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們逐漸退到了輜重部隊的位置,毫無意外的,輜重部隊已經被蒙古人打擊過。上萬人的奴隸,死的死,逃的逃。沒剩下幾個,物資也被燒毀大半,幸運的是聯軍趕到。搶救會一些糧食和物資。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聯軍匯合剩余的輜重部隊後,退到了靠近斯卡扎丹河的一塊高地上,扎營據守,他們挖出一條壕溝,豎立起簡易的木樁牆。
原本皮埃羅爵士還打算連夜跑,在副官和傭兵團首領的勸阻下,好不容易打消了念頭,開玩笑咯,幾萬人在漆黑一片的曠野如何行軍?如何組織,怕是走到半路就潰散了。打起火把來趕路,就是明確的在黑夜中豎起一盞明燈,成為別人的標靶。
就在聯軍扎下營盤不久,蒙古人也跟了上來,他們在聯軍的視線內徘徊,監視著他們。
夜晚的溫度降到零度以下,o物資不足的聯軍開始度過難熬的夜晚,不少沒有分到帳篷的聯軍士兵,披著一塊氈子或是毛毯,圍坐在火堆旁,啃著黑麵包,喝著啤酒驅走身上的寒氣。
在遠方,蒙古人肆無忌憚的點起火把,叮叮當當的忙了一宿。
聯軍找了一些沒有夜盲症的雇傭兵,進行了幾次夜襲,都被有所戒備的蒙古人射退之後,夜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聯軍們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天亮以後,才看到蒙古人利用逼迫抓到的幾千戰俘們,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挖了一道深深的壕溝,從三個方向上圍住了聯軍營地,長長的壕溝上還留出了好幾個出入口。在壕溝的上方還有豎立著一些絞刑架,吊死了一些企圖逃跑的俘虜。
壕溝的後面連夜豎起了很多的土台,土台上架著床子弩,一百多架床子弩布置在了陣地的三個方向。對聯軍的營地構成了火力覆蓋。聯軍此時還沒人知道蒙古人的三弓床弩的射程可以達到變態一千多米。
入夜之後,疲憊的皮埃羅爵士召集了所有的指揮官們開了作戰會議
“諸位!”皮埃羅爵士提高了聲調“我們現在必須團結一致!”
“外面的桃花石人只有不到一萬人!”
“卻將我們圍困在此,你們不覺得羞恥嗎?”皮埃羅爵士義憤填膺的說道、
底下的雇傭兵首領們相互看看,心裡不禁冷笑起來:如果不是你中了桃花石人的計謀,把所有的騎兵都葬送掉。現在何必如此被動?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對,必須團結一致。
於是,皮埃羅爵士提出軍隊主動出擊,打破桃花石人的圍困,這點大家都沒有異議。
眾人很快就制定了進攻方案:集中精銳部隊,打擊一點,正面強行突破。
至於蒙古人特意留出來的無人防守的一面。眾人都表示:俺們都是老鳥,不是初哥,沒人的那個方向肯定有詐,不予考慮。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天亮後就在聯軍吃完簡單的早餐,布置好軍隊,準備出營的時候,在六百米遠的蒙古人陣地上,三弓床子弩開始向聯軍營地射擊。
正在營地集結的雇傭兵們只聽到遠處傳來沉悶的“嗙~嗙”機簧發射的聲音,片刻之後沉重的床子弩箭帶著呼嘯身扎進營地,弩箭在密集的人群中造成了巨大的傷亡,在集結的傭兵隊伍中一隻弩箭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四五個人被一箭貫穿,直接丟了性命,有的胸腹被洞穿很快就斷了氣,有的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爆了頭,倒也不痛苦,有的幸運兒保住了性命,卻依然被弩箭帶走了手臂或腿腳,
抱著殘肢滾在地上嚎叫。 有的雇傭兵舉起盾牌,企圖抵擋住弩箭的射擊,然而弩箭依然將他和手中的盾牌一起擊穿。連同身後的另一個雇傭兵一起穿在地上,兩個一時未死的雇傭兵口鼻流出鮮血,發出痛苦的哀嚎,慢慢死去。
從來沒見過這種遠程攻擊的聯軍直接被打懵了,他們可沒有任何一種武器有如此遠的射程。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哭聲響徹一片,有的床子弩的弩箭還帶著燃燒的箭頭,很快點燃了一些帳篷,引起了熊熊烈火,雖說只是讓聯軍傷亡了一兩百人,但卻讓聯軍的士氣大受打擊。
幸運的是蒙古人隻發射了兩輪床子弩,就停了下來,讓聯軍有時間來整理部隊,清理傷亡。
然而在見識到蒙古人床子弩的威力後,原本打前鋒的“長槍團”不願意按計劃進攻了。在計劃中將由“長槍團”的八百名披甲步兵打頭陣。
他們的指揮官直接說道:“俺們的戰士也扛不住這些弩箭的射擊,再讓俺們進攻就是送死!”
其他的雇傭兵也都拒絕擔任頭陣
焦頭爛額的皮埃羅爵士隻得和眾人又商量修改了進攻方案,再承諾追加一倍的傭金之後,終於重新確定方案。
經過了一個早上的折騰,中午時分,數量龐大的進攻步兵們終於走出了營門,在這期間,蒙古人除了不時往聯軍營地射上幾發弩箭,就沒有什麽動靜。
聯軍這次一共派出了八千多人的部隊,打頭的是“黃金團”的十二頭裝甲戰象,這些戰象卸下了象樓,披上了雙層甲,增強了防禦。在戰象的後面是六千多名披甲步兵。 他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布袋,裡面裝滿了泥土,預備來填埋壕溝。
兩翼是二千多名弓箭手,他們將為進攻隊伍提供火力掩護。
聯軍的進攻隊伍小心的前進了一百多米,每個人瞪大眼睛,盯著對面的動靜,隨時準備躲避那些射程驚人的巨大弩箭,然而一直沒有動靜。
距離蒙古人陣地越來越近,戰象在象夫的指揮下,奔跑起來,粗壯的象腿帶動重達五噸的巨大身軀,在土地上卷起煙塵,轟隆隆的向著蒙古人的陣地衝過來。
蒙古人的陣地上,許多從未見過戰象的士兵,見到那些披著鐵甲高大的四腳動物,確實被震撼了一把,隱約有些騷動,很快在軍官們的壓製下,慢慢平靜下來。
“裝甲戰象。”在陣地後方觀看的那顏可術盞饒有趣味的低語。
用戰象作戰的主要作用是在衝鋒時踩踏並衝