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面對如此之大的壓力,也是雙拳難敵四手,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全都是亡命之徒,哪會跟你講什麽道理?他們的招式跟手段,不為跟你比試,隻為將你殺死,將你挫骨揚灰!
以一敵十,方休已經變得捉襟見肘,再加上有著一個元丹境八重天的高手領銜眾人,二十招之內,方休就已經嘗到了苦果,寸步難行,另外一邊,陳落雁的處境也不好過,比起方休,她所要面對的,更是與這些不知羞恥的家夥,以戰換戰的打法,每一個家夥都想要趁機佔她的便宜,每一個人,都充滿了邪惡的眼神,肮髒的手段。
兩個人已經是舉步維艱,雖然之前他們已經殺了數十人,可是這些人都不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總有人想要做最後的黃雀,也總有人倒在黃沙土漠的塵埃之中,再也無法站起來。
方休乃是一代絕世劍客,劍法精妙,愛劍如人,如癡如醉,他的劍,從始至終都沒有落下片刻,因為他知道自己只要松開了手中的劍,那麽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看你們兩個能夠跑到哪去,哼哼,這就是給臉不要臉的結果,識時務者為俊傑,出來混,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真以為這裡是青山郡?沒有人會慣著你的臭毛病,所以今日,你們兩個都得死。”
為首之人,一臉的刀疤,皮膚黝黑,眼神凌厲如刀,一看就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滾刀肉,眼神之中都是殺機重重。
劉宇翔嘴角陰冷,舔了舔手中沾染了方休鮮血的闊葉大刀,那種嗜血的味道,越發的濃鬱,身後的兄弟,也都已經迫不及待,在他們眼中,方休與陳落雁就是兩座金山銀山,他們還指望著這二人發財呢,而且陳落雁這等絕世美女,也是無時無刻不再吸引著他們。
“你們高興的未免有些太早了,今時今日,我方休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絕不低頭!”
方休傲然前衝,瘋狂的劍意,凌雲而起,扶搖直上,但是這些人也都是老油條,誰都不去跟方休死戰,他們要的就是車輪戰,消耗戰,活活將方休他們拖死,尤其是見識過方休的厲害,陳落雁的巾幗不讓須眉,他們更要示敵以弱,不願意與他們正面抗衡,否則的話,傷亡慘重也必定的。
劉宇翔怒喝一聲,終於是開啟了最後的衝鋒,他手握長刀,一馬當先,方休的實力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壓製,消耗大半,這個時候還想要橫掃他們這二三十的元丹境強者,無異於癡人說夢。
“一群卑鄙無恥的混蛋!”
陳落雁叫苦不迭,她的處境更為艱辛,兩個人的戰鬥空間也是不斷被壓縮,越來越小,陳落雁從未想過自己會折在這一群流氓土匪的手中,簡直是奇恥大辱,如果是死在一個真正的強者手中,也算是無怨無悔,可是被這群蒼蠅臭蟲一樣的家夥活活給耗死,趁他們身體虛弱,實力匱乏之際,趁人之危,輸也輸得極不甘心。
鮮血不斷的拋飛,四濺而起,與封殺融為一體,在烈陽炙烤著的大地之上,山川之間,風聲陡起,劉宇翔的臉上寫滿了猙獰之色,粗狂的面容,龜裂而粗糙的手掌,緊握著大刀,橫空而降。
方休提劍相迎,一道道恐怖的劍影與刀光,交相匯聚,即便是現在的劉宇翔想要單殺方休,依舊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身旁十來個元丹境六七重天的高手,卻不答應,雙拳難敵四手之下,方休終於還是被一再擊退,傷勢加重,鮮血噴湧而出,腳步踉蹌,已經成為了強弩之末,完全無法掌控現在的局面了。
陳落雁亦然,銀牙緊咬,可是面對敵人有如暴雨梨花一般的瘋狂攻勢,他們雖然擊殺了無數人,但是最終,還是要慘淡收場,英雄落幕,何其悲涼。
“看來,我們今日恐怕都難逃一死了。”
陳落雁低聲喃喃,這一刻,她不禁想起了黃蒼遺跡之中的張天澤,當初倒不如跟張天澤一並死在了那裡,現在她恐怕還要備受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的欺辱,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到自己筋疲力竭的那一刻,她第一件事,就是先了卻了自己的生命。
“人固有一死,不過死在這群混蛋手中,倒是有些失了身份。能殺一個是一個,就算戰到死,我方休,也絕不妥協。”
方休陰冷一笑,不過這一刻,他已經難有回天之力,他們兩個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生與死只在一念之間,沒有人能夠逃脫得了,更何況現在的他們已經是被劉宇翔這些盜賊所打壓,毫無還手之力。
“去死吧!”
方休眼神微眯,抓緊機會,橫掃虛空,直接斬殺了兩個人,一個元丹境六重一個元丹境七重,劉宇翔眼神一寒,隨即迎了上去,手掌翻飛,大刀闊斧,方休被逼退而去,正中胸口,長刀所向,撕裂了他的衣衫,砍在了他的後背之上,深可見骨,觸目驚心。
“噗——”
方休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雙手握劍,單膝跪地,抬起頭的那一刻,他已經是筋疲力盡備受創傷,毫無再戰之力。
“死到臨頭,還斬我兩員大將,今日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劉宇翔死死的瞪著方休,恐怖的氣息蕩漾開來,似乎如同一片黑壓壓的陰雲,籠罩著整個天際之上。
陳落雁也已經被這群餓狼一樣的無恥盜賊,給逼得寸步難行,兩個人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們終於還是敗了,螞蟻多了咬死象,這群人一點一點的蠶食他們,外圍之中想要讓他們死的人,多如牛毛,即便是神明也會被壓垮。
“張兄,來世,我倒是希望能夠與你做兄弟。”
方休沉聲說道,聲音無比的鏗鏘,視死如歸,沒有半點的畏懼之色。
“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相遇。”
一道白衣身影,踏空而來,任憑風沙落盡,男子背負重劍,冷若冰霜,那股從容的氣息,令人望而生畏。
“張兄……你……你還活著?”
方休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張天澤,他的出現,讓方休重拾信心。
“張天澤!?”
陳落雁屏息凝神,抬首而望,美眸之間,閃爍著一絲興奮之色,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因為那道身影,能夠帶給她不願承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