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許老師沒把你怎麽樣吧?”謝騰飛看到沈航崇回到教室,連忙跑過來詢問道,“我看剛才許老師的臉色很難看啊?”
沈航崇說道:“沒事。”
風傲天也站在邊上,問道:“有麻煩告訴我。”
沈航崇笑了笑,說道:“真沒事。”
經過這次舉報風波,沈航崇算是認清楚一件事,總有人會見不得你好,想要把你踩在腳下,這種人,比蟑螂跟卑劣。當然,沈航崇沒興趣知道,到底是誰舉報的他,這事情黃春生的處理,不得不說是明智的,如果連這樣都做錯了,那太沒有道理了,這本來就是兩廂情願的買賣,總不能白piao吧?那沈航崇節操也太高尚了些。紫塵堂都還收學費,憑什麽老子就不能賺個外快什麽的?
許庸壬走進教室後,接下來的上課過程中,隻字不提關於沈航崇的事情,老老實實上課,他算是明白了,雖說風老退休已久,但看樣子,無論是明德班還是紫塵堂,都還是有風老的話語權,就連黃院長都站在沈航崇這邊,他還有什麽理由再去搞事情,來“重振雄風”呢?這事情,多一事還真不如少一事吧。
許庸壬這樣安慰自己。
許庸壬的沉默,讓黃冰寧不由有些掃興。她雖然不是恨沈航崇恨得入骨,但總見不得這個小子在她面前笑,久而久之,沈航崇笑得越得意,她就條件反射的越不舒心。
“是不是我的眼光太狹隘了?”黃冰寧坐在教室後面的座位上,這樣捫心自問道。
正當黃冰寧看著那道玩手機的背影發呆的時候,一封郵件彈到了她的桌面上。
黃冰寧回過神,這是護道者聯盟內部郵箱的特別提醒,但凡發布這樣的郵件,必然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各位聯盟的同仁們:超F級異火,破壞力極強的濕婆業火,上周末在武市出現,斬殺者:沈航崇。特此發布消息,以資鼓勵。”
黃冰寧點開郵件的手都在發抖。
沈航崇斬殺了超F級異火?
他是怎麽做到的?!
不可能!一定是重名了!還是風老在他幫助立威?
黃冰寧的心思亂了。
可是即便是風老,在護道者聯盟之中也不可能為所欲為啊,這郵件的發布,可不是兒戲,必然是得到考證確認的。
難道這事真的是沈航崇乾的?
教室裡明德班的學員們或許還全然不知,當他們還在為點明陽火煩惱的時候,沈航崇已經在對抗異火了!
當然沈航崇同學也有自己的苦惱。
“勝楠同學,板栗爆裂到底是個什麽感覺?”
胡勝楠搖搖頭,也很苦惱的問道:“航崇同學,道像是不是壞了,為什麽我沒有效果?”
沈航崇歎氣道:“大概壞了吧……”他不好意思去打擊胡勝楠的信心,只能這樣回答道。
胡勝楠幽幽地問道:“那能不能退錢啊?”
沈航崇盯著天真的胡勝楠,也同樣很認真地說道:“別著急,我修一修,看看能不能修好。”
胡勝楠:“……”
錢進了口袋,想要從沈航崇手上再掏出去,那就甭想了。
……
……
晚上九點。
沈航崇打車趕到市兒童醫院,一路狂奔到了門診部。
“張隊,出什麽事了?”沈航崇上完課,正準備嘗試點明陽火,結果就接到了張孫立的電話,火速趕到了兒童醫院。
張孫立神情嚴肅地說道:“你自己看吧。
”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大夫呢,這麽大個醫院,連值班醫生都沒有嗎?”
急診科的護士在一旁維護著秩序,“各位家長請安靜,請保持秩序,醫院已經加派人手,正在火速安排科室醫生救治傷員。”
沈航崇看向周圍的移動擔架上,到處都是頭破血流的小孩,有的滿臉是血,有的衣服都燒焦了,然而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孩子都安靜地可怕,仿佛極其懂事一般,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即使流血了也沒有哭鬧。
“一輛學校的校車輪胎發生爆炸,車上起火,學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和引起火災的燒傷,除此之外,航崇你看,這些孩子,都跟鵬鵬一樣,雙眼空洞,跟丟了魂一樣。”
沈航崇看著一個個鮮活的小生命,躺在擔架上,就像是一個個無聲的天使般,被剝奪了哭笑的權利,眯縫著眼,握緊了拳頭。
張孫立觀察著沈航崇臉上的變化,更加證實了他內心的想法,雙手搭在沈航崇肩上,說道:“航崇,你一定知道真相對不對?告訴我,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對不對?”
“張隊……”沈航崇聲音有些低沉地歎道。
“告訴我!”
“抱歉,我不能。 ”
張孫立怒吼道:“我命令你告訴我!”
整個嘈雜的大廳瞬間被這一聲怒吼鎮住了,家長、患者,都安靜地可怕,就連在處理傷員的醫生,都停住了手上的工作,驚訝地看著張孫立。
張孫立看了眼邊上的人,紅著眼,拉著沈航崇走向一旁的角落,像一頭髮怒的獅子,“你看看他們,航崇,你看看他們!對於這些孩子,對於鵬鵬來說,無法發聲,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樣被剝奪的人生,公平嗎!?”
“抱歉,張隊。有些事情,我真的無法透露。”此時的沈航崇,安靜地像一口古井,雖然沒有張孫立那種霸氣,但這種安靜的目光,讓人感覺可怕。
張孫立已經猜得七七八八了,從他經手的一系列離奇案件,到後來鵬鵬出事,現在這校車事件,一切,如果不能用常規線索找到真相,那麽答案只有一個——這些事件,超出了人力所有達到的范圍!
張孫立靠在牆根上,雙手抓著頭髮,感覺到了無力和悲哀,“鵬鵬……爸爸,爸爸沒用,是爸爸沒用……爸爸保護不了你……”
沈航崇安靜地說道:“這個世界一直很公平。只不過有些公平,需要我們自己用雙手去討回。鵬鵬他們失去的,張隊請放心,他們失去的,我去幫他們一點一點地討回來。”
張孫立抬頭看向沈航崇,“航崇你……”
那堅毅的目光,就像是一柄收斂了鋒芒的璞刀。沈航崇走了,沒有留下其他任何承諾。
沈航崇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來不能再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