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陸風搞出這個生日會原本就有點奇怪,不過沒人會去深究。
除了江玉剛,謝啟寧等為數不多的大佬,其余聞訊而來的人大多數都是想攀攀關系,就那麽簡單。
謝啟寧向江玉剛投去了詢問的眼神,後者皺眉,也著實不解。
更多人的人都沒有做聲,這時候誰說話都不合適。
生日會送來一個骨灰盒,這和過壽送去棺材是一樣的效果。
後面來的這些人不是來參加生日會的,而是來找麻煩的。
沈慕雪也黛眉微蹙,聰慧的她也意識到了什麽,只怕陸風這個生日會沒這麽簡單。
席位上的陳鋒想站起來,卻被劉思思給使勁拉住。
男人衝動,女人心思想來都要細膩很多,這些人不懷好意,更不簡單,不能亂說話。
“你來我幹嘛?”
陳鋒壓低聲音,一直就想找機會感謝一下陸風,今晚發生這種事,一肚子都窩火。
台上的陸風笑容不改,始終保持著淡然的微笑,瞄了骨灰盒一眼,說道,“這玩意兒還真是一個很特殊的禮物,我很喜歡。”
說著又掃了一眼其他人,繼續道,“你們看看,這才別出心裁的禮物,哪像你們有些家夥,空著手來吃白食,隨禮還有兩百塊分子錢的。”
然而這樣的一句玩笑話,在場的沒人笑得出來。
孫浩也跟著笑了,“既然你喜歡就好,來的時候我害怕你不喜歡,嚇我一跳。”
“來者是客,任何禮物都是一分心意。”陸風打了個響指,服務小姐又將酒給斷了過來。
陸風示意,孫浩從托盤裡端起了一個杯子,兩人走得很近。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叫孫浩的人來者不善。
別看臉上一直帶著笑容,這份笑容之下隱藏的卻是一頭凶猛的野獸。
“乾杯!”
“乾杯!”
兩個杯子輕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放下酒杯,孫浩唏噓道,“我從小只有一個哥哥,他很寵我,什麽事都會替我扛,小時候做錯事的是我,挨揍的卻是他,我們的感情很深。”
陸風又抿了一口酒,沒有說話,就看這孫子能玩出什麽花招。
之所以高調的搞出這個生日宴會,就是等燕京那三大家族來。
只是讓陸風沒想到的是,首先走出來的是孫家的人,孫雲還有一個弟弟。
孫雲的狠辣見識過,準確說是一個極度自卑扭曲了心理的家夥,這類人很怕,也很可悲。
可怕在於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可悲卻是已經到了失去自我的邊緣。
一個人不能控制自己那顆心,完全讓欲望侵蝕內心,注定是一個悲劇。
世上沒有聖人,也沒有對錯。
但是一個人得學會如何控制自己,適應不同的環境,那樣才能稱之為人。
“這麽說你們兄弟從小就搞基,不知道你是攻還是受。”陸風放下酒杯,一臉淺笑。
聞言,孫浩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沉,瞬間又恢復了常色,“後來我哥哥雙腿廢了,他性情大變,但我知道他內心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如今,還死了。”
“一個內心有痛苦的人,也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活著只會繼續受煎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陸風順口而言。
孫浩搖了搖頭,昂頭吐出一口濁氣,“可是我不想他死。”
“但他已經死了。”陸風跟著又道。
孫浩又笑了,“所以我想為他報仇,你說身為兄弟,該不該替自己的親哥報仇。”
“該!”
“那就好。”
兩人的對話從一開始就沒有那種爭鋒相對,也沒有濃烈的火藥味。
但每個人都能聽出來,這份看似老朋友的平靜對話,是一場凌厲的交鋒。
這個讓雲海人不認識的孫浩,他有一個哥哥已經死了,而他哥哥的死和陸風有關,甚至有可能是陸風所殺。
今晚來參加這個生日會的人,大多數都是打著自己心裡那點小九九,只有為數不多的人清楚陸風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江玉剛,謝啟寧,顧萬峰等等,他們知道。
這個平時看起來總是掛著笑容,開口就喜歡調侃的年輕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蕭輕舞平靜的喝著茶,旁邊的豆豆卻屁事沒有,沒心沒肺的大吃特吃。
至於沈慕雪,她也知道陸風是怎麽樣的一類人,見識過他的一些手段。
但今晚這些人敢上門,就一定做足了準備,心裡難免有著擔憂。
陳鋒幾個同事在憤慨的同時,心裡充滿了疑惑,因為他們所接觸的陸風就是一個吊兒郎當,很好相處的家夥,和殺人絕對沾不上邊。
可是,今晚有人來了,這裡邊到底怎麽回事?
瞄了一眼那骨灰盒,陸風卻搖了搖頭。
“不滿意?”孫浩問。
撇了一下嘴,陸風笑道,“是啊,你送來的這個盒子太小了,雖說人死一團灰,今晚你們這麽多人,很明顯一個盒子裝不下。”
“你很有底氣。”孫浩眯眼。
陸風聳聳肩,“做人嘛, 總得有點信心,你說呢。”
氣氛,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在場的人還是沒人說話,沒人是傻子,在這種時候湊這個霉頭。
“各位,今晚有點不好意思了,原本想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喝喝酒,打打牌,該把妹的把妹,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咱們改日再聚。”陸風拱手抱拳,很隨意的道。
謝啟寧又忍不住看了江玉剛一眼,後者搖頭示意,然後站起來,“那好,既然陸兄弟有事,我們就不便打擾,改天再喝。”
“陸兄弟,那次一定弄點好酒啊,今晚的酒不好喝。”謝啟寧也站了起來。
有了兩位大佬帶頭,其余的人都陸續起身。
誰都不是傻子,擺明要出事,好多早就想開溜,見沒人帶頭,只要坐著。
現在好了,有江玉剛兩人帶頭,他們也好抽身。
只是一行賓客還沒走到門口,卻別很多人給堵住了,沒有讓開。
“問一句,你們誰有這個本事將在場的人都乾掉?”陸風掃了孫浩一方的人一眼。
三大家族怎麽了,六侯家族又怎麽了。
這裡是雲海,今晚到場的都是有點身份的人,哪怕這是夜晚,誰敢將雲海一批商人殺死?
誰要是踏出這步,也許用不著陸風動手了,國家就會收拾他們。
孫浩輕哼,在陸風剛說完就瞄向了江玉剛等人,“我們來自燕京,不聞不問,活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