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伯爵的軍團威脅著佛蘭芒人,他們是由聖梅達修道院所派遣的,這些扈從以他們的強悍聞名於世。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騎在戰馬上,身披盔甲歡快的跳躍著,揮舞著自己的長劍和長槍,他們來自蘇瓦松河谷,在那裡鍛煉出了強壯的體魄。
——拉布雷登《在布汶》
微風吹拂著大地,天空中的明月皎潔光亮,令人心清意寧,借著夜色,那顏可術盞一行人逐漸遠離了鞍山城,他們牽著馬,避開多斯拉克人的哨騎。那顏可術盞將隨行的蒙古重騎兵分別升級成了三名蒙古怯薛軍和三名蒙古箭筒士。
蒙古怯薛軍為鐵木真的護衛軍,有“番直宿衛”之意,最初人數為日班七十人,夜班八十人,特別從乞列阿兒克(和千夫長同級官職)、百夫長、貴族家中挑選敏捷、強健與身材高大的年輕人來充當護衛,後擴充為一千人,戰時為前鋒,平時為鐵木真護衛。
蒙古歷豹兒年(一二零六年)大忽裡勒台之後,擴編為一萬人,為最精銳部隊,也被稱為:“大中軍”。整個怯薛軍一萬人:箭筒士一千人、宿衛一千人、散班、質子軍八千人。
蒙古箭筒士(豁兒赤)意為“帶箭筒者”,是怯薛軍執事之一,由箭術精湛的怯薛軍擔任。
蒙古箭筒士還有榮耀稱號,比如也孫帖額和不吉歹所屬箭筒士,號為“箭筒士”。
(然而怯薛軍作為蒙古帝國時期的最精銳的騎兵,到了後期,已經變成“京城一害”,元朝中後期,只要伺候大汗玩好、睡好,工資待遇最高,朝廷分配住房、還不用上戰場的怯薛軍成了蒙古人養大爺的地方,如果漢人專業技術好,一樣可以留在其中當大爺。)
三名怯薛軍穿著鐵盔、蒙古全身扎甲、手持騎槍盾牌、腰間系著彎刀,騎著片甲戰馬:力量三十、敏捷二十四、單手熟練三百、長杆熟練三百四十、弓箭熟練二百五十,八點的強擊、九點的鐵骨。
三名蒙古箭筒士則裝備著鑲鐵皮盔、蒙古鐵羅圈甲、鐵骨朵、手拿開元弓,騎著皮甲戰馬。馬背上還有每個內裝三十隻箭矢的三個箭筒:力量二十七、敏捷二十二,騎術和騎射都是十、單手熟練二百六十五、弓箭熟練三百四十,強擊六、鐵骨六。
夜晚的風輕柔的穿過平坦而廣闊的草原,發出嗚嗚的悲憫聲,仿佛在憑吊白日間逝去的生靈。
在草原和樹林的交界之處,卻是寬大的多斯拉克人營地,上千頂營帳散落在四處,營帳間分布著一點點火光。
幾個巡夜的多斯拉克人聚在火堆旁,一名多斯拉克人擦拭著手中的彎刀對同伴們說:“出來那麽多天了,俺們從沒遇到這樣情況。以外那些弱小的羊人可不是對手。”
“沒想到那些桃花石怎麽難打,俺們死了好多人,都沒有打下來。”
”俺認識的好幾個人都死了,白天見到他們那些披甲人,俺們真心打不過“
說道白天的戰鬥,都有點消沉,這時一名多斯拉克戰士神秘的說道:”俺聽說寇已經叫人去襲擊他們後方了。“
”真的?“
”當然,你沒發現有好些勇士不見了?“
忽然有人皺著眉頭疑問道:“你們聽見什麽聲音了嗎?”
