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人驚恐萬狀,大聲
呼喊著怎奈動彈不得!腳一落地,農人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額頭豆大的汗珠兀自滴落。燕青看了一眼四周,問道:“這
漫山遍野、濃蔭蔽日的樹叫什麽名字?”農人用袖子擦了擦
額頭的汗水答道:“小哥有所不知,這裡是情人谷,這樹叫
情花樹。每到花開時節,人們無知貪戀情花美麗,多有中情
花毒的,唯一的解藥就是那旁邊的蘭花。可以克制情花的劇
毒。如不及時治療就會狂性大發,一味縱欲。等病入膏肓就
是大羅神仙也治不活了。”說著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燕青和
燕喃。接著說“客官出入情人谷務必在胸前佩戴一朵蘭花,
若不慎被情花所傷,要及時治療,小人有蘭花秘製的解藥。”
燕青和燕喃感激萬分,口裡不停地道謝。農人有些得意,把
鋤頭柱在地上,指著一家農舍,豪爽地說:“諾,那就是小
人的家,走,喝兩盅去!”農人叫張亮,村裡老鄉都叫他“亮
哥”
亮哥把燕青二人讓到屋裡,吩咐內人炒菜,自己
則脫鞋上炕,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
功夫不大,張氏把幾盤熱氣騰騰的農家菜端上桌,燕青也盤
腿坐好,不錯眼珠地盯著那盤炒花生,饞得直吞口水。燕喃
不會盤腿,隻順著炕沿在燕青一側坐了。亮哥熱情地端起酒
杯讓客,張氏忙裡忙外地為客人篩酒布菜;燕青在梁山習慣
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哪裡在乎這小小的酒盅,一仰脖子
便喝了個底朝天。亮哥一挑大拇指連呼好酒量。燕喃不甘示
弱,也學著燕青的樣子,杯杯見底,嗆得粉頸通紅,秋水似
的眸子嗆得淚花盈盈。亮哥醉眼迷離地問:“兩位是一起住
還是各住各的?”燕青正要作答,也能搶在前面說:“我自
己不敢住”接著用隻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咕噥道:“我又
沒有說同居一室,你緊張什麽呀?”亮哥說:“隔壁和家房
子空著兩位正好住對門,彼此也好有個照應。”燕喃拍手叫
好,燕青隻得依從。張嫂翻箱倒櫃找出兩套新被褥,叫人把
屋子打掃乾淨。燕青摻扶著醉透的燕喃糧倉著來到和家,吃
力地把燕喃放到炕上,轉身要走。燕喃用手勾著燕青的脖子,
噴著酒氣問:“你住哪?”燕青手一指:“就在對門,睡吧。”
燕喃又問:“那我叫喊你能聽見嗎?”燕青不語,隻點了點
頭。出去了,張嫂把被往燕喃頭上一蒙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