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鮮血“嘩啦啦”地從麥克唐納身上的無數個孔洞傾瀉而下,其如瀑布般頃刻澆了一地,在他腳邊迅速蔓延成一片半徑兩米的血泊。而麥克唐納早已喪失了聽覺、嗅覺,甚至第一時間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帝座再一次獰笑,說著麥克唐納已經聽不到的話語:“你們想用精神摧破能量打開局面的戰術早已被孤預知到了。無論是受精神摧破傷勢後如何再生,還是如何使用威力更強范圍更大的精神摧破攻擊,孤都提前掌握了。”
“麥克唐納,死在一秒前你還信心滿滿的同樣招數下,感覺如何?啊,忘了你現在,已經聽不到了。”
帝座話音未落,眼角的余光驀然瞟向後方。
在後方狂卷的煙塵裡,渾身浴血的吳奇雙手緊握著“黑刀”,身如一枚火.箭.彈狠狠衝破層層煙霧,闖進了阿貝利奧神宮大門!
他身上那些未愈的傷勢,也都是因為帝座在裹挾地脈能量的一擊中夾入了精神摧破能量而導致的。
帝座不緊不慢地扔下長弓,長弓融入地面並釋放出反向的“弦之結界”,擋住了吳奇的憤怒一刀!
砰的一聲巨響,吳奇的全力一刀震得“弦之結界”都在微微顫抖。吳奇怒火中燒,雙臂與雙肩都發力到顫抖,一雙好似有星辰的雙眼裡,星辰已經燒起了毀滅的火光!
“毀於憤怒。”
帝座淡漠地道,然後全然不顧吳奇怎樣,徑直走向血泊中的麥克唐納。
帝座不會再犯不預知未來的大意失誤了。這對七天后的“世界最強敵人組合”,在增長了實力,制定了戰術,提升了默契後,已經切實地擁有了“贏過隻用兩到三件神皿的他”的能力。
所以他會全力以赴,用上自己的全部力量與四件神皿的五階神力,不給任何機會地擊潰吳奇和麥克唐納!
第一步是,先殺死麥克唐納!
帝座走到麥克唐納跟前,正準備用精神摧破炸.彈炸碎麥克唐納的頭顱時,卻不料麥克唐納的身上突然亮起了無數金色的點點星光。
這一瞬間,麥克唐納原本虛弱的能量氣息竟然逆勢暴增,甚至在一秒之內超越了當初在浮島伊甸上被世界神樹注入海量能量時的狀態!帝座瞳孔收縮,以最快速度拉開距離,躲入“弦之結界”的保護范圍中。
帝座通過神皿“石碑”看到了未來——麥克唐納“自爆”並消失的未來!
時間一秒又一秒過去,重傷瀕死的麥克唐納全身都被金色的光粒覆蓋,包裹成一個神聖的金人。他身上釋放出的能量氣息持續節節攀升,已經到達了帝座難以想象的境地。
可偏偏,麥克唐納就是不爆。
被擋在“弦之結界”另一頭的吳奇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他手上的“黑刀”一次又一次地爆發時間剝削之力,不停地削弱“弦之結界”的強度,可他似乎已經阻止不了宮殿內發生的一切。
“麥克唐納......喂,麥克唐納!你要幹什麽?回答我!”
吳奇情緒激蕩地高喊著,忽然間他的意識被一陣奇妙的吸扯力拉入異界。
當吳奇看清周圍時,發現自己手裡的新月長刀不見了,帝座、純白色的弦之結界,乃至高大的阿貝利奧神宮,都消失不見。
吳奇腳踩在空靈的大地上,天上和四周都只有黯淡的星空。而麥克唐納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近距離背對著樹形的光帶。
“這裡是‘路’的彼端......麥克唐納,你......”
