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得力，本太子打的是遼國，何曾和大乾交戰了?”金兀術雙手一攤，一副你不要冤枉本太子的樣子。

不過說歸說，他確實也在頭痛回去後如何和父親交代。

哎，父親的身體。

如果是以前，他定不會顧慮南朝之人才對。

……

另一邊，嶽飛雖然不知道相距不遠的景州在發生大戰。

不過在慶功宴過後的第二天，他安排好人防守營州後，也率軍開始返回景州。

畢竟景州才是北方的前線，陛下也交代了，讓他奪取四州後，北上和其大軍匯合。

當大軍趕了半日路後，就見前方揚起灰塵，接著一騎飛馬而來。

“報……速速讓開，我要見嶽元帥，景州急報……”

看著來人拿出令牌，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前頭士兵紛紛讓開一條通道讓他過去。

“什麽?你說金國大軍在急攻景州。”帥旗下，嶽飛聞言大驚。

隨後他再次確認道:“情報可屬實，軍中無戲言，如你戲弄於我，腦袋可不保。”

“稟元帥，屬下句句屬實，願意用人頭擔保。”那傳令兵抱拳一禮，鄭重道。

聞言，眾人不再懷疑。

牛皋立刻喝罵道:“他奶奶的金人，竟敢來打我們，元帥，不用說了，讓俺老牛去殺他個片甲不留。”

“是呀元帥，既然金兵找死，就送他們和遼兵一起上路。”其余眾人也紛紛道。

“元帥，末將請戰。”張憲、王貴急聲道，如今的景州可只有湯懷一人在那，由不得他們不擔心

“末將請戰。”

嶽飛雖然也擔心景州的安危，不過他作為一個統帥還必須防備敵人調虎離山，圍點打援等等情況。

他沉吟片刻道:“高寵、楊再興、牛皋、王貴、何元慶、余化龍、伍尚志同我率騎兵先行趕往景州。”

“張憲、羅延慶、何元慶、鄭懷、張奎，你等率中軍隨後趕來，路上小心防備有敵偷襲。”

“末將遵令。”被叫到名字的眾人，紛紛應道。

隨後，大軍一分為二，嶽飛帶著高寵、楊再興等人，率著三萬騎兵火速朝景州趕去。

……

景州城下。

金兀術見時間過去了半日，還未有跡象攻破城池，又見天色不早，就下令收兵。

隨後，大軍就地扎營，開始了埋鍋造飯。

大營內。

金花骨都、銀花骨都、銅花骨都、鐵花骨都四人跪地一臉慚愧道:“我等無用，四太子恕罪。”

“你們幾個飯桶確實無用，罰你們今晚不用吃了，明日，再給你四人半日時間，如還未攻破城池，自刎謝罪吧。”坐於上首的金兀術，看著《孫子兵法》，頭也不抬道。

“是，多謝四太子。”四人連磕頭謝恩，然後退出營帳。

“四太子，你是真的準備攻破這景州?”粘得力皺眉道。

他原來還以為金兀術不過是想試試大乾軍隊戰力，試過之後就會撤兵，可如今看來，不是他所想的樣子。

對於軍中大元帥，也是自己的心腹之人，金兀術沒有什麽隱瞞的，他放下書冊道:“原來確實是這麽想的，不過如今我改變注意了。”

“為何?”粘得力道。

“遼國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弱上幾層，其滅亡之勢已經注定，難以改變。”

粘得力點點頭。

金兀術繼續道:“我大金自苦寒之地崛起，憑借的是勇往直前的心胸，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

“當初與遼國，我們是抬棺而戰，可隨著戰事順利，國內驕奢之氣猛漲。”

“再這麽下去，百年後不過是另一個遼國。”

“王朝盛極而衰，是人之常情，如南朝懦弱，我大金稍稍松口氣還行，可今日你也看到了這大乾，分明是虎狼之師。”

“是以，我要早作準備，我完顏宗弼寧可我大金死於危難，也不想大金亡於安樂。”

“有時候，有個強大的對手，好過多一個庸碌的鄰居。”

金兀術說著，眼中綻放出無窮的鬥志。

“四太子武威，屬下願誓死追隨，有陛下和四太子在，我大金一日強過一日，又豈會有滅亡之災。”粘得力起身單膝跪地道。

……

第二天一早，金兵再次對景州城發起了攻勢。

這一次，金花骨都、銀花骨都、銅花骨都、鐵花骨都四人身先士卒，親自登城鏖戰，讓城防的壓力驟然增大。

“弓箭手。”

“準備。”

“放。”

刷刷刷——

一聲令下，成片箭雨朝城牆外碾射而去，帶起一片悶哼聲。

“頂住，援兵馬上就到。”

“眾將士，隨我殺。”

湯懷見金兵當中有幾人甚是勇猛，正在肆意殺戮著城上守衛，當即率著左右將校衝了上去。

“蠻將休狂，吃我一槍。”

湯懷一抖手中紅纓杆槍朝著金花骨都脖間扎去。

“嘿……”

金花骨都獰諍一笑，挺著長槍迎了上去，他早就觀察到來人是景州城統帥，白臉小兒守城技術稀松。

如不是他們南下未帶攻城器械，加之大部是不善攻城的騎兵， 早就破開了這景州城。

叮……

兩隻槍頭碰撞，火花四濺。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巨大力道，湯懷凝神對付起來。

兩人槍來槍往，眨眼間就鬥了十幾回合，最後，湯懷借助城防守衛的幫忙，把金花骨都逼下了城牆。

後者並不在意，在城下抬首對著湯懷做了個割喉的動作，就跑到遠處的城牆下再次登城。

湯懷皺了皺眉，不過他並沒有時間耽擱，立刻跑向另一人。

就這樣，整個上午，湯懷就帶著左右將校和手下精銳進行各種補漏。

時間一點點過去，逐漸接近午時。

“呼呼……”

太陽底下，湯懷呼吸沉重地駐槍而立。

汗水如小溪般流淌在他臉上，他的身上也染滿殷紅的血液，有自己的，也有他人的。

“大哥，今日我怕是要死了，還未看到你封侯拜相，我好不甘心啊。”

湯懷看著金花骨都、銀花骨都、銅花骨都、鐵花骨都四人匯合在一起，準備登城做後的一擊，雖然有心殺敵，可是他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