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馱著徐心素與萊兩人,保持時速400公裡的速度從荒野帝國的東境一路飛至神恩山的入口。人還未到,辛隔著數百米的距離便感應到了位於桔梗花海之上的六道熟悉、強大的氣息。
辛本以為君主麥克唐納已經很重視徐心素了,但沒想到這份重視還要超出它的預料。為了與徐心素見上一面,君主麥克唐納竟然把八荒臣的其余六位全部召了回來。
坐在辛背部上的徐心素拍了一下辛的脖子,輕聲說:“你們的君主辦的這排場倒是挺大啊。”
“為了迎接你呀,而且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驚訝。”辛回應道。
徐心素確實不驚訝,因為她在來之前就已經“看”到了,而且確定這些強者沒有惡意,所以心態也就放的頗為輕松。
辛操控著氣流,穩穩當當地降落在桔梗花海上,前方的六位樣貌各異、披盔戴甲的荒野之王目光皆投來,集中在重傷不醒的萊以及白衣少女徐心素身上。
“就是她?君主大人特地召我們過來迎接的人類女人?”金甲紅袍的猿猴王倚著一根兩米長的鐵棍,雙臂環抱地站在那裡說道。
任誰聽了猿猴王這話,都不會覺得它是有善意的,不過徐心素毫不在意地躍下辛的背,自信微笑地大步走到猿猴王的前邊,說:“諸位好,我叫徐心素。我很榮幸能被偉大的荒野帝國君主邀請,來到帝國的首都神恩山做客,此外我更有些意外,沒想到能在這裡見齊威名遠揚的荒野帝國八荒臣。感謝各位長途跋涉來迎接我,徐心素不勝感激。”
說完,徐心素頗有幾番俠氣風地抱了抱拳。六位荒野之王極快地相視彼此幾眼,看徐心素的目光明顯較之前和善了幾分。
雖然幾位荒野之王從各自的領地趕來神恩山是因為君主的命令,但徐心素爽朗的一番話確實化解了幾人長途跋涉過來的不太爽的心情。
辛走到徐心素旁邊,發出了一記懶洋洋的像是打呵欠的獅吼聲。
“走吧,我們給你帶路。”
“嗯。”
眾人一並進入神恩山的入口,穿過上千米栽滿神恩花的面君之路,最終來到洞穴殿堂之中。
高聳的王座之上,君主麥克唐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眾人。它那雙天藍色的神秘之眸透露著無限的奧秘與深邃,徐心素一對上麥克唐納的眼睛就忘掉了它那副半人半龍且有些許醜陋的爬行類動物之身。
毫不誇張的說,只是看到這雙眼睛,徐心素就確定自己來對了地方。
除了始終昏迷不醒的萊以外,其余七位荒野之王全部單膝下跪。徐心素則是右手置於心前,微微鞠躬。
“拜見君主大人!”
“免禮,你們退到兩側吧。”
麥克唐納一揮手,眾臣起身並迅速退至兩側,隻讓徐心素一個人站在空曠的王座正前方。而麥克唐納也沒有繼續坐在王座上擺出一副帝國君主的高高在上的姿態,它飛身而來,落到地面上和徐心素平等站立。
“徐小姐,歡迎你的到來。”麥克唐納龍嘴輕啟,聲音沉穩地道。
靠近麥克唐納,徐心素能清晰地應到麥克唐納體內雄渾如無盡大海的生命力與能量。它絕對比在場的任何一位四階的荒野之王都要強大十倍之上,而且比天啟深淵的十三王座都要厲害!
如果讓徐心素現在想象一個這世上能與麥克唐納實力相近的人物,她腦海中閃現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人,就是帝座。
面對這樣一位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頂尖強者,還有完全陌生的環境,徐心素卻沒有表現出一絲怯意與拘謹,依舊和面對八荒臣時的狀態一樣,面露笑容,真誠而談。
三言兩句的寒暄過後,麥克唐納笑呵呵地問:“徐小姐,你了解我們,我也並非完全不了解你,不如就開門見山地聊吧。”
“你其實是瘟疫種吧?而且來自天啟深淵。”
麥克唐納平淡如水地說出了一個爆炸性的信息,他一言出,在場的八荒臣們頓時變了臉色。
人類曾經禁錮過君主麥克唐納,而天啟深淵的瘟疫種不久前還舉重兵進攻過荒野帝國。如果說這兩者誰和荒野帝國的仇更重,那無疑是後者。要是徐心素來自天啟深淵,那不管她是個怎麽樣的人,和仇敵相關這個帽子是必然扣上了,翻都翻不了。
這女人掩蓋氣息的能力也是厲害,竟能讓它們嗅不出瘟疫種的氣味。眾王心道。
徐心素沉著平靜地道:“君主大人慧眼如炬,我外表雖然是百分之百的人類,但確實屬於後天出生的瘟疫種。也請君主大人放心,我現在已經脫離了天啟深淵,從前、現在、往後,都不會成為荒野帝國的敵人。”
“哦?你這麽說有什麽憑據?”麥克唐納問。
徐心素目光如炬地道:“因為我此次來見君主大人您的目的,就是希望您......”
徐心素突然話音一頓,她目光一陣閃爍,仿佛感應到了什麽一般,隨即改口道:“希望您能與諾亞城的人類們結成同盟,共禦外敵,以防被天啟深淵趁虛而入。”
“結盟?和一群盜取並賣力擴散返祖化基因力量的人類?”麥克唐納覺得好笑地道。
“返祖化之力,不恰恰是荒野帝國與諾亞城的人類們連接的橋梁嗎?”徐心素反問道。
麥克唐納被徐心素非常自信的一句話切中心頭,它輕松的表情略微收起,只聽徐心素繼續道:“返祖化力量的真理乃是地球的終極基因系統。雖然我沒有親眼見過那個‘真理之地’,但我聽人說起過,而且晉入四階的君主大人能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那個地方,對先驅者和變異動物開放,對純人類和原生動物開放,卻唯獨不對瘟疫種開放。這意味著什麽?君主大人您的思考,一定在我之上。”
麥克唐納沉默了,而且同一時刻八荒臣們的目光都集中在它身上,仿佛是在期待君主的“布道”。
最終它還是接過了徐心素的話茬,說道:“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