吳奇沒忘記自己和麥克唐納正在與帝座的生死搏殺中,雖然在“路”的彼端的世界時間流速會緩慢一些,但麥克唐納在這種時候把他叫來這裡,到達是為了什麽。
而且剛才麥克唐納沒有觸碰到他,也沒有讓他靜下心神,等同於是強行將他拉入“路”彼端的世界的。
“麥克唐納,你說話啊。”
吳奇邁開步伐走向麥克唐納,而這時麥克唐納也抬起了低著的頭,向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
吳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麥克唐納那釋然的笑容,就仿佛是臨別前的人的笑容。
下一秒,麥克唐納徐徐轉身,走向了通天的樹形光帶。吳奇當即奔跑起來想追上麥克唐納。可是無論他跑的多塊,麥克唐納的背影一直越走越遠,越縮越小,而那靜靜屹立的樹形光帶也大小不變,仿佛永遠不會被他接近一般。
就像是海市蜃樓,他永遠也碰不到。
可是麥克唐納卻好像能碰到。
“麥克唐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回答我!你難道要一聲不吭的離開戰場嗎!”
吳奇奮力地奔跑著,用盡全力呐喊著。他不想稀裡糊塗地與麥克唐納告別,更不想就這樣孤零零地回到戰場,去打那不再有最後一絲勝算的一仗。
但是最終吳奇還是跑到了精疲力盡,他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少無法接近麥克唐納的距離,他到最後只能疲憊地按住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任汗水一滴一滴滴落在空靈的地上。
這時,吳奇漆黑的瞳孔驀然收縮。他凝視著地上積累起來的汗水,透過汗水看到了一顆遙遠的蔚藍星球。
吳奇以為這是幻覺,他搖了搖頭,發現汗水中的蔚藍星球仍在。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發現麥克唐納的身影走得已經很遠很遠。他好像來到了那道吳奇自己無論如何都接近不了的樹形光帶之下,靜靜地,要邁出最後一步消失在光中。
吳奇已經絕望,可就在這時,麥克唐納的聲音卻從遙遠的樹形光帶下傳來。
“吳奇,抱歉,如果我早些下定這個決心,也許你能穩穩地拿下勝利。”
“什麽叫‘我’穩穩地拿下勝利!我們不是要執行完美無缺的雙人作戰,最終討伐掉帝座嗎!”吳奇榨乾胸腔內最後一絲氣,拚命地喊道。生怕麥克唐納聽不見。
“是,但實際上,一萬次戰鬥中或許只有一次我們能與帝座同歸於盡,一百萬次戰鬥中我們只有一次能活下一人討伐掉帝座,而一億次戰鬥中,我們才能有一次一起活下來。”麥克唐納緩緩道。
吳奇不敢相信:“這算什麽?你都背著我偷偷預知過了?”
“是,不過以上都是正常戰鬥的情況。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你有三成概率贏下此戰。那就是我去‘飛升’。”
麥克唐納緩緩道來,吳奇卻越來越不明白。不,他心裡其實是明白的,但他下意識地把那個“明白”踹到了角落。他此刻不想思考,隻想不浪費任何一點時間,聽麥克唐納解釋。
“所謂‘飛升’,就是四階生命進化到五階。但你是知道的,這個世上,不存在四階以上的生命。”
“所以......”吳奇詢問。
“所以當我‘飛升’之際,我就會消失,這個世界將不會再有我的痕跡,而我也將失去作為‘麥克唐納’這個生命的個體意識,徹底融入地球大意識的洪流。”
麥克唐納指著下方,說:“你看到了嗎?”
吳奇當然看到了。樹形光帶的下方,空靈大地的另一側,倒映著一個巨大的蔚藍星球。
這是,地球。
麥克唐納繼續道:“吳奇,我也是因為神皿‘母石’進化到了生命的極致,又在末日的壓力下常常出入‘路’的彼端,才在這‘地球根源’面前偶然頓悟了‘飛升’的條件。總而言之,在我飛升之後,我會融入天與地之中,意識與感情會迅速地消弭,最終化為空氣。”
“但是在那短暫的還有意識與感情彌留的時間,我能動用天與地的力量,在你身後助你獲勝!吳奇,我們一定要讓那個萬惡的帝座知道,我們地球不是宇宙中好捏的那顆柿子,我們,也有屬於我們的‘五階神力’!”