其余的多斯拉克戰士們靜聲聽了一會兒後,故作輕松的笑道:”你聽錯了吧,是風吹過的聲音吧,你知道的,有時候會發出嘶嘶的聲音。“
這人卻還是疑惑的說道:”不對,不是風的聲音,
像是有·······“ 話未說完,一隻羽箭帶著烏光射入他的嘴巴,這人哼了一聲就倒地,其余的多斯拉克人大驚,但不待他們有何反映,就被持續射來的羽箭射倒。
那顏可術盞從多斯拉克人口中拔出羽箭,嫌棄的在他身上擦了擦,插回箭筒,低聲下令:”上馬!“
蒙古人不再掩飾著自己的形跡,策馬疾馳,飛速穿過營地邊緣。
”嘚嘚“作響的馬蹄聲,驚動了營地,一些多斯拉克人鑽出營帳,企圖阻擋蒙古人前進,蒙古人精確的射殺了十幾名擋路的多斯拉克人,毫不遲疑的穿過了營地,消失在多斯拉克人的視線當中。
多斯拉克人一隻十幾人的巡夜隊伍,追了上去,卻沒有再回來。
睡夢中的扎克馬克被叫醒後,發作了一番起床氣。
但他得知有幾名桃花石人突破了警戒跑出去之後,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說道:“不過是幾逃跑的懦夫個,跑出去也沒什麽用,叫些人去追,追不上就不必理會。”
他看了看遠處暗黑色的山谷:“星辰在上,祝願我的勇士一切順利。”
“現在都去睡覺!天亮以後進攻!”
黑色的山谷外,數百人在崎嶇不平的山路間穿行。
這是一隻多斯拉克人的隊伍,他們在拉扎林向導的帶領下,準備翻越山谷,從鞍山城的後方進行攻擊。
他們喘著粗氣,步履艱辛,微微發抖的腳踩著碎石小路努力前進著,騎慣了馬匹的雙腿此時顯得搖搖晃晃,不時有人滑倒滾下山坡。
出現在多斯拉克人面前的是一條在峭壁上開鑿的小路,小路僅能容一個人側身行走,側面就是深達上百米的深淵。這條小路讓所有的多斯拉克人都虛汗直冒,草原上漢子們極度不適應這樣的環境,
領頭的多斯拉克叫:克羅斯,是一名身形魁梧,善使雙刀的勇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揪住向導的衣服問道:“究竟還有多遠?”
向導戰戰兢兢的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小路:“走過這條小路,就到了。”
“非要走這麽險的路?”克羅斯不滿的一巴掌扇到向導臉上。
向導捂住臉小聲說:“。這是一條非常隱秘的路,礦區就在前面。”
克羅斯又踢了向導一腳:“星辰在上,還不到就砍了你!”
最終多斯拉克人一個跟著一個,在付出了摔死十幾個人的代價下,走完了小路。
“就在前面。”隨著向導的指向,鞍山城隱隱約約的出現在前方。
克羅斯看著遠處似乎不設防的鞍山城下令:先找地方隱藏起來,俺們要等到天亮以後,“寇”開始攻擊之後,俺們在行動。
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東邊露出了一片紅霞,接著紅霞的范圍越來越大,越來越紅,晨光從雲縫裡照射下來,像無數條巨龍噴吐著金色的瀑布,天亮了。
多斯拉克人在列陣,數千人傾巢而出,黑壓壓的一大片,就像覓食的螞蟻群。
扎克馬克將所有的戰士都帶了出來,他決定全部壓上,不相信小小的鞍山城攻不下來,而且他觀察到鞍山城到現在都很平靜,說明他的突襲部隊沒有驚動到鞍山城,這樣很好,他露出了笑容。
鞍山城如同一具上滿發條的機械器具,快速的運作起來,大宋駐屯軍們在牆後嚴正以待,重騎兵們穿上鎖甲內襯,帶上鐵頭盔,擦拭著手中的武器,砲手們在給投石車上弦,戰奴們四處忙碌這,拖著大袋箭矢給弓手分發,燒著滾燙的油。救護隊準備好擔架·····
山谷中,克羅斯看著遠處正進行戰備的鞍山城,舔舔乾澀的嘴唇,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