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航崇,你要死啦,又把穿過的內褲扔衛生間!”作為沈航崇合租室友的徐倩在衛生間發出一陣怒吼。
躺在自己房間裡看書的沈航崇手中書一落,有些鬱悶地蓋在臉上,聽到門外高音靈魂歌手般的嚷嚷,隻得起身,一副疲憊地打開門,朝衛生間走去。
“拜托,‘徐大媽’,衣服丟衛生間不是人之常情?這麽大聲幹嘛?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你這讓街坊鄰裡聽到了,以後還怎麽相處啊?”
頭上裹著毛巾的徐倩作為沈航崇的合租室友,一直都是以沈航崇老媽的態度嚴格要求著這位異姓室友的起居習慣。。
“說多少遍了,不準將穿過的內褲丟衛生間!”
沈航崇書捂著嘴,一副玩味地笑道:“你怎麽知道是穿過的?難道你……”
啪!
吃著蘋果的徐倩順勢將頭上的毛巾當成了暗器甩向沈航崇,還好沈航崇也算是‘練家子’,反應夠快,連忙用手上的書捂住了帥氣英俊的臉龐,喊道:“姑奶奶別打臉!我趕緊去洗……”
徐倩看著沈航崇躲閃地樣子,單手叉腰,碎碎念道:“這麽邋遢,真不知道以後會禍害誰家的小姑娘。”
“這麽八婆,真不知道以後誰敢娶你。”
“你說什麽?!”徐倩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小嘴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
沈航崇從鏡子裡看到徐八婆咬牙切齒的樣子,搓著自己的小褲褲,說道:“啊,哦……嗯……我說樓下包租阿婆有事找你。”
徐倩白了眼沈航崇,小嘴咬著蘋果,“讓我知道你騙我,沈航崇你死定了。”
沈航崇看著內褲上越搓越多的泡沫,說道:“倩倩美女,你這肥皂哪裡買的啊,真好用,這麽多泡沫,還挺香的呢。”
聽到沈航崇的誇讚,徐倩咬著蘋果的嘴巴一愣,瘋狂地跑進衛生間,看到自己的洗面皂在沈航崇這混蛋的揉搓下,在沈航崇的小褲褲上使勁擦拭著,氣得渾身打顫。
“幹嘛?聽到我誇你買的香皂,太激動了?”
“沈航崇,我要殺了你祭天!”
衛生間裡的回音,足以響徹整個樓道!
……
……
三小時後。
“不好意思,臨時出了點事,遲到了。”沈航崇穿過隔離帶,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證,朝前面走去。
蹲在一具屍體邊上的張孫立轉過頭,看到沈航崇脖子上的痕跡,眉頭一挑,玩味地笑道:“航崇啊,這玩得有點過頭啊,大白天的,你看看你,這影響多不好。”
沈航崇將外套的領子立起來,蹲下來道:“什麽跟什麽啊,這是被那臭婆娘給抓的。”
張孫立眼裡更加是明白得一清二楚的樣子,“我懂我懂,我就是說,年輕人不要玩得太過火,到了你張哥這把年紀,你嫂子如狼似虎到我都不敢回家,注意保重身體啊,你看我這杯子裡。”
沈航崇低頭看了眼張孫立遞過來的保溫杯,枸杞、人參片、冬蟲夏草……
“這是被她撓的,什麽玩得過火。”沈航崇裝作沒聽懂張孫立暗指的是什麽,低頭看向收屍袋,將拉鏈拉開了一截。
“甭看了,還是和之前的幾十起案件一模一樣,焚殺拋屍案。屍體嚴重灼燒,無法辨認死者身份。”
沈航崇將屍體袋拉攏,“之前那幾十起焚殺案,DNA對比結果還是沒出來?”
張孫立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頭緒。
沈航崇也是沉默了。武市最近出現了不少起焚殺案,最恐怖的是,根據屍體的灼燒程度,恐怕並不是普通的助燃劑可以達到的。
“到底是什麽人,要下如此殘忍的殺手,還是連環作案。”
張孫立喝了口保健茶,拍了拍沈航崇的肩膀,說道:“好好做下附近人的筆錄吧,看看附近有沒有看到過可疑人員或者失蹤人口。這個月過後,你在我們隊裡的實習也結束了,該回學校了。”
沈航崇回過神,點頭道:“好的,張隊。多謝張隊這幾個月來的照顧。”
“別客氣。小夥子好好乾。弟兄們,收工。”
沈航崇看著收屍袋被抬入車裡,看著警戒線撤離,附近圍觀群眾漸漸散去。他望了望四周,這案發地是處於兩幢老居民樓中間。這種老小區,一般除了老頭老太太,就只剩下像沈航崇這樣的租客了。
案發時間在凌晨,估計沒人見到,這種老的小區,連監控攝像都沒有。
“算了,還是去問問吧。”
沈航崇跨入身後的居民樓,準備收集一下線索。這幾個月,類似這樣的案件,不是一起兩起,而是多達幾十起。按照道理,如果是殺人焚屍,那麽屍體不會呈現出四肢蜷縮,鬥拳狀的姿勢。
“您好,請問昨天晚上,你了解這裡發生的焚殺案……”
沈航崇還沒說完,二樓靠案近案發現場的戶主直接是關上了門,淡淡地說了句“不了解”。看樣子,似乎很忌諱這種事情的發生。
“好的,謝謝。”沈航崇對著冰冷的防盜門說道。
……
“請問昨晚您在家嗎?”
“在啊,怎麽了?”
“您有目睹樓下這起焚殺案嗎?”
“啊?焚殺,靠,又是焚殺,晦氣啊,又要搬家了!怎麽最近老發生這種事情……”
沈航崇:“……”
……
……
三小時轉悠下來,沈航崇並沒有問到什麽有關的線索,可是沒有線索,那也算是一條線索,至少根據案發現場的痕跡來看,這裡確實是案發地,而且死者死亡時候,沒有發出太大的響動。
“不科學啊。這麽大的活人被燒了,起碼能燒很久啊,怎麽連個看到的人都沒有。按照有機物的燃燒速度,這種環境下,難道就沒有個人起來撒夜尿,或者還沒睡覺的夜貓子?”
沈航崇不信邪,繼續尋訪。
買菜的大媽、拎包的上班族,似乎所有人都忙著自己的事,無暇理會沈航崇的調查。
確實,僅僅是個實習生,連個警員都不如,誰會去在乎這樣一個人呢。
“您好,請問有人……”
沈航崇話還沒說話,防盜門就彈了開來。
“找誰?”老頭滿頭白發,臉上卻紅潤有光,酒氣熏熏的,這才九點多,從面色看,已經喝了有二兩的樣子了。
“大爺您好,我是調查員,負責調查一下昨夜凌晨的焚殺案,就發生在小區下面,請問您了解嗎?”
“哦,坐吧。”
沈航崇松了口氣,倒不是案情有了進展,而是這是他一上午跑下來,唯一一個邀請他進屋坐的好心人了。
桌子上果然放著一瓶酒,一疊已經剝落了不少的花生。
“大爺您這早飯真獨特。”
老頭頭髮亂糟糟的,身上披著件馬褂,腿腳倒是很利索,坐在沈航崇身邊,說道:“喝點酒解解悶,獨自一個人,孤家寡人的。”
“您的兒女……”
老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有嗎?嘶……好像沒有。”
沈航崇看著酒氣熏熏的老大爺,嘴角一扯,這還有好像之說?
完了,遇到個酒鬼!
“哦,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焚……”
“焚殺案,就發生在小區樓下,昨夜凌晨時候發生的。”
“嗯,年輕人,這是凶火殺人,你莫要管了。”
沈航崇點了點,嗯,果然是喝醉了,“那好,大爺打擾了。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問了也於事無補。”老頭繼續剝著花生米,眯了口小酒。
“大爺再見。”
……
從老小區尋訪了一圈出來,已經是中午了。冬日的太陽曬的人懶洋洋的。
“張隊,尋訪調查做得差不多了,不過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發生在凌晨,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響動,不過這焚燒應該會有持續的明光,可是這小區裡的人貌似都沒有在那個時間點注意到。”
電話那頭傳來張孫立喝茶的聲音,“蘇~~行吧,下午沒什麽事你就回學校吧。”
“哦,好的。”沈航崇掛了電話,將筆記本放入到書包之中。
“年輕人,還沒走啊?”
沈航崇回過頭,看到帶著漁夫帽的老頭,是那個早飯喝酒吃花生米那位,便打招呼笑道:“馬上就走了。”
“嗯,去吧。聽大爺的,這事你莫管。”
沈航崇:“……”
沈航崇看著那背影,心裡不免有些起疑。
這老頭究竟是在說胡話呢,還是在隱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