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你做什麽自然會通知你,你不用心急。”在這個全漢國最大的社團理事長跟前,金孝玉雖然面戴口罩,卻仍是淡若輕風,風掃峨眉,全然不把“冰後”金英淑放在眼裡。
衣服,被重新扔到了金英淑的身上,可是金英淑仍然感覺到頭腳麻木,手指不聽使喚,自己的手卻象是長在別人的身上。
“理事長,我就不侍候你穿衣了,”金孝玉笑道,那種笑譏刺的意味很濃,“你不須著急,下面的這些人的藥量都很大,他們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她突然一笑,再不說話,轉身離開。
“站住,我的女兒呢。”金英淑仍是全身癱軟,可是仍是努力地喊出了聲。
“她很安全,會回來的,我們說到做到。”金孝玉朝後面一揮手,大門輕輕地關上了。
金英淑漠然張大了眼睛,眼睛死死地盯住天花板,沒有半點猶疑,那眼光很冷,冷得能把自己冰凍,也會把對手冰凍。
此時,她明白過來,女兒的失蹤只是幌子,為的是擾亂她的心神,而對方真正的目標是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地上爬起來,衣服胡亂地一搭,她的手中卻多了一把刀。
刀光閃閃,讓人心悸。
她慢慢地下樓,雪白腳指上是十個染得鮮紅的指蓋,當指蓋在一保鏢身邊停下時,她靜靜地注視著這張年輕的臉,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揮了下去。
噗——
鮮血四濺,她的臉上被噴得猩紅點點。她木然地又朝下一個目標走去…….
空氣中已是飄蕩著濃烈的血腥氣,這種血腥讓人作嘔,可是金英淑依然好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她走到最後一個人身旁時,這是她的管家。
她定定地看著他,他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剛才的一幕他已盡收眼底,可是藥勁未過,仍不能動彈。
“求求你,求求…….”他的眼中充滿了哀求,也充滿了對生的渴望,可是一隻纖纖素手卻慢慢地蓋住了他的眼睛,刀鋒揮動,他的頭終於無力地垂在了肩膀上……
“通知,”金英淑踩著血泊走到了上樓的樓梯台階上坐下,“馬上召開各理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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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铖的提議,潮湧,你認為怎麽樣?”沈藍手挽馬斯洛的胳膊,回到這個大廈開好的房間,仔細檢查過一遍,確認無誤後,這才低聲問道。
“這也是一條出路。”馬斯洛答道。
按照上級的安排,他扮作邱潮湧的目的,就是能有機會接觸到漢城集團那個神秘的實驗室,這個生產了全世界百六之六新型毒品的實驗室。
組織上相信,作為全世界排名前十的製毒師,應有條件與隱藏在幕後的這些神秘製毒師打交道。
曾黎的丈夫,當初出現在漢城,他的身份也是製毒師。
但現在,他與沈藍都不能確定,這個實驗室,是否象他們得到的情報那樣,到底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集團當中誰來管理這個實驗室,誰來指揮這些絕命的毒師。
如果,如果馬斯洛成功地登基,那麽作為集團的老大,他完全有正當的理由與途徑了解這個實驗室,也有能力去摧毀這個實驗室。
其於這個理由,馬斯洛明白,無論如何自己都得上。
就本人來講,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囊括了全世界百分之六十新型毒品實驗室的最大製毒師是誰?
當然,肯定不是邱潮湧。
但是,這個躲在漢城集團背後的人才是真正的絕命毒師!
“我們的想法要請示一下上級。
”馬斯洛提醒沈藍。“上級回復了,有聯絡人會主動聯系我們的。”沈藍道,這位聯絡人,肯定不是剛才所見的張铖。
“但是,潮湧,我要提醒你,”沈藍半真半假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對著馬斯洛還是邱潮湧而說,“這是一潭深水,我們卻是水裡的魚,這裡還有比我們更大的魚,我們吃不掉別人,會被別人吃掉。”
馬斯洛看看她,可是他與沈藍都不知道,漢城集團這潭深水,早已輕輕地攪動。
從金英淑被警局調查開始,從自己回到漢城開始,從金英淑車禍開始,從他們在地下停車場遇襲開始,這潭深水就已經慢慢攪動了。
舊正日,他們回到漢城,就已經不知不覺成了這潭水裡的魚。
可是,今天,他們還不知道的是,這潭水不止攪動了,馬上就要沸騰了!
“我想這樣……”馬斯洛俯在沈藍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
車子又一次在長世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停下, 可是這次,當馬斯洛與沈藍下來,卻有幾個黑色西裝早已恭候在此。
“邱先生,陳叔讓我們在這裡接你。”對面的黑色西裝很是恭敬。
馬斯洛點點頭,沈藍挽著他上了電梯。
病房門前,已經沒有了各方大佬,只有幾個黑衣人垂手恭立,見到馬斯洛與沈藍,低頭深深一鞠躬。
看著病房上的門神,秦瓊與尉遲恭,這種門神今年在故宮很火,可是卻在一水之隔的漢城長世醫院病房的門上看到,讓馬斯洛恍然有種重回故鄉的感覺。
中國人,走到哪裡,都會把習俗帶到哪裡。
病房的門開了,馬斯洛與沈藍走了進去,沈藍一臉警惕,可是面容上卻是那種對至親的牽掛。
“兩位小朋友不必緊張。”陳彧象鬼魅一樣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沈藍立即回過頭來。
長發禿頂的陳彧正笑呵呵地看著他們,相對於舊正那天,他的臉上很是輕松,“到了這裡還這麽高的警惕,害怕?”
馬斯洛笑道,“從回來第一天事情不斷,我們也想不到還能在義父的眼皮子底下遇到襲擊。”
“當然,你們也想不到,還能在汪先生眼皮底下被送進看守所,”陳彧笑道,很和藹的笑,“有人以為汪先生進了病房,就敢不安分了。”
說完,他徑直朝前走去,隻留給馬斯洛與沈藍一個禿頭與禿頭下面的灰白的長發。
“嗯,上午你們在哪裡?”
“上午?”馬斯洛與沈藍心裡都是一緊,上午他們與張铖會面,難道,難道汪文治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