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山脈。

南陽外圍城牆大火衝天而起的時候，在山脈中等待了十多天的諸葛亮和趙雲等人，立刻就知道外面情況有變。

諸葛亮把麾下眾將領召集起來，道:“南陽城外大火燃起，亮猜想是我大乾反擊所為，不過為防萬一，子龍。”

“末將在。”趙雲出列道。

諸葛亮看向趙雲道:“你帶騎兵先行去打探消息，我與子義整頓兵馬，即刻趕來。”

“喏。”

趙雲點頭答應，走到一旁樹下，解開照夜玉獅子的馬韁，高喝道:“白馬義從，隨某下山。”

“是，將軍。”

山林中響起一片應喝聲，跟著無數坐騎從樹林中走出。

趙雲走後，諸葛亮和太史慈留下後勤將士看押輜重，也帶著步卒往山下趕去。

“將軍，那是什麽?”

出得山林，高高飛在天空的熱氣球，就映入了趙雲等人的眼簾，白馬義從一臉驚奇地指著熱氣球道。

趙雲雖然也心下震驚，不過結合竹筐上不時閃耀的火花，然後隨著火花拋落下來，南陽城裡遠遠傳來的驚叫。

他開口道:“定是我大乾出動了神兵，眾將士，前方有人逃離，隨我去攔住他們。”

“是，將軍。”

眾人順著趙雲所指，見半月前自己等人鎮守的西側城牆上，不時有人朝外面奔走，連應和著稱是。

噠噠噠，出了山林的白馬義從順著山勢一路往下，很快就奔到南陽西側城牆外面。

看著鋪天蓋地成弧線包圍而來的白馬義從，剛剛從城牆上下來的大周士卒一陣驚慌。

有的人重新往回跑，有的人想朝兩邊跑，有的人想到後方的大火，乾脆直接坐在地上等待被抓。

看著這些人的反抗意志不高，趙雲長槍高舉，大喝道:“跪地投降免死，負隅頑抗者殺。”

身旁眾人一聽，也連跟著喊道:“跪地投降免死，負隅頑抗者殺。”

接著，趙雲又借助馬力槍殺了幾個來回奔走的士卒，其他人紛紛跪地求饒起來。

後方，聽到白馬義從呐喊的諸葛亮等人，知道形勢有利於己方，紛紛加快了出來的速度。

……

南陽城半空中，看著城牆上稀落的人群，呂蒙不由陷入了為難，這眼看著那些大周士卒都躲進了底下的房屋，自己等人到底是放不放火。

躊躇了半晌，呂蒙還是下不定主意。

這時，他見周瑜、樂毅，尤其是頂頭上司司馬懿也跟著穿過外圍城牆，進入了南陽城之外，他親自拿過令旗，朝著司馬懿的方向打起了請示。

呂蒙的動作很快被下方的周瑜、樂毅、司馬懿看在眼中。

看著司馬懿皺起眉頭，周瑜開口問道:“仲達，子明那是何意?”

司馬懿道:“子明在問我要不要在城裡放火。”

“這……”

周瑜看著已經是巨型城市的南陽城，想必城內房屋、輜重糧草還有人口眾多，他也下不定主意了。

“我觀城牆上大周士卒了了，想必是震懾於熱、熱氣球的威力，我方士卒應該不會花費太大代價就可奪下城牆，接下來我們可以慢慢和大周周旋，如此一座巨城，焚之一炬，太過暴殄天物，也太過傷天和了。”

看著司馬懿面無表情的樣子，樂毅不忍地接口道。

司馬懿搖搖頭道:“不用火攻，外面的四國聯軍就會留有希望，他們就不會甘心離去，曠日持久，多生事端。”

樂毅急道:“可這是一座前所未有的城市啊，這一把火下來，該死多少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司馬懿不置可否，淡淡道，“死他們，總比死我大乾士卒好，依樂毅將軍的辦法，我大乾是準備用幾年時間耗在這裡?又準備用幾多將士的性命換得南陽城?”

“這……哎……”

司馬懿的話頂得樂毅無言以對，後者只能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見兩人不再說話，司馬懿對著城頭半空的呂蒙做了個手勢，後者很快縮了回去，結束了令旗的揮動。

……

半空之上，呂蒙深吸了口氣，再次俯覽了南陽城一眼，道:“傳令，所有人分成四隊，焚毀南陽城。”

傳令小兵呆了一下，隨即道:“是，是，大人。”

呂蒙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瓦藍的天空喃喃道:“還是那句話，別人死總好過我們死。”

呂蒙的聲音很輕，也不知道是說給傳令兵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傳令兵沒有回話，只是舉起令旗朝著四方的熱氣球做出了指示。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令旗一動，眾多熱氣球開始散開，眾人分成四隊，東西南北凌空立在南陽城之上。

砰——

五顏六色的焰火在半空炸響，得到指示的飛天營將士，隨即點燃竹筐內帶來的石油彈，然後一個個朝著下方扔去。

轟。

南陽城很快被衝天大火包圍， 大火中無數士卒從房屋內奔走出來，黑煙中眾人不辨方向，距離城門近的還可僥幸地逃過一劫，遠在城中心的往往跑上幾步，就慘叫著倒在火海中。

“這，這，孔明，這是誰下的命令。”

南陽城西門，城門大開，看著在衝天大火中往外奔跑的大周士卒，哪怕是作為敵對的一方，趙雲也覺得一陣不忍，對下命的人有了責怪之意。

諸葛亮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不過他雖然心有不忍，倒也沒認為下令的人有何做錯，作為一方統帥的他和趙雲的想法不同。

後者憑借武力可以正大光明的完成殺敵任務，他作為一個統帥，想的是用最小的代價殺傷最多的敵人。

自古水火無情，歷史上那些以弱勝強的戰爭，往往也是以敵方士卒的大量傷亡為主，只是眼前的場景，因為距離近，看著震撼一點罷了。

南陽城外，和楊戩雙戰韓信的姬發看見南陽城大火衝天，頓時口吐鮮血，悲呼道:“韓信，你個屠夫，你個惡魔，竟然不顧千萬無辜之人性命，放下如此滔天大火……”

南陽城的大火，韓信自然也看見了，他雖然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也不會讓姬發這麽指責，師出有名的到底他還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