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叔父在上,小侄董卓剛從西域歸來,久聞涼州羌族地傑人靈,豪傑壯士多矣。叔父乃是羌族德高望重之人,必定對此有所熟知。
廿一之日正值良辰吉日,懇請叔父隴西董府一聚。
小侄董卓拜上!”
看到董卓的這封信,阿史那羅睺笑著搖搖頭,“這董家小子今日得了氣候,也罷,就讓某家看看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吧!”
……
“防風頭領突破封王,成就羌族千百年來封王武將第一人,當賀!
遙望當年初始頭領不過就在眼前,多年不見甚是想念,廿一之日乃相聚的好日子,請頭領隴西一聚。
董家董卓拜上!”
防風將這封短信念給防風羌的眾多長老聽後,他默不作聲。
“啪!”,一陣拍桌子聲音傳來,作為防風羌的長老,防風羽面帶怒氣,“大哥,這董家欺人太甚,董家小兒言語中透露出對咱們的不屑。
咱們何須給他們這個面子,不理他就行了!”
防風羽的話得到很多長老的尊重,但防風汪並沒有說話,他在沉思。
“羽老說的不錯,族長,當年您被董家生擒,哪怕後來突破封王,但卻一直被不少羌族嘲笑,加上宇文成都那個小子實力驚人,咱們的日子過得也不好,何必在聽董家的命令!為他們做事,白白樹立強敵。”
一位長老級人物應和防風羽道,他看出族長在遲疑。
“不,廿一,我去!”
防風汪的語氣極為堅定,他的決定也讓不少長老措手不及。
“族長……”
“不用勸了,我意已決。”,說著防風汪將手中的信件扔給在場的長老。
“咦?這是……”
不少長老看到這個信紙上的印記,不由得驚出一聲冷汗。
如果說董卓的印記他們可以完全不在乎,但最低下的那個帶著微微源道力量的小小火焰,所有人不得不重視!
“那個老家夥不是已經消失幾十年了嗎?”,有人驚恐的聲音傳來,其中夾雜著牙齒哆嗦的碰撞聲。
“就因為如此,我更要去。”
防風汪也很無奈,本以為自己突破封王之後可以脫離董家的控制,但現在,防風汪把自己的心思封存到心底。
……
“久聞宇文成都年少力壯,武道實力天下無雙,仲穎不才,懇請成都兄廿一之日隴西一聚。
西域長史董卓拜上!”
看著手中的信件,宇文成都默不作聲。
不像防風汪需要找人商量,宇文成都的威名都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不同於阿史那羅睺、防風汪,注入的身份就是羌族首領,宇文成都的記憶中,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小小羌族少年。
自己的部落弱小不堪,之所以成長到今天這樣可以堪比防風羌的存在,全是宇文成都一個人的功勞!
“倒有幾分意思!”,宇文成都癡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廿一,就會一會這位西域長史!”
諸如李雄、李元昊之類亂入出來的羌族豪傑,甚至於本土先零羌、燒當羌、虔耳羌、鞏唐羌、燒何羌、白狼羌同樣收到董卓的這樣一封信件,有人不屑,有人鄭重,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下了都一個決定,廿一,隴西一行!
……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到達了十二月二十一日,再過幾天就是所謂的過年,但今天,隴西城中沒有半分年味,一種隱藏的火藥位蔓延在整個城中。
從昨天開始,時不時有羌族蠻子在城中鬧事,但對於這些,隴西郡守不聞不問,平日街上巡邏的士卒也被穿做黑鎧的鐵騎所代替。
隴西城中的幾家客棧都已經被不同勢力包了下了。
幾乎所有的羌族首領,他們都提前一天至兩天到來。但除了阿史那羅睺進城之後直奔董府,其余諸位都各自選擇了城中的客棧作為歇腳之處。
很慶幸,他們沒有白來!
當然,董卓對於這些家夥的動向十分清楚,畢竟羅網早已推脫一切事物專心盯著這群家夥,以防他們在城中搞出什麽亂子!
而巨魔士也調動起來,這兩年,毛鑲與青龍也不是吃乾飯的,雖說巨魔士的眼線沒有擴展到整個大漢,但是涼州,這是董卓的地盤!
