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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將軍》第1章 做逃兵吧
  我老了,老到自己已經很難去完成一件細微的瑣事。

  午時剛過,我來到了院落外的大槐樹下,那裡有我的一張搖椅,和煦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揮灑而下,依舊有些許的陽光照射下來。

  我在警衛小李的攙扶下,躺了下去。我看著院子外面忙忙碌碌的人,竟有些莫名的火氣,不是為忙碌的人群生氣,而是為我自己,我竟然成了一個累贅,需要人照顧的累贅。

  我用微弱的力氣晃動著躺椅,這樣會讓我很快的進入午休當中。躺椅搖晃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又仿佛如約而至,他很年輕,像極了我年輕的時候。

  年輕人在院外徘徊著,從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是若有所求,可是我已經退休了,不再過問任何事情。

  我迷迷糊糊的要睡了,耳邊卻想起小李與人爭執的聲音。

  “同志,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助嗎?”

  “我,我要進去。”

  “你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告狀去別的地方。”

  告狀,一個幾乎被如今已經逆來順受的我遺忘了的詞匯。

  “小李,讓他進來。”我好像忽然有了力氣自己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進來吧,老首長年紀大了,有什麽事情趕緊說完趕緊走。”

  小李輕聲吩咐著,但是告狀二字已經讓我不再老邁。

  “年輕人,坐吧。”我指了指身邊的一個石凳,他很年輕,年輕的讓我嫉妒,而我更加好奇,好奇他為什麽來我這裡?

  “首,首長。”他有些緊張,緊張的讓我心痛。

  “小同志,不要緊張,我雖然已經老了,可是在新宋人民共和國中還有些話語權。”我自己覺得我擲地有聲,甚至有些激動。

  年輕人平緩了一下呼吸,緊張的情緒少了很多。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我關心的事情就要從對面這個年輕的讓我嫉妒的年輕人口中說出。

  “老首長,我是新宋大學文學系的大四學生,您叫我小袁就行,今年我們的畢業作品需要寫一份傳記,所以我……”

  我愣住了,沒想到他的緊張僅僅是因為激動。我想要看清他的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清澈的讓我有些愧疚。

  我憎恨回憶,因為在那段時間裡,我失去了幾乎所有的親人,朋友,而我有渴望回憶,因為我們在那個喪失了所有親朋好友的時間裡有了一個新的國家。

  “我有一個要求。”我看著那清澈的眼神說道。

  年輕人愣了愣,點了點頭。

  “你就不怕我不讓你署名,甚至不讓你發表?”

  “不會的,老首長一生為公,不至於和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學生一般見識。”

  我笑了笑,因為我好像被一個年輕人識破了。

  “這些年坊間流傳著很多的說辭,有的人說我李子平是天上的星宿來完成自己的使命,有的人說我不過是亂世中投機取巧的賊子。”

  我不在說話,而是看著他。

  “老首長,我想將這一切都記錄下來,讓人們銘記歷史,讓那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我真的是星宿下凡呢?”我笑吟吟的看著他,最起碼這笑在我想來不至於讓我這滿臉的褶皺令人生畏。

  “老首長,我會真實的記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我想您也希望我們的人民能夠牢記歷史,不再讓百姓回到家天下奴役的生活。”

  “好,借你之筆,銘記歷史,你很聰明,我成全你,但是不要忘了,

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我會看著你的。”  我的話充滿了默許和警告,因為這會讓眼前的這個人名揚天下,而這也會很容易讓他迷失自我,我不喜歡那樣子,因為他真的很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認真而執著。

  回憶是痛苦的,又是幸福的。我好像重新找到了工作時的狀態。

  是的,我已經將這回憶錄當成了我的工作,隻為了讓人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和奮發圖強的鬥志。

  我看著他拿出本子,我也陷入了回憶,我的故事,更或者說我的往事要從我的家鄉說起。

  古宋歷一千七百五十二年,自八千年皇朝皇唐開科取士以來,我我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我本該去一個地方任職,可是朝堂中卻以我年幼為由將我放回家鄉,其實當時的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由頭,只因為我有一個曾經祖上被人下了絆子的老師。

  而我的故事要從之後的第五個年頭,古宋歷一千七百五十七年的端午節說起。

  在古宋之北,有一草原民族,古宋歷一千七百五十三年,這個草原上出了一位自稱天可汗的人,統一了草原,建立了辛元國。他便是辛元國的國主,名字叫巴圖魯,他的子民稱呼他為巴圖魯汗。

  古宋歷一千七百五十七年元宵節剛過,巴圖魯率四百萬辛元軍侵犯古宋邊境,位於古宋西北風穎州。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打到了潁州府的府城之下,西北戍邊軍李正元帥不得不據城而守。

  古宋將士被知州劉源,也是我的同科榜眼在兩個月的時間裡葬送了大半。

  也正是那一日,我見到了對外孱弱,對內剛硬的古宋兵。

  我和蘇瞻、張啟、王龍、王虎、李亮、王可人個人相約來到了隔壁村馮家莊,馮家莊的馮援是我們的朋友,明天也是他的大婚之日。

  就在他們擺下雄黃酒,我為馮援兄長寫喜聯的時候,進山打野味的康路和劉本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子。

  “媛哥,不好了,皇帝下了聖旨,要強行拉兵,已經到了隔壁村了,咱們怎麽辦?”

  康路的話如同一聲炸雷,將正忙碌的人群給震的久久無語。

  “還愣著幹什麽,從村北跑,去了也讓那些該死的書生把兄弟們交代在那裡。”我丟下了手中的筆。

  “這裡……”馮援有些緊張,他走了就會被冠上逃兵的罪名。

  “我在這裡,無妨。快走吧,如果真的被抓了,記得抽冷子逃回來,小六子,你也跑,這群人可不論年紀。”我看了一眼比我魁梧許多,卻還要比我小一歲的王可說道。

  臨近正午,一群兵丁押解著一群衣不蔽體的百姓來到了馮援家外。

  “媽的,就一個年輕的,給我抓起來,其他人去村子裡找,這群刁民。”

  那軍官模樣的人說完,就有兩個人向我走來,我將重新拿起來的毛筆放在了桌子上,努力的讓自己不過分的慌張。

  “啪……啪……”我看著已經到了我身前的兵丁,不知道從那裡鼓起的勇氣,一人臉頰上多了兩個掌印。

  “你想找死?”

  “大膽,我乃嘉佑三十二年神童狀元李衡李子平,陛下欽賜與知州同級,我看你們那個敢拿我,別說是你們,就是你們的知縣大人見了我也要客氣三分。”

  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狀元郎的名頭好用。

  “你,你不是七家莊的嗎?怎麽會在這裡?”

  “我做什麽還需要向你一個小小的軍頭交代嗎?滾……”

  古宋自兩百年諸葛琦將文人地位提升以後,武人越發的沒落,才讓我敢這樣做。

  “走!”

  我看著那個軍官離開,和馮伯父道了一聲就急急忙忙的向七家村趕去。

  七家莊是蘇瞻一行唯一的退路,可我終究還是不如武人體力,在我趕到七家莊的時候,蘇瞻一行已經被抓了。

  “怎麽,狀元郎不做新郎了?”軍頭看著有些狼狽的我戲謔的說道。

  我有些憤怒,我憤怒的是蘇瞻一行有的鼻青臉腫,有的身上已經滿是鞋印子。

  “放了他們。”

  “這恐怕不是你說了算吧。”

  “古宋歷,凡征入行伍者, 不得有衣冠不整者,不得有傷在身,我懷疑這些人被你打傷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可是在古宋那怕是個童生也敢和一個位列五品的將軍對罵。

  “你……”

  我向著人群走去,這裡邊與我相熟的隻有這七八個人,剩下的盡是畏懼我功名身份而對我敬而遠之的鄉親。

  “子平,你這是做什麽?不就是被打了幾下嗎?你要是真的放了我們,這可是死罪。”就在我走到蘇瞻身前的時候,蘇瞻將我喝醒。

  什麽功名,我在乎於不在乎都是一介白丁,在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時候是這些兄弟們幫我一起建了我棲身的家,要不然我隻能入宿街頭。

  “三哥,這朝廷昏庸無道,我們今日……”

  “你閉嘴,你小子給我好好活著,我們有小六子在就一定能逃出來,你別讓那些家夥看了笑話。”

  我沉默了,我知道那些家夥是誰,是張氏族人,這一次被抓走的兵丁張氏的除了和我玩得到一塊的張啟,再沒有一個張家人,要知道張家可是七家村的大戶人家,村子總共不過一千多人,張家佔了一半。

  “盧軍頭,回去給你們家老爺帶句話,就說我七家村張家上下感謝他的活命之恩。”

  在張家族長張志幾乎明火執仗的炫耀和行賄時,我冷靜了下來,我知道我既然說了做逃兵的話,他們肯定會逃回來的,所以我不再去想這些,因為我相信他們。

  “三哥,隻要有機會,就跑回來。”我再次叮囑著,最終隻能看著好似被趕著的羊群一樣的人從村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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