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顏可術盞騎著“林明美”立在一處山丘之上,觀察著戰場局勢,他的周圍是數百名蒙古怯薛軍們。在山丘之後,是五百名戒備著的拜佔庭鐵甲聖騎兵們,他們沒有騎在馬上,而是下馬需養著馬力。
那顏可術盞已經將手裡的兵力都派出去了,這些就是總預備隊了。
“林明美”聽到戰場的喊殺聲,空氣中傳來的硝煙味,它張大鼻孔,雙蹄在地上不安的掘著土,口裡發出興奮的嘶鳴,那顏可術盞伸手安撫著它,慢慢說道:“別急,別急,就快了。”
戰場的局勢逐漸明朗起來。
多斯拉克人的計劃一目了然,他們原本計劃用中軍和蒙古人糾纏,然後利用人數的優勢,用兩翼圍攏過來,企圖包圍住人少的蒙古軍隊。還是打算利用人多的優勢,磨死蒙古人。
有一句老話: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盡管多斯拉克人的計劃可行,但在絕對力量面前,不堪一擊,他們的中軍已經被重騎兵打擊的搖搖欲墜,幾欲奔潰
“這個時候正確的做法是,兩翼向中間靠攏,合圍住衝擊的敵軍,延緩重騎兵的速度,迫使他們停下來,然後用人多,堆死他們。”那顏可術盞想到。
不過他又想到多斯拉克人裝備水平和指揮水平,輕蔑的搖搖頭:“連個旗幟都沒有,如何指揮?”
旗幟是軍隊必不可少的裝備,《周禮?春官?司常》記載:“凡軍事,建旌旗。
旗幟的作用是極大的,通常可以用來判斷敵我身份、將領身份、兵力多寡,還可以用來指揮軍隊、提升士氣,因此旗幟的顏色裝飾、旗幅大小、旗杆長短等都有極為嚴格的規定。
在軍隊中旗幟大致可分為大旆、號旗、令旗、領旗、辨識軍旗四種。
大旆:又稱旄旆,牙旗,以看做軍中最重要的旗幟,代表全軍,旗幟尺寸也是最大。古代出征祭旗就是祭的大旆。
在實際作戰中是位處主將所在處,主將在,大旆不倒,一旦大旆倒下,代表主將可能已經陣亡,全軍都要崩潰,所以戰時雙方都盯著本陣的大旆和對方的大旆。
一般指用牛尾巴(或其他動物皮毛、羽毛)作為裝飾的旗幟,旆是指尾端有尖角的旗幟,以燕尾狀居多。
號旗:眾軍衝鋒時,是旗在何處,人便衝往何處,手持大旗者都是大力士,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令旗:指的便是信號旗,通常被用來傳遞命令,古代將領傳達命令時,傳令兵都是手持令旗前往,這樣將士們一看就知道是傳令兵,而不會阻攔。而且令旗是調兵必需的驗證之一,調動大軍用兵符,調動少量部隊也需要令旗令牌之類的。
將旗:是指各級將領的旗幟,根據官職大小通常有旗杆長短、旗幅大小和顏色裝飾的不同,旗幟上通常秀有將領的姓氏,可以用來表明將領的身份,
軍中分前後左右等等眾多部分,只要豎起大旗,便可以知道是那一部分的了,扛旗的一定要緊跟這一部的將領。按一般慣例,中營用黃旗,前營用紅旗,左營用藍旗,右營用白旗,後營用黑旗。此旗十分重要。
辨識軍旗:這種軍旗通常用來辨別敵我雙方
觀察多斯拉克人的陣線,絲毫沒有任何旗幟,或者類似的標志物,或許多斯拉克人打戰就是領頭的“卡奧”手一指:“兄弟們上!”就一窩蜂的一擁而上?
“兄弟們攻左邊。”烏拉拉一群人朝左邊湧去。
“兄弟們攻右邊”黑漆漆一群人又朝右邊衝去。
說一句:“不好,敵人太凶!大夥撤!”就作鳥獸散?
就好像黑社會打架?
實在是搞不懂這些多斯拉克人是怎麽就能稱霸多斯拉克海……
就連《霍比特人:五軍之戰》的強獸人都知道用旗幟來指揮部隊。
多斯拉克人的兩翼根本就不能完成包抄的任務,他們被更加精銳的蒙古弓騎兵們牢牢牽製住,很長時間不能取得進展。
他們和蒙古人的對射絲毫不佔優勢,雙方傷亡的交換比實在是懸殊。
蒙古弓騎兵們在指揮官的指令,有節奏的向著敵人射出一波又一波的白色羽箭,騰空而起的羽箭“嗡”的一聲落進多斯拉克人的隊伍中,射倒一片。
多斯拉克發現對方射過來的箭矢十分強勁,命中即亡!就算被擊中是四肢這種並非要害的地方,那巨大的力道,也好像是迎面打過來狠狠一拳,能將自己直接從馬上打翻在地,而鋒利的箭矢則會穿透肢體,將自己釘在地上。
他們不知道的,為了追求殺傷力,蒙古人使用的是威力大一些的錐形重箭,追求的目標是擊中即失去戰鬥力。專為赤膊人士量身定做。
多斯拉克弓騎手們射出的箭總是不能給對方造成大的傷亡,蒙古人總是保持在七八十米的距離,多斯拉克人的直弓射出的箭矢在這個距離傷害力已經大大下降,再被蒙古人身上的硬皮甲和鎖子甲抵擋住,更是沒有多少傷害力了。而蒙古人手中的反曲騎弓不管射程,還是動能都比多斯拉克人的直弓強。
每當多斯拉克人企圖衝上前搏鬥時,蒙古人佔著馬快,始終不和他們接觸, 反而頻繁使用“曼古歹”射倒不少衝擊的多斯拉克戰士。
在雙方追逐與反追逐的路上,鋪上了一層稀稀疏疏白色的“雪”,那些都是落到地上箭矢的尾羽。以及成堆的屍體和受傷的馬兒。
更讓多斯拉克人難受和恐懼的是,那些蒙古騎炮兵總是幽靈般的徘徊在四周尋找著戰機,他們是不是的遠在弓箭的射程外,以極快的速度:下馬,裝配,裝彈,瞄準,開火,命中,上馬,撤離。
在“嗙~嗙~嗙”的射擊射擊聲中,那些被多斯拉克奉為“魔物”的六磅炮在“電閃雷鳴”中射出的鐵球,總是在密集的人群中犁出一條血路,每次都能讓幾十人甚至上百人失去生命。
面對這這種強大而神秘的遠程打擊力量,讓越來越多的多斯拉克人懵了,士氣也在下滑,行進的速度有開始慢了下來,他們有的裹足不前,有的原地等待命令,有的繼續追擊,有的向後跑
多斯拉克人的左右兩翼都遇到了同樣的情形,一樣的狼狽。
而最致命的是他們的左翼,
在多斯拉克人的左翼部隊追擊蒙古人時候,被吸引得遠離了多斯拉克中軍,將脆弱的“後背側”露了出來卻豪不自知,在沒有旗幟作為通訊條件的情況下,就算多斯拉克中軍後者其他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也沒有辦法通知或指揮他們了……
站在山丘上觀看的那顏可術盞捕捉到了這個機會,他手中的長劍一揮,號角聲響起,旗幟揮動起來,不大一會,蒙古怯薛軍和整裝完畢的鐵甲聖騎兵們簇擁著那顏可術盞,小步快跑的加入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