而在董府,董君雅、阿史那羅睺、董卓、段熲,四人齊聚一起。
大大咧咧的阿史那羅睺直接問道,“賢侄,你到底在搞什麽,請了這麽多羌族首領來此,難不成你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非也,非也!”,董卓微笑道,“叔父,灑家不過就是想和各位首領交個朋友而已,並非要對付你們,灑家一個人可承受不起整個羌族的憤怒啊!”
看到董卓這樣說,阿史那羅睺僅僅盯著董卓,“即使如此,叔父就信你一回!”
熱熱鬧鬧的的一天開始了!
這一天,董府家門大開,以往守衛家門的仆役已經沒有了,代替他們的是十二位身經百戰的玄甲士卒。
他們身穿百煉镔鐵製作的鎧甲,心髒前後各有一塊類似圓板的護心鏡。
他們手中也不是普通士卒的樸刀,相反他們手中的刀,很怪!
狹長的刀刃,雙手握的刀柄,甚至於上面還纏了一層絲帶。
“好刀!”,這是宇文成都給出的評價,說著,他把一隻玉盒交給一旁迎客的管家。
“羌族首領宇文成都到!賀禮萬年藥王紫金參一支!”
宋柔調教出來的管家也不是普通人物,宇文成都的賀禮算得上是一個客套。
唱禮這件事可說可不說,但這個管家說了。
一時間所有門前的羌族首領面色難看,李雄瞪了一眼即將要進去的宇文成都。
但宇文成都是誰?金翅大鵬轉世,怎麽懼怕一個李雄,眼睛都不撇他一眼,徑直向著董卓的庭院走去。
“還請宇文首領在此稍作休息,少主即可便到!”
引路的仆役將宇文成都帶到大堂便離開了!
留下宇文成都一個人在這大堂之中閑坐。
大堂內的主位豎立著一張盤龍雕鳳的寶座,其左右兩邊各排列著八張由大到小的椅子。
從未見識過這種稀奇玩意的宇文成都雖然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這椅子是何作用。
不去多想這座位的排列,他徑直坐在左下第一張椅子上。
剛剛坐定,從後面便走出一位端茶的侍女。
給宇文成都上了一杯精心熬製的香茶,道了一聲“請。”,侍女便離開了!
喝過兩次漢人茶湯的宇文成都雖然疑惑這茶怎麽不太一樣,但依然將其一飲而盡,苦澀的茶水蔓延的他的口中。
想要吐,但忽然宇文成都發現,這茶水中竟然帶著點點清香。
清香中似乎蘊藏著道韻,一口茶水下去,他感到自己的靈台清靜了不少。
“好茶!”,雖然大堂中隻宇文成都一人,但他依然稱讚道。
不浪費一滴茶水,但茶水喝乾後,總有侍女來此倒茶添水。
再說董府大門處,宇文成都突如其來的送禮讓不少羌族族長措手不及,蛋疼不以的他們不得不把自己的寶貝送出。
雖說沒有提前準備,但這群老狐狸還是有著不少存貨的!
“羌族首領防風汪到!賀禮,朝天弓一件!”
“羌族首領李雄到!賀禮,銀精百斤!”
“羌族首領李元昊到!賀禮,鐵鷂子百人!”
……
早已出名的李元昊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縱橫涼州的特種戰軍鐵鷂子,這種重甲騎兵實力驚人。
哪怕李元昊所在西夏羌(別吐槽)有族人數十萬,但組建這隻軍團,李元昊自己,也不過三千人而已。這一次竟然拿出百人贈與董卓,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但李元昊的目的似乎並沒有這麽單純,哪怕直接將自己麾下的百人調集在董家門口,但他依然沒有急著離開,似乎在等著看戲。
“艸!”,李雄一拍大腿,“這李元昊真他娘的陰險,老子上了董仲穎的當了!”
確實,上門做客給禮物按情理上說應該的,但要是主人承受不起這禮物,客人也不必要硬送了!
不少羌族首領等著看戲,他們想看看,這董卓到底會如何處理!
