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圖案多變且含義眾多,在紋身文化中它已經逐漸成為了一種風格。人們見到了曼陀羅花後會感到愉悅,所以它在有些人心中就代表著愜意和愉悅還有好運。”馬斯洛笑道,
沈藍卻無心討論花的問題,“你有什麽想法?”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三組專家皆無功而返,下面只有兩條種可走,或是等待部裡的專家,可是時間緊迫,他們同樣不見得比省裡的專家有多少優勢。
再就是出奇兵,讓這個猜透了邱潮湧心理的人再試一下。
“小馬哥,時間也不多了,我們試一下?”沈藍的眼裡充滿了期盼與希冀,她看著馬斯洛靜若止水的眼睛,“可以。我給你當助手。”馬斯洛笑道。
馬斯洛答應下來,沈藍卻並沒有松口氣的感覺,時間確實不多了,她看看手表,到下午還有不到十個小時的時間了。
“沈處,你看看這個。”馬斯洛把手中PDA遞給沈藍,一個人帶著銬子坐在鐵椅子上,神態囂張。
“這是誰?”沈藍準備著審訊用東西,馬斯洛輕輕地說了同個名字,沈藍驀地轉過身來,“不行,這需要向上匯報。”
“人是為希望而活的,只有摧毀他的希望,我們才能撬開他的嘴,否則,以邱潮湧的聰明,他知道二十四小時後會是什麽結果,雖然我們可以延長拘押,可是很麻煩的。”
沈藍沉吟著拿不定主意,兩人之間並沒有審訊方案,“小馬,把你的思路說一下。”
“邱潮湧,是一個極端聰明、極端追求完美、極端投入感情的人,撇開他毒梟的身份,這些要素如果匯集到一個普通人身上,那是優點,可是如果用在犯罪上,是他的命門。”
馬斯洛的條理很清晰,審訊的切入、展開、收尾也勾畫得明明白白,沈藍不由輕輕吐了一口氣,對拿下眼前這個毒梟信心倍增了。
如果按照馬斯洛的梳理歸納,那菅仲久與邱潮湧十年內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縱橫逍遙於法網之外,那他們的犯罪智商確實令人震驚。
她拿起電話向省廳也向部禁毒局的領導快速匯報。
……
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裡,看著沈藍與馬斯洛聯袂而入,李耀光、魯鳳鳴、黃馳、陶玉凱等人聚集,整個監控室裡只有火燒煙絲發出的“滋滋”聲,與牆上時鍾的“滴答”聲,監控室裡很是安靜,成敗在此一舉了。
邱潮湧帶著腳銬腳鐐重新進入審訊室,當警察打開蓋板又合上,他這才懶懶地抬起頭來,警察沒睡,他也沒睡,但精神卻很好。
“邱潮湧。”沈藍一臉嚴肅,雙目直視這個年輕的製毒師。
邱潮湧眼睛一亮,嘴邊的笑容卻很是讓人玩味,“換了警花來,早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多說幾句了。”
猖狂!
很是猖狂!
可是意見終歸吞進肚裡沒有說出來,邱潮湧好不容易開口,大家好象都生怕打斷他似的。
沈藍沒有生氣,她威嚴地盯著邱潮湧,“那你承認自己是邱潮湧了?”
“你說是就是,我說我是唐明皇,穿越回來了,你們也不信啊!”
這人身上有種雅痞氣質,但現在這種目空一切狂妄自大卻看起來更讓人惡心。
沈藍強忍不快,諷刺道,“噢,還是與你的玉環妹妹一起穿回來的?”
可是,不提丁瑤則罷,一提丁瑤,邱潮湧卻更得意了,“她,漂亮吧?”他的笑卻一下停止了,這種戛然而止的笑,只能顯示他內心其實並不平靜,實則已經慌張,“承蒙看重,前面是兩個警督過來提審,敢問警花是什麽警銜?”
“三級警督,
你的待遇不差。”沈藍正色道,“國際十大製毒師,你當得起這個待遇。”邱潮湧得意地一笑,卻又開始裝糊塗,“邱潮湧是誰?讓你們這樣如臨大敵?”他突然看看坐在沈藍身旁的馬斯洛,“你呢?瘦巴巴的老爺們!”
“我是個一道拐,不是什麽專家,也不是警督,無名之輩。”馬斯洛直視邱潮湧的眼睛。
“什麽叫一道拐?”邱潮湧好奇地問道,他的目光並沒有避開馬斯洛。
沈藍看看馬斯洛,見他沒有回答,自己也不作聲。
監控室裡的李耀光有些著急,他看看牆上的時鍾,“不能光扯沒用的,進入正題。”
…….
審訊室裡,馬斯洛卻打斷邱潮湧的話,“你是個渣渣!對吧?”
此言一出,沈藍詫異地看看馬斯洛,奇怪他為什麽說出這麽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監控室裡,李耀光看看魯鳳鳴,眼光裡滿是不解,“渣渣?”
“人渣!”魯鳳鳴解釋道。
“這,這是什麽套路?”李耀光看過馬斯洛的審訊思路,和那份大致的審訊方案,他認為這值得一試,可是執行起來又是另一回事,畢竟他們要審的是一個大活人。
……
審訊室裡,沈藍注視著邱潮湧,這句話明顯刺激著邱潮湧了,邱潮湧瞪圓了眼睛上著馬斯洛一句話不說了。
可是慢慢地,邱潮湧的臉色卻變了,剛才還戲謔地看著馬斯洛,現在變得格外認真,好象在回想某些東西。
“我是警察,專門清理渣子的人!”馬斯洛臉上似笑非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最討厭這幫吸食毒品的渣子。”
邱潮湧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突然大笑起來,馬斯洛也笑了。
兩人互相看看,邱潮湧仍是大笑,笑得渾身亂顫,馬斯洛笑得很平靜,卻很不屑。
“老朋友了?”邱潮湧歪著頭倚在椅子後背上,“瘦巴巴的老爺們,認識一下。”
馬斯洛笑著慢慢站了起來,“馬斯洛,警院大四學生,就是我們這裡常說的一道拐,肩上沒有杠也沒有星,”沈藍發現馬斯洛似乎不是在審案子,語氣象是兩個熟人在聊天,果然,下面的話不只她心驚,李耀光也是吃驚不小,“我們倆認識很久了吧?”
“半年?”邱潮湧笑道,又仔細想了想,“兩個月零二十五天吧。”
馬斯洛也笑了,“好記憶,你果然對時間很敏感,不,應該說是強迫,時間強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