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董卓的話,劉裕表示認同。
敵我力量懸殊的戰鬥中,殺敵是關鍵,那裡還會費盡心思去保護戰馬,為了消減戰力之間的差距,最先殺的應該是戰馬才對。
這樣一來,即便剿滅了幾十萬敵人,獲得不少戰馬、牛羊,可大部分都是死的。
除去畜牧的種子、軍力等消耗,富足的戰馬還真的不多。
別看剛剛董卓一口氣賣出去不少,要不是缺錢,誰會賣這種戰備資源啊!
“十萬啊!也不少了!”,劉裕的眉頭緊繃,十萬牛羊、戰馬,其中戰馬最多也就五萬匹。
相對於他這麽龐大的地盤,這十萬匹還真是不多!
“對了,灑家沒有戰馬牛羊,可檀石槐有啊!
剛剛才獲得與鮮卑的通商權,你要是手下有合適的人,帶上糧食、食鹽估計能換上不少,種馬、種牛也有可能!”
董卓的這個主意不錯,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再想想吧!”劉裕缺馬嗎?當然屈辱,烏斯藏那一戰,地凍天寒的情況下損失戰馬不少。
即便後來搜刮了烏斯藏的戰馬、牛羊作為補充,可是,劉裕的普通騎兵連五萬都沒有。
普通戰馬也就算了,那些特殊兵種的戰馬可不能胡亂糊弄,那些戰馬,等級上起碼都是練氣成罡級別。
這種戰馬在草原上不少,在益州可是珍惜物件。
對於董卓提出的通商權這一做法,劉裕很遲疑。
首先,他現在並沒有足夠的精力去另外組建一支大型商隊每次為他購進萬匹以上的戰馬、牛羊。
小型商隊有,但他們的能力也就是幾百匹,來來回回從草原到益州,一次起碼兩三個月。
為了幾百匹戰馬這麽奔波那還不是虧死了!
考慮到這些,所以劉裕很遲疑。
“別看灑家,灑家也沒有多少精力。牧場、馬場灑家已經在興建,選擇的種馬都是上等的貨色,誕生的戰馬絕對比鮮卑人賣給我們的要好。
這通商權也主要涉及糧食、獸皮之類的賺錢聲音。
至於戰馬、牛羊,這些檀石槐是不會賣給灑家的。再說,要是連這些項都被董家吃掉,那大漢之中起碼一半以上的勢力要弄死灑家。”
擺擺手,董卓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劉裕想要讓他當中介的打算。
想要戰馬可以?通商權給你,但做中介,這種事情萬萬是不可能的!
“不如讓方白帝她們去搞一些,她們也算是大漢有名的商賈,去買賣戰馬應該不會引人注目的吧!”
劉裕再一次提議道。
董卓緊繃的眉頭沒有松懈,“方白帝她們在蜀錦、糧食、器械方面已經做大,不少家夥都想要打探出她們的身份。
冒然讓她們摻和進來,萬一要是暴露了,那我們不就惹眾怒了嗎?”
董卓的話不無道理,白帝城是一個底蘊,將會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手,提前暴露太不值得了!
“仲穎,那以你之見,孤該如何?”
在沒有智者的時候,也只有靠劉裕和董卓齊心協力了!
“倒不如你去和西川的那些士卒妥協吧!
他們手中有的是商隊,只要你肯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那應當是沒什麽問題的!”
氏族一直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涼州貧瘠,氏族也就那三兩個。
這些年,他們該走的走,該臣服的臣服,倒是沒有給董卓添什麽亂。
不過,益州可就不一樣了!那是一個天府之國,因為道路交通不便,裡面氏族更替的速度極為緩慢,每一個有名有姓的氏族怎一看不起眼,實際上都起碼有著三兩百年的歷史。
初次掌管益州事物,劉裕就在他們身上吃了不少虧。
不能殺,也不能罵,這種祖宗一樣的氏族著實讓他頭疼。
“你就那麽確定他們會聽孤的話?”,劉裕很好奇。
這些世家手上底蘊頗多,就是有了道家張道陵支持下的自己也只能勉強與他們抗衡,他們會聽自己的?