“你們隨我來吧!”,冷淡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李嗣業已經來到這裡,身上的鎧甲預示著他身份的不平常。
手中的陌刀看似普通,但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要是焠楚在這裡,一定會大笑。
這幾年,李嗣業手中這把刀所斬下的腦袋,何止千人。
“馬不錯,兵器也不錯,就是人差了點,算了勉強湊合!”
李嗣業的聲音中聽不出感情,但這話語中透露出不屑。
幾個桀驁的鐵鷂子士兵準備發怒,但卻被李元昊一眼瞪了回去,不做聲,他們牽著馬隨李嗣業來到董家馬廄。
作為李元昊心腹的鐵鷂子首領謹慎的勘探著董家的地形,把馬匹拴入馬廄中,他發現,這馬廄中還有著不少堪比甚至更強於自己坐騎的戰馬。
而看守馬廄的馬夫,一個個身上的實力根本不虛於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重鎧,或許根本打不過這群家夥。
“呦呵,來了幾個新兄弟啊,哈哈”,為首的馬夫穿著簡陋,但看到鐵鷂子絲毫沒有俱義,反而大肆調侃。
“郭將軍,這是西夏羌李元昊送給主公的禮物,你可當點心啊!”,李嗣業的聲音中帶著警告,他可明白這群西涼野種的個性。
“知道了,李將軍,某家自由分寸,不會丟主公威嚴的!”
揮揮手,郭汜直接將李嗣業送出後院。
看著不斷逼近自己的一群馬夫,哪怕自己一方實力多余對方,但鐵鷂子們依然心驚膽戰,這群家夥不一般啊!
何止是不一般,西涼鐵騎可是董卓手下的最強精銳,戰鬥力直接可以和老一輩魔騎抗衡的頂級騎兵,哪怕是早他們組建的西域長史府軍也已經不是他們的對手。
西涼鐵騎的訓練就是殺戮,不止是戰鬥,還有平時的訓練。
不說虛的,哪怕有著李時珍以及他弟子的救治,但平日訓練中西涼鐵騎的損傷率依然高達萬分之三!
看似不高,但已經十分可怕,這意味著每天訓練後,五萬魔騎總會有著十幾個人被打的半死,無法參加第二天的訓練。當然有李時珍在,死是不可能的!
只有三五十個人,沒有兵器,但在郭汜的帶領下,偽裝成馬夫的西涼鐵騎依然將這群家夥打的鼻青臉腫,身上精練的鎧甲都被拔了下來。
“不對啊!”,坐在一個鐵鷂子身上, 郭汜突然發出了一個疑問,“來給主公送禮的家夥也不止一兩個,他們應該也都是騎馬的,他們的坐騎怎麽沒放在老子這裡,送來幾個雜兵算什麽。”
“那個……”,一個滿臉染血的鐵騎士卒遲疑了一會兒,“將軍,我聽說,主公怕咱們惹事,把做客的家夥坐騎都放在西苑的馬廄哪裡,由華雄將軍看管!”
“哼!”,郭汜滿臉怒氣,“怎麽,主公還不信任咱們,怕咱們惹事,咱們都跟著他征戰幾年了,竟然還這樣看待我們,當真是……看人真他娘的準啊!”
確實,郭汜放棄了迎客巡邏的待遇,反而來當一個馬夫,符合邏輯嗎?當然不!
對於騎兵來說,坐騎當然是最寶貴的,來董家做客的羌族首領個個都是涼州的大人物,其坐騎也當然不一般,要是能騎上一騎,那滋味當然妙不可言。
可惜,董卓是誰,他又怎麽會看不出郭汜的計謀。
就這樣,西涼大將郭汜今日無事可乾!
來到大堂中的各族首領,一眼就看到坐在那裡悠哉悠哉喝茶的宇文成都,在看一看這大堂的布局,他們心中也明白了不少。
“這個位置我要了!”,一指宇文成都對面的空位,李雄聲音帶著迫切。
李雄的成羌也是涼州數一數二的大羌族部落,哪怕最近在隴西附近的牛鬼蛇神也不過是成羌的一部分。
作為現在風頭最盛的羌族首領,注入李元昊、姚萇等人默不作聲,默默的坐在第三個或第四個的位置上。
位置好像就這樣被定下,但總有人喜歡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