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麽現在才來投靠我?”崔澤笑了,“做了多少年臥底了,怎麽還做臥底,做這一行有癮是嗎?”他順手手手表戴在右手上,“嗯,不錯,我收下了。”
……
同一時間,金英淑正在一處劍道館裡,她從容地換上衣服,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手機。
“好,我知道了,嗯,我馬上通知菅仲久。”電話掛斷後她沉思一會兒這才把電話打給菅仲久,“今天上午,警察與內鬼會面,地址我發給你,下面的戲就該你來演了。”
“放心,只要抓到內鬼,一定會牽扯到這個假邱潮湧的。”菅仲久的聲音多好幾分陰森,少了幾分開朗。
“走吧。”他邊打電話邊朝外面走去,手下的人不斷地跟了上來,這裡面有他的班底,也有金英淑的人。
……
天台上,崔澤與黃馳的敘舊仍在繼續。
黃馳遞上一支煙,崔澤接過來,主動掏了火機給黃馳點上,漢國煙抽起來沒勁,可是仍得抽,他現在時刻想念自己國家的香煙,想念山海省的白元帥,雖然便宜可是抽著有勁。
“你來了多長時間了?這個能問吧?”崔澤笑了,“我是不是要盡一下地主之誼。”他看看黃馳。
黃馳笑了,“這些案子結束後再說,說正事吧。”正事就是這次會面的目的。
崔澤好奇地問,“一直是手機聯系,為什麽要見面?”
“菅仲我訴手下阿部寬還活著,我們的上級要求把他交還給中國警察,所以,我們的想法是由漢國警察轉交……”
黃馳吐出一口煙來,“這個簡單,只要我們拘捕他,再把他交到中國就是。”
“還有,菅仲久已經露面,需要盡快緝拿。”這人是目前為止,對馬斯洛和沈藍造成危險最大的人,況且大恨在身,不定哪天就蹦出來,蹦出來就會給兩人造成致命殺傷。
“嗯,這個是必須的。”崔澤應承道,“他承認自己是菅仲久,並且在漢城集團的理事會議上,這事應好辦得多。”
他看看黃馳,話題一轉,“那個新任的理事長就是邱潮湧嗎?”馬斯洛面對漢國警方一直不承認自己是邱潮湧,“他與菅仲久怎麽互相開殺呢?”
漢城集團理事長會議上的事已被漢國警方知道,黃馳也不奇怪,漢城警方在社團內肯定還有臥底,可是馬斯洛的身份他不能吐露。
“為了爭權奪利吧,權利那點事兒,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
崔澤看看他站了起來,他走到樓邊看著遠處的漢城山,無意中又往下瞅了一眼,幾輛朝代汽車開了過來,車子剛停,就從車下躥出許多人來。
“不好,有人來了。”崔澤的警惕性很高,黃馳馬上奔到樓頂邊際往下望了一眼,不用說話,兩人都知道,他的行蹤暴露了。
口裡的煙並沒有扔掉,兩人並不著慌,黃馳按下了電梯,可是三部電梯都在向下運行,也就是說,如果乘坐電梯,兩人會與前來的人碰面,而崔澤作為漢城警察與作為社團骨乾的黃馳在一起,大家都會猜到是怎麽一回事。
“走樓梯。”兩人心意相通。
可是樓梯的門剛被推開,就從樓道裡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人隻得退了回來,又轉到另一條樓梯裡,可是仍是急迫的腳步聲。
“不用找了。”黃馳道,“我是警察,你找一家公司,可以做掩護,我坐吊船走。”
吊船,一般停放在樓頂,洗潔工擦玻璃專用,黃馳看看崔澤,難得露出微笑,他一揮手跳上了吊船。
崔澤心裡一動,可是他也沒有多想,
他算計著時間,匆匆下樓鑽進了二十層的一家公司,“我找你們董事長。”他直接對前台說道。前台剛想說話,就看到外面的樓梯上,許多黑色的西裝男拾級而上,有人正凶狠地盯著她。
她心裡一害怕,話竟然卡在肚子裡,再看剛才那人,已徑直朝裡面走去。
“對不起,先生,您有預約嗎?”她急匆匆地追了過來,可是前面那人竟返轉過來,衝她一笑,急匆匆下樓去了。
…….
吊船在空中快速地下放,黃馳掏出墨鏡戴上,大廈的玻璃上映照出他的影子,很嚴肅也很莊重。
他看看對面的高樓之上陽光照在玻璃上很是刺眼,再看看腳下,下面的人和車不斷地放大,慢慢清晰起來。
可是,咯噔一聲,吊船突然停了。
他的心裡也咯噔一聲,可是不容他多想,吊船已被重新拉起,緩緩上升了。
黃馳抬頭看看樓頂,他的目力極好, 那個一臉粗糙一臉油膩的人正居高臨下對著他鬼笑呢。
黃馳的手已經伸到了腰間,槍已握在手中,他知道,當吊船升到樓頂是會有一場惡戰。
樓上的菅仲久在俯視著他,他也在仰視著菅仲久,菅仲久的笑一臉詭異,突然,他朝身後一揮手。
黃馳立馬感覺到不對,因為吊船象失速一般飛快地向下墜去,玻璃幕牆上隻留下一道長長的下滑的影子。
……
崔澤快速從樓裡走了出為來,他啟動起自己的汽車就要離開。
砰——
對面的轎車突然被壓扁了。
崔澤感覺自己的頭都象要爆炸一樣,汽車已經啟動起來,可是他的手顫抖得非常厲害,檔位卻怎麽也推不上去。
只見前面的轎車上面就是那鐵製的用鋼絲網圍住的吊船,吊船裡的赫然是一個支離破碎的人。
崔澤慢慢走下車,此時無需再避諱,此時也無需再躲藏。
他的手哆嗦著抽出煙來,又哆嗦著點上,此時他才感覺自己的靈魂才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可是手上的煙仍在抖,他慢慢地走向砸在車上的吊船,臉上的肌肉一下抽搐了,眼皮不斷在跳,止也止不住。
他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不相信地看著吊船裡那個鼻口滲血、四肢扭曲了的人。
剛才這個人還在天台上與自己談笑風生,剛才這個人還把手表遞給自己,可是一刻鍾的功夫已是天人兩隔,陰陽相望。
他費力地想舉起自己的手,手哆嗦著在耳邊碰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警察之間最高的敬禮!
再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