“這一戰,你沒有參與,並不清楚。西川秦家的無上老祖隕落了!吞日巴蛇也是重傷。好像益州有個百家的無上首領也死了。
現在正是你劉寄奴大展拳腳的好時機!”
劉裕比董卓聰明,他畢竟是有數的帝皇。在智謀一方面應當比董卓強上一些。
董卓想到的他也能想到,重用世家這一點就是如此。
董仲穎跟著李儒、賈詡等人磨練了這麽多年,在人心揣測上還是較為了解的。
加上混戰之中,他又知道的比較清楚,這才會給劉裕出這麽一個主意。
“要是真按你所說,這西川的世家倒不是不可以操作一番。
即便他們從中牟取暴利,但只要他們的無上老祖沒有回到巔峰,那孤就可以找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
很明顯,劉裕已經接受董卓的意見,甚至於準備在這個緊要問題解決後開始舉起屠刀。
對於這一點,董卓沒有異議,他又不是一個好人,歷史上的自己可是極為殘暴的。
死些許世家對董卓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相反,他一個涼州的諸侯去幹涉劉裕益州之主處理自己屬下幹什麽。
“你已經有了打算,那就去做吧!灑家會盡量給你幫助的!”
不能幫劉裕去買馬,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還是可以幫忙的。
草原的地圖、部落分布圖,這些東西都是檀石槐主動交給董卓的通商器件。
別說旁人,這兩件東西就是苻堅、完顏阿骨打這樣的鮮卑高層也不見得能拿出來。
一連三人,白天蕭何處理分封之事,夜裡董卓、劉裕聚在一起秘密商談。
終於一切都算計的差不多時,董卓也該走了!
董卓分到的妖獸屍骸不多,他現在對這種東西並不看中,要這些也只是想要回去給士卒們加個餐。
在董卓啟程之前,劉裕早早帶著屬下溜走了!
而董卓,只能苦逼的趕回涼州。戰鬥打完了,他也就沒有資格在動用傳送陣這種禁物。
無奈之下,董卓也只能慢慢悠悠的帶著自己的女兒、女婿、屬下啟程涼州。
沒錯,事情就是這樣,在這場大戰之後,北宮伯這個拐走董媛的臭小子終於醒來了。
較為悲催的是,那一天除了董媛感到很開心,天氣倒是很冷。
沒好氣的窺探著自己的女兒服侍一個臭小子,董卓恨不得將北宮伯碎屍萬段。
現在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董卓就是想要後悔也沒有辦法。
董媛已經認定,從今以後,北宮伯就是她的唯一。
北宮伯這小子也很懂事,在董卓面前拍著胸脯說以後全聽媳婦的。
至於這句話裡面有幾分客套,幾分真誠,董卓就不在意了。反正自己的小公主已經說了,老公要是不聽話的話,那就直接那劍削就對了。
比較一下北宮伯的體格,這一次董卓真正破口大笑。
嫁女兒的事情不能急躁,在怎麽說,隱世羌族和隴西董家都算得上大漢有名的勢力,這種大事情好歹也有走個流程。
想想自己的小棉襖就要沒了,董卓的心中還有些小心傷。
相對於董卓的哀傷,董媛認為結婚並沒有什麽,她可不會遵守什麽三綱五常、相夫教子的條條杠杠。
她已經迷戀上那種行俠仗義、遊歷天下的快感。董媛決定把這一輩子都用在遊歷天下上,結婚?那不過是個順帶。
可惜,被喜悅衝昏頭腦的北宮伯可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那麽活潑,他可是一直在幻想婚後一家人和和愛愛的興奮生活。
…………
董卓剛剛處理完大事,而駐守在涼、並邊界的嶽飛也坐下定奪。
這位頂級統帥在前幾天很意外的拋下自己的隊伍,回到隴西。
他想要征求一下妻兒老小的意見,到底是留還是走?
嶽飛的心狠亂,他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給出更多的建議。
歷史上嶽飛有兩個妻子,前妻生下嶽雲、嶽雷,後妻最為著名,姓李名孝娥。
這一世的植入中,嶽飛只有一個妻子李孝娥,而嶽雲植入的身份則是李與嶽的親生兒子。
植入中,嶽飛母親早亡,雖然也有那背後刻字之事,不過知道的人不多。
不論嶽飛怎麽選擇,他都要征求妻兒的意見。
來到家,正在織布補貼家用的李孝娥因為嶽飛的突然來到而扎破手指。
在她的印象中,自家男人絕不會在這種時刻來到家中。
要是真的那麽做,那絕對是發聲了巨大的變故,而且牽扯到自己和兒子。
“怎麽了?”,李孝娥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可嶽飛還是從中聽出一絲的顫抖。
想到這,嶽飛的心更加沉重,昂起的頭顱也不由得低下去。
嶽雲不在,嶽飛也只能把事情的原委告知李氏。
表面上不在乎,聽了嶽飛的話,李氏手上雖然繼續在做活,可是那縫補出來的痕跡卻歪七扭八。
“主公對我有恩,但皇帝對我也是極為看重。我不知如何抉擇,想要聽一聽你們娘倆的意見!”
咬起手指,李氏臉色一變,一巴掌拍在嶽飛的臉上,“去去去,就知道你的忠君愛國,當年我們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皇帝想到過我們嗎?
當年你殺敵被貶官時皇帝重用過你嗎?
現在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你又想去哪裡?董使君待我們不薄,讓你掌管大權不說,還收了雲兒當義子,送他去讀書。
咱們的一切都是人家給的,你還想怎麽樣!”
李氏哭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婦,不懂什麽忠君愛國,她只知道,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
看著抽泣的妻子,嶽飛滿目愁容,剛剛李氏的話也點醒了嶽飛。
他現在的一切都是董卓給的,離開董卓或許他會得到重用,能實現他忠君愛國的思想報復,可是自己也會撈得一個不忠不義的名頭。
牽扯到自己不說,還會連累到自己的親朋。
話這麽說,可是嶽飛不甘心,他看得出董卓的野心勃勃,也明白大漢皇朝的腐朽,但忠君愛國四個字已經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頭,無法忘卻。
這是母親臨死前對他的囑托,也是他一生的追求,現在機會來啦,嶽飛不想就這樣輕易的選擇放棄。
“娘,你怎麽哭了,誰惹你生氣了?咦,爹你回來了!”
流淌著鼻涕,嶽雲一身泥土蹦蹦跳跳的回來了。
“豎子!”
看到嶽雲這樣,嶽飛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還有一點模樣嗎?簡直就是一個三五歲偷雞摸狗的小無賴。
“爹,這一身髒土是在講武堂跟李傻子比試弄的, 不是兒故意弄髒的。
卓姨娘還打算給置辦孩兒一身新衣服呢,不過孩兒沒要,這衣服又沒破,洗洗還能穿呢!”
看到嶽飛那揚起的手臂,嶽雲一個激靈,趕緊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希望那免除這一頓打。
他閉上眼睛,等待著命運的抉擇。
那本要落下來的巴掌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停滯下來,嶽飛的心更傷了!
董卓對他可以說是仁至義盡,沒有任何對不起自己的。要是棄他而去,那自己還有何顏面再活在這個世上?
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嶽飛走進嶽雲,沒有動手打人,而是把他抱在自己的腿上。
“雲兒,爹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感受到嶽飛的平和後,嶽雲松了一口氣,偷偷睜開眼睛,“爹,你說。”
“雲兒啊,假如爹要帶你去別的地方住,你去不去?那裡又更繁華的房間,有更好的老師與食物。
那時,爹的俸祿能多出不少,雲兒想吃什麽吃什麽,想買什麽買什麽,你說好不好啊?”
本以為這小子會點頭,出乎嶽飛意外的是,嶽雲連話都沒聽完就拚命的搖頭。
“爹,娘說了。你不在家,那再大的家也就沒了人氣。在豪華的房子也是索然無味。
吃喝?有娘做的食物就夠了,何必在花費爹的俸祿去買那些吃食。
再說,外面的吃食還沒卓姨娘給的好。
當然,最主要的一點!”
嶽雲一抹鼻涕然後糊在嶽飛的鎧甲上,“孩兒與李傻子還沒分出一個勝負來,這怎麽能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