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元氣,彌天蓋地而來,充斥在整個山谷之中,靜謐,平和,就連一呼一吸,都無比的勻稱,安逸。
張天澤陡然間睜開雙眼,嘴角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一天一夜的融合與鍛煉,碧玉千絲藕的淬煉與黑鳳的靈魂逐漸交融,再加上清明谷的河水,與碧玉千絲藕藕斷絲連,水融。
周圍的天空之上,夜色彌漫,盡皆是一點點螢火之光,在清明谷的半空之中,張天澤雙掌合十,那團一丈有余的乳白色光暈,宛如氣霧一般,將碧玉千絲藕與黑鳳的靈魂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張天澤與黑鳳的靈魂相連,他能夠感覺到黑鳳的痛苦,那幾乎是靈魂的撕裂,一次次的撕裂,一次次的重組,痛苦之余,就像是一片一片割下身上的血肉一般,不過那種痛苦,伴隨著的,卻是黑鳳的興奮與執念,因為它的深意已經與碧玉千絲藕逐漸融合在了一起。
“徹底融合吧!”
張天澤怒吼一聲,雙眼無比的堅定,靈魂之力不斷壓縮,不斷推進,將碧玉千絲藕與黑鳳的靈魂徹底中合,合二為一!
“轟——”
伴隨著張天澤腦海之中的一聲巨響,黑鳳的靈魂徹底脫離了他的束縛,直接自成一體,與碧玉千絲藕融合在了一起,光團之中,一道曼妙的倩影,無比的妖嬈,渾身籠罩在白色的氣霧之中,欲拒還休的樣子,讓張天澤都有些看呆了。
“竟然還是個娘們?”
張天澤苦笑著搖了搖頭,一頭黑色如瀑的長發,迎風飛舞,黑鳳搖身一變,一襲紅色長袍,便是緊緊的裹在身上,凹凸有致,玲瓏剔透。一雙丹鳳眼,一口櫻花小嘴,一張粉中透亮的俏臉,如熟透了的蘋果一般,紅的發紫,猶抱琵琶半遮面,半掩著臉蛋兒,看向張天澤。
黑鳳舒展了一下身體,雖然有些生澀,但卻從容自如,哪怕是碧玉千絲藕所化的身軀,也與正常人無異。
“漂亮,真他娘的漂亮呀。”
張天澤一愣,這個時候讓他沒想到的是,沉睡了許久的小黑竟然醒了?趴在他的肩膀之上,口水已經淋濕了他的肩頭。
“握草?你小子終於舍得醒來了?老子一次次險死還生,你都沒醒過來,現在一看到美女你就醒了,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
張天澤氣得不行,這個該死的小黑,典型就是一頭色豬,自己幾次三番身陷囹圇,他就是不醒,現在可好,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張公子大恩,黑鳳畢生難忘!”
黑鳳身姿窈窕,單膝跪地,聲音無比的輕盈動人。
“起來吧起來吧。”
小黑傻笑著說道,看向黑鳳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頭癡迷的豬,或者說他本來就是豬,只不過現在才恢復了本性而已。
“無須多禮,起來吧。當初我們有過約定,我只是信守了自己的承諾而已。君子之言,自當慎行。”
張天澤鄭重說道,扶起了黑鳳。
黑鳳眼神複雜,嘴角充滿了苦澀,神情悲痛萬分,張天澤知道,她似乎已經想起了曾經的記憶。對於她來說,是一直渴望的記憶,但是或許對於妖族而言,卻完全不同。
“你都想起什麽了?”
張天澤問道。
黑鳳遲疑了片刻,抬眼看著張天澤,鄭重說道:
“我記起來了,我知道是誰殺了我的主人,我終於知道了,原來,這是一場陰謀。”
黑鳳的表情,讓張天澤充滿了疑惑,她的樣子,失魂落魄,但卻一臉的憤慨,眼底深處的憤怒,似乎要將她吞噬一般。
“到底是誰?”
張天澤知道,這個人必定不簡單,對於黑鳳而言,或許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強敵。
“他已經死了,只可惜,不是我禽獸所殺。”
黑鳳一臉悵然,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但卻無比的牽強。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姑娘不必自責,長風破浪會有時,明朝自可期。”
小黑站在張天澤的肩膀上,翹著耳朵,搖頭擺尾的說道。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黑鳳瞪了小黑一眼,小黑豬臉一黑,啞口無言,張天澤樂得不行,這頭豬很顯然是看上了黑鳳,心潮澎湃的樣子,急於表現自己,而且張天澤自然能夠感受到他心中撲通撲通的跳動。
“張公子,我心有不甘,主人當年留下了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去去就回。”
黑鳳說道。
“好。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了,無須在意我的想法。”
張天澤笑著說道。
黑風一愣,美眸之上閃爍著一絲驚訝與感念。張天澤對她恩重如山,如果沒有張天澤,她自然不可能有重見天日的這一刻,更何談重塑金身呢?所以黑鳳早就將自己當成了張天澤的人。
“張公子,保重。”
黑鳳身披紅袍,目光決絕,瀟灑萬分,轉身而去。
“唉,真是太漂亮了,要是能做我的夫人就好了。”
小黑無比感歎的說道。
“我呸!你這頭色豬,真是齷齪。”
張天澤冷漠的撇了一眼肩膀上的頑皮小黑豬。
“切,你不懂,老豬我感情專一,黑鳳姑娘乃是我心之所向,一世之情緣,我必定不會辜負她的,這輩子,老豬我認定她了。”
小黑堅定無比的說道,張天澤也微微一愣,小黑看上去還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她恐怕是要找人尋仇去了。”
張天澤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陰沉無比。
“什麽?她不是說……”
小黑震驚道。
“你真是豬腦子,她恐怕知道敵人實力太強,想要一個人去報仇,並不想牽連於我。”
張天澤滿心感慨,這個人,恐怕實力身份,絕不簡單,當年能夠殺了黑鳳的主人,實力豈能反響?現在她想要報仇,必定不會那麽容易,剛才那番話只是她的托詞而已。
“那還等什麽,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呀?”
小黑比張天澤都要激動,瞪著大眼睛說道。
“你這家夥!有異性沒人性,你就不怕我身陷險境嘛。”
張天澤滿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