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斧橫天,有如戰錘一般,從天而降,暴風席卷,雷霆萬鈞,恐怖的氣息,使得整片虛空都變得顫抖起來。
“沒有人能夠逃過我的手掌心。”
裘洛德殺氣重重,霸絕天下之威,所向無敵,巨斧劈落,方休與陳落雁,全都是屏息凝神,臉色勃然而變,這一斧,即便是神元境強者,也未必能夠等閑視之吧?
張天澤眉目陰冷,氣勢如虹,手握重劍,迎難而上,這一劍,同樣凝聚了他十成功力,金身霸體,張天澤還從來無懼任何人的衝擊,更別說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自己如今對上神元境級別的強者,也未必會敗得不堪一擊,他雖然強勢,但是這副身體終歸不是他的,他的實力能夠達到的頂點,僅此而已。
重劍與巨斧交織在一起,金鐵交鳴,鏗鏘刺耳,張天澤雙手緊握,裘洛德的臉色也是極其陰沉,渾身上下都在默默的顫抖著,因為張天澤的金身霸體,讓他感覺到了一座大山般的巍峨恐懼,這一斧非但沒有劈開張天澤的攻勢,反而是讓他被霸體所震退,虎口開裂,臉色難看,那柄巨斧,已經是四分五裂,只不過徒有其形而已。
張天澤嘴角微微翹起,一步踏出,逼近裘洛德,裘洛德眼神一凜,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眼神再變,緊緊的捂著胸口,半晌,終於是一口鮮血噴出:
“噗——”
裘洛德連自己都沒有想到,張天澤的這一劍,震碎了他的五髒六腑,當他一步跨出的那一刻,牽動了身體,重傷之軀,五髒化為一灘濃水,終於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雙眼之中,帶著難以置信之色,似乎有些死不瞑目,因為他想不到在這神元境強者無法進入的黃蒼遺跡之中,竟然還會出現張天澤這樣的絕世怪胎。
“死了?”
方休一愣,內心巨震,沒有經歷過那一劍的對決,誰也不會明白,張天澤的霸體有多麽的恐怖,尤其是如今更得到了晉升,那一劍拚殺之下,力量驚人,九牛二虎也不為過,在如此恐怖的重劍之下,裘洛德根本無法防備,張天澤以摧枯拉朽的姿態,天絕劍法的無上威勢,直接是震得裘洛德粉身碎骨。
張天澤自信的笑容,讓陳落雁有些恍惚,這個男人,實在是強的離譜,強得一塌糊塗,自己敗在他的手中,有些意外,但卻是常理之中,甚至自己的心,也是輸給了他。
“前方應該有著一座沂水橋,穿過沂水橋,就能夠找到出去的路了。”
陳落雁低聲說道。
“沒想到黃蒼遺跡之行,這麽快就結束了。”
方休有些感歎,他得到了一套功法,一塊元氣結晶,倒也算是不虛此行,不過相比於張天澤的九字真言,一切都不值一提。不過這是屬於張天澤的本事跟造化,換做是他,即便是得到了九字真言,怕也無法安然離開這裡。
“走吧,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我也早就呆夠了。”
張天澤說道,走向前方陳落雁口中的沂水橋。
只見一座地下河流涓涓而過,石橋之上,赫然寫著‘沂水’二字,拱形的石橋,並不算大,但是周圍兩側,卻是一重黑,一重白,黑的鋥亮,有如黑洞一般,白的刺眼,有如太陽一般,就像是雙生太極,十分的詭異,橋下的地下河水,從上到下,只要經過了沂水橋之後,就會由白變黑,令人驚歎不已。
“這沂水橋,橋下一半黑,一半白,的確有點意思。”
張天澤眼神微眯,這裡的一切,都太過詭異,非同尋常。
黃蒼遺跡,或許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重樓國的滅國之殤,似乎也只是表面看到的東西而已,那血色石台,那白玉棺槨,那坍塌的天羅殿,那詭異的七重樓閣,都讓張天澤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但是既然這沂水橋已經是出口,張天澤還是選擇了離開,畢竟他已經得到了這黃蒼遺跡之中最重要的九字真言,重樓國的國之重器,已經算是滿載而歸,根本無有遺憾。
張天澤回過頭,看了一眼那懸浮在半空之中的白玉棺槨,心中有些複雜,更有著無窮的好奇之心。
三人直接踏過沂水橋而去,陳落雁與方休全都是走過了沂水橋,可是張天澤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踏前一步。
“怎麽會這樣?”
張天澤心頭一沉,頗為納悶,因為陳落雁與方休全都過去了,但自己卻無論如何也踏不過這沂水橋。
“張兄,你怎麽還不過來?”
方休一愣,沉聲問道。
張天澤站在沂水橋的另一個橋頭,他們之間已經拉開了距離。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落雁的俏臉之上,卻是變得無比的難看,嘴唇微微顫抖,雖然滿心歉意,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看到七重玲瓏塔?”
張天澤頗為壓抑,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看到了一座七重樓閣呢。
“我的確看到了七重樓閣,那就是七重玲瓏塔嘛。”
張天澤喃喃道。
“完了……”
陳落雁踉蹌著退後一步,滿臉絕望,花容失色。
“相傳黃蒼遺跡之中有著一座七重玲瓏塔, 只要見過的人,沒有人能夠出得去。而每個人在古城之中見到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最後的沂水橋,就是通往黃蒼遺跡之外的唯一出路,因為……”
“因為什麽?”
方休臉色嚴峻的看向陳落雁,十分的急切。
“因為七重玲瓏塔,又被稱之為鎮魂攝魄塔,定三魂,攝七魄,也就是說,將你的三魂定於玲瓏寶塔之中,將你的七魄攝走,沒有三魂七魄,是無法跨過沂水橋的。只有……死路一條。”
陳落雁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古老相傳,不會有錯,而且張天澤如今更是無法踏過沂水橋,足以說明一切。
陳落雁與方休的臉色都是十分的難看,這樣說來,張天澤豈不是必死無疑?
“定三魂,攝七魄?看來,我還要再回去一趟嘛。”
張天澤緩緩轉身,但是那一刻,他的臉色,也是漸漸變得陰冷,瞳孔逐漸放大,心神震驚,甚至是連呼吸都是越發的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