吳奇緊握起了拳頭,此刻此刻,他終於明白了麥克唐納對他說這番話的意義。
“我明白了,麥克唐納。”
“嗯。去吧,天,該亮了。”
說完,吳奇目送麥克唐納走進了樹形光帶之中。他緩緩合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感受著意識體回歸現實,然後睜開雙眸!
在他的視野中央,麥克唐納已經化作一串徐徐升空的金色光粒,從聚攏到分散,最終消散在了溫和的殿堂燈光之中。
“什麽東西,什麽都沒做就消失了?”
帝座雙眼微眯,感覺自己好像被麥克唐納耍了一般。事實上他已經動用了最強的感知能力與“石碑”的預言,但在未來的每一幕中,都不存在麥克唐納的身影。
麥克唐納死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那麽對他來說,真正的敵人就剩下吳奇一個了。
帝座轉身之際,手裡已經多了一支天平箭矢。而就在他正準備著手對付吳奇的瞬間,一聲猶如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闖入了他的耳畔。
帝座面色微變。因為“弦之結界”的光壁竟被吳奇的黑刀的突然一擊砍出了十余道裂痕!而吳奇漆黑的眼瞳中已經不再充斥憤怒,取而代之的是沒有任何阻礙可以動搖的覺悟!
“帝座,別走!”
喝啊!
吳奇再一次氣勢洶洶地揮刀,這一次黑刀摧枯拉朽地劈碎了堅固的光壁,令無數純白色的能量碎片當場震散開來。
帝座當即召回展開“弦之結界”的長弓,卻不料入手的長弓竟已斷了弦!
斷掉的弦可以用“母石”的神液粘上,但吳奇不會給帝座這個機會。
一瞬之間,吳奇雙肩下沉,重心下壓,雙腿力量蓄勢待發。這個被他做過幾萬十幾萬次的動作,早已被無形的磨具刻印進他的身體與靈魂裡,臻至完美!
下一秒,吳奇的身影“轟”地消失在帝座眼前!他剛踩過的金石地板上多了兩個規整的腳印,而在巨響傳出時,吳奇的身影與黑刀先一步到達了帝座眉心!
超越——音速!
“有風!”
帝座在瞬間注意到了,吳奇的背後有股難以想象的強力風流在推動著他飆速前進。這是吳奇從未用過的招式,但吳奇用出時卻像是揮灑出隱藏至今的底牌,簡、快、狠,老辣至極!
時間已經不夠帝座在如此狹小的范圍內召喚金色戰刀。他猛地舉弓迎向漆黑的刀影,霎時刃弓相撞,從薄薄刃尖爆發出的力量像是十三座天啟山齊齊壓下的重量;帝座的右臂蹦出刺耳的哢嚓聲,隻0.1秒,長弓便抵不住黑刀的攻勢,被黑刀直接頂在了帝座的胸膛!
砰!帝座化作一道倒飛的黑影直射在了殿堂的牆壁上,登時煙塵碎石炸開,金色的殿牆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與密密麻麻的裂痕。而吳奇攻勢不停,他雙手握刀自下而上迅猛一斬,瞄準殿牆上的凹坑揮出一道巨大無比的漆黑月牙!
漆黑月牙在一瞬間增大到100米高,在石破天驚之聲中狠狠嵌入了帝座所在的殿牆之上;其蘊含的重力能量瘋一般地肆虐開來,波及范圍頃刻籠罩了整座阿貝利奧神宮。
華麗而恢弘的阿貝利奧神宮在一陣地震般的顫抖與轟鳴聲中,活生生裂成了兩半。潔白的天弧之光灑進了阿貝利奧神宮的廢墟,也灑在了滾滾煙塵包圍的斷壁殘垣與裂紋地板上。
吳奇面色決絕,提刀一往無前。突然一股滔天的灰色波紋從滾滾煙塵中席卷而出,幾微秒的時間不夠吳奇反應,馬上包括他在內的整座阿貝利奧神宮廢墟的一切生命與事物,都被灰色波紋洗去了色彩,也禁錮住了時間。
帝座再次用出了“時間暫停”,而在“時間暫停”的世界裡,吳奇能保持正常的五感感知,且能衝破桎梏活動5秒左右。
吳奇靜神冥想。這一刻他不是在感知天地,而是擁有了“天地的感知”。他能從天空將天啟山與阿貝利奧神宮廢墟的每一個角落都透視得一清二楚。甚至只要他願意,整個天啟深淵的每一片區域都能變作他棋盤上的棋子,這一刻在哪發生了什麽,他都像神明一樣了如指掌!
這堪比全知全能的“天地感知”,就仿佛如有神助一般!
“麥克唐納,你在啊。”
吳奇心裡默念一句,旋即雙眼驀然開闔!
吳奇能清晰感知到帝座所在的位置,對方正在瘋狂逃遁,並已飛出了天啟山的范圍。
帝座似乎想利用在“時間暫停”中比他能多活動2秒的優勢,拉開雙方的距離。
“1、2。”
吳奇默數完兩秒,然後朝著帝座逃跑的方向蹬地起飛!只是頃刻,吳奇就在天啟山的上空造成一連串的九個音爆圈。而他的速度比負傷的帝座稍稍快那麽一些,最終在“時間暫停”的第七秒追上了帝座的背影。
因為吳奇起飛前放空了2秒,所以此刻即便他近身帝座,帝座也不比他多擁有半毫秒的活動時間!
但下一秒異變突起。吳奇飆速移動的身軀突然被一股無法反抗的力量拖住、凝滯。在他體內形成的獨立的流動時間流因耗盡了5秒的時間,恢復成和世界一樣的停滯狀態。
可是在吳奇眼裡,禁區平原仍然是一片灰白的樣子,天空是純黑色,天弧是死白色,天邊的流雲不會動,地上的土塵不會飄。
“時間暫停”的世界還在繼續運轉著,超過了7秒的限制。
帝座逃竄的身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他突然放聲狂笑著轉過身來。縱然他臉上、身上還有未清理乾淨的汙血,胸前還掛著深可見骨的傷痕,但他的精神面貌卻一點不像狼狽逃竄的敗者!
“你上當了!”
帝座雙臂張開,十指微微弓起,手掌所握的虛空之中再一次浮現出了“弓與箭矢”。而那把神皿“長弓”上斷掉的弦,如今已經被粘合在了一起。
第8秒。
吳奇在半空中動彈不得,只能凝視著帝座舉弓、搭箭,任由天平箭矢的箭尖瞄準他的頭顱。
冥冥之中的空間鎖定之力,又一次降臨在吳奇頭上。
“吳奇,你不會以為孤的實力永遠只能原地打轉,而只有你能在戰鬥中不斷進階吧?坐擁神皿‘母石’的孤,能在戰鬥中的每分每秒汲取經驗,並將之轉化實質性進化的養分!即便是對五階的力量的掌握程度,亦是如此。”
“第9秒!孤還能繼續暫停時間,你與我的時間暫停差來到了令人絕望的4秒!哈哈哈!真是令人愉快!看看你那那催命般的、毫無美感的戰鬥方式,孤越來越想將這場戰鬥拖延下去,徹底擊潰你的身心!”
帝座的狂笑聲終於落下,他拉滿弦的手指驀然松開,天平箭矢登時離弦而出,並停頓在距離帝座一米外的半空中。
一旦“時間暫停”結束,早已預定好飛行軌跡的天平之箭就一定會射穿吳奇的眉心。
“10秒!時間開始流動!”
帝座揮動左手,如按下開關一般按下大拇指。下一秒萬物恢復流動,停滯的天平箭矢貫穿長空疾射而出!
帝座狂笑不減,他知道吳奇的生命力很頑強,即便被射爆頭顱也能再生。這也是為什麽他說“要拖延戰鬥,直至擊潰吳奇的身心為止”。
他,一向相信“石碑”的預言。
嗖!——
在箭矢與吳奇的頭顱重疊的刹那,鋒利的箭頭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擦過了吳奇的眉心,射穿了他的左耳,灼熱的鮮血當即濺了吳奇一臉。
而吳奇一往無前,其身形在0.01秒內衝破音速,在帝座笑容未斂之際左手掐住帝座的右肩,右手揮動漆黑的刀光之瀑,從上而下將帝座的左半身一刀兩斷!
淡紫色的鮮血如噴泉般噴湧而出,在放慢的動作裡,帝座的狂笑漸變到了僵硬,漸變到了驚愕,漸變到了不可置信。而狂噴而出的鮮血也遮住了帝座的部分視野,擋住了他眼前吳奇的臉龐。
為什麽?
為什麽吳奇不是先被射穿眉心,然後再恢復傷口?
下一秒,吳奇揪住帝座右肩的手猛地將帝座拋投而起,然後隨著“唰唰”兩聲,黑刀如切菜般兩刀剁下了帝座的雙手,吳奇隨之輕而易舉地奪下了帝座手裡的神皿“弓箭”。
這一次帝座看清了,被吳奇奪走的神皿“長弓”上的弦,是斷的。
帝座再一次發動了“全知之力”,這一次清楚地看到了前幾秒發生的事情。
在他全力拉弦並松開的一刹那,弓弦就斷了。但是弦斷的聲音與弦斷的變化,都因為處在“時間暫停”的世界中而停止,讓他陰差陽錯地錯判了“弓箭”的狀態。
正因為弓弦在箭矢射出的一瞬間斷開,才在近距離造成了細微的偏差,使箭沒有射穿吳奇的眉心。而他之前預言到的結果恰恰是吳奇頭部流血並活著,與現在的吳奇一模一樣!
一切只因帝座萬萬沒料到剛補好的弓弦會斷,才會導致“石碑”預言看漏了過程,才會導致這一系列蝴蝶效應般的結果。
雖然看似只是運氣,但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天意”!
“下地獄去吧,帝座!”
吳奇的吼叫聲將帝座從思維急速的狀態打醒回來。這一刻帝座的身體凌空回落,而吳奇的黑刀從下方垂直向他刺來!
即便是在這幾毫秒的時間,帝座體內的“母石”之力也沒有放棄對其身體的再生,帝座本人更不可能就此放棄抵抗,任由吳奇戳穿他的軀乾。
但是陡然爆發的重力能量令帝座的身體一瞬間被壓上了超過本體一千倍的重力!這一千倍的重力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的因果鎖鏈,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牢牢地束縛住帝座的頭部、四肢、軀乾,讓他動彈不得!
旋即,等候已久的黑刀自下而上刺穿了帝座的後背,切斷了帝座的脊椎,從他的胸膛正中央透體而出!
緊接著,貫穿帝座軀乾的刀刃上點燃起了能量的火花。伴隨著黑玫瑰般的火花凌空綻放,穩定的重力能量再一次解放出無所收斂的狂暴之威,炸散開顛覆天地的擎天雷光!
“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驚天的巨響之中,一束粗壯至極的黑色能量光柱垂直飛向天際,攜著毀滅萬物之威直通天穹,驅散漫天烏雲!
吳奇的雙眼噴薄出漆黑如墨的能量電弧,他如高舉火炬般舉著黑刀,黑刀刺穿帝座的身軀,持續不停地向天上噴射出漆黑的雷霆!而帝座的四肢與頭顱都在受擊中無限地抽搐著,體內的每一個細胞每時每刻都飽受著重力能量的毀滅洗禮!
若瑢姐的死,無畏壁壘之戰數十萬諾荒聯盟軍的士兵與守城士兵的死,徐放的死,克瑞斯的死,麥克唐納的死,以及險些被抹殺的人類與荒野生靈的未來!
吳奇在這一擊中宣泄出了一直以來對帝座積攢的刻骨仇恨,他不介意自己在這一擊之後化為被仇恨吞噬的厲鬼,他只要帝座在死前,給他,給那麽多因帝座而死的人們,好好地領教什麽叫煉獄之苦!
在無休止的能量噴射中,吳奇的情緒與意識漸漸模糊。他能感到無盡的黑暗從四面八方朝他籠罩而來,而在他即將休克昏迷之際,隱隱約約感受到了一個來自後方的溫暖擁抱,抱住他離開原地。
“是你嗎......麥克唐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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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