余人，我們犧牲兩個。他們抓了兩三個俘虜，說主殿有三十多人幾挺機槍守著。文職一個月前摸黑撤光了，就留了一個排的步兵守著資源，他們說已經叫了支援。”

　　馬爾羅:“我們奪下這德國人遲早要有行動，你帶幾名衝鋒槍手和我上樓。奪下這裡，搬光這邊所有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