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你我一戰!”
話不投機半句多,李元昊對於董卓這種所謂的正義言行十分的鄙棄。
留下一句話,他拍馬而走。
董卓搖搖頭,不在說什麽,他也回到張掖郡城之中。
三天,最後的三天,這是一個很值得珍惜的時間。
以往熱鬧的張掖郡現在都已經被嚴肅的氣氛籠罩,商鋪不開業,百姓不出門。
接近半數的百姓,尤其以青壯年為主的百姓沒有離去。
他們明白,這場戰爭的殘酷。
逃離?又能逃到哪裡去?
隴西?北地?還是並州……
沒有任何的意義,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拚死一戰,換去一個生機。
不用什麽組織,也不用什麽宣揚,好好陪伴家人,第四天凌晨,天還未亮,一位位青壯都自發來到城牆之上。
城牆不大,那就在底下等著,按照先來後到的次序依次排隊,沒有任何怨言,甚至人人都想向前。
不是為了自己活命,而是為了親人能過上好日子。
對於這種情形,董卓、吳起早已預料道。
涼州的漢子,天生的戰士。所謂丹陽精兵,他們根本不屑!丹陽精兵,那是軟弱的中原對他們之中偶然出現的鐵血士卒的稱讚。
西涼人不屑!他們根本在意所謂的名號,他們只是一群瘋狂的想要活命的普通人!
為什麽涼州人能打?董卓思考過很久,他發現並不是涼州將士能打,而是不得不打。
不打就等於把親人送給異族凌辱,不打就表明自己都放棄自己的家鄉,他們不得不打!
將這些青壯之中的獵戶聚集在一起,這些家夥已經磨練出一副好筋骨,絲毫不遜色於精銳的士卒。
有些獵戶的弓箭很好,他們就去暫代弓箭手,有的家夥武藝高強那就負責城池的鎮守。
剩余的青壯都被配發武器,他們就在後面等著,前面有人死了,他們就補上去。
他們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死,只希望在死之前拉上兩個家夥,回個本!
所謂軍營之中,除了一些隨行郎中,就算是馬夫、火頭軍都整裝待發,他們也是漢軍的一員,他們不輸於正規的士卒。
做飯之類的事物都交給城中的婦女,她們的兄弟、丈夫、兒子都上了戰場,她們自然不甘示弱。
她們在做飯,負責洗衣服,甚至郎中選擇一些心靈手巧之輩教授她們如何包扎傷口。
會不會有間隙?應該會有,但董卓不會讓別人知道。
巨魔士等組織不是吃素的,大部分間諜都被清理掉,剩下的也翻不起什麽大風浪。
這種事情不僅發生在張掖,羌族之中也是一樣。
董卓這些年往羌族安插不少探子,這些李元昊也知道。
這三天,他也沒有閑著,大部分的探子都被消滅,剩下的都隱藏的很好。
董卓面無表情,靠在城牆之上,手中依舊是那一把湛盧劍。
他在想,要是自己爆發九龍天尊爐的力量瞬殺李元昊,那會不會提前結束這場戰鬥?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李元昊只是羌族中主戰勢力的代表,殺了他還有狼訓、姚萇、李雄……
雄主確實是威脅,但並不代表小人物就可以不在意。
羌族與大漢的矛盾積聚已久,沒有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在徹底分出勝負前,這種爭鬥不會避免。
現在,這個分勝負的時間提前的了!
董卓不在意,他心中只有勝利,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已經被改變很多,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深吸一口氣,聽著那號角的吹響,董卓明白,戰爭來臨了!
依舊是無趣的一幕,
各族,數以萬計的奴隸被驅趕著向這裡進發。即便用三年時間訓練羌族的士卒,李元昊的成果也不過是一支五千人的禁衛——屠城勇士,和三萬精銳而已。
對於攻克張掖甚至是隴西,這些遠遠不夠,但這是李元昊做出的最好訓練。
無奈之下,強如李元昊也不得不用起遊牧民族數百年攻城的老法子。
奴隸攻城!
抬著一家梯子,數萬已經麻木的、不分男女老少的奴隸被配發武器,驅趕著。
這裡不是牧野之戰,這些被蹂躪的奴隸也無法爆發出那種反戈一擊的勇氣。
李元昊也知道這種東西都董卓傷害不大,但這足以逼迫董卓出城一戰!
對,這才是李元昊的目的,讓大漢士卒出城一戰。
不論董卓還是李元昊,他們信賴的頂級士卒大多都是騎兵。
張掖郡城並不高大,開始的幾場戰鬥已經讓這座城池更加破敗,最多在發出幾次戰爭,填幾萬條人命,張掖就破了!
董卓不可能一直依仗地利,李元昊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
“啪!”,清脆的馬鞭聲抽打在漢人或者別的種族奴隸身上,當然還是以漢人為多。
對於這些可悲的家夥,董卓提不起拯救的興趣,他不是聖母,他只是一個要對麾下三四郡,數百萬人生命負責的小郡守!
“放箭!”,沈暮一聲怒吼!
本來在董卓、吳起、韋睿、李嗣業四人存在的戰場,指揮權就應該交給他們四人。
但董卓還是選擇沈暮,吳起、李嗣業在整頓自己麾下的頂級士卒,兩萬涼武衛步卒、五千陌刀卒,他們將是步卒的主力!
頂級軍團代表著更加強大的破壞力,不論是涼武衛還是陌刀卒都不適合守城,相反,痛快的野外廝殺,才是他們的專長。
韋睿實力不俗,麾下涼州虎騎也早已轉交給董卓,他的任務是訓練那二十萬步卒,將他們簡單訓練。
等待董卓出城野戰之時,韋睿便是張掖郡的最高指揮長官。
至於董卓,他現在沒什麽事,他就是心裡堵的慌,想要殺些人,發泄發泄!
沈暮一聲箭羽滿天飛舞,哪怕是沒有訓練過的青壯,也知道如何照葫蘆畫瓢拉弓、搭箭、射出。
不用在意什麽射程,也不用在意什麽所謂的消耗。
只要能盡力殺傷敵軍,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一波,五千奴隸的進攻如泥牛入海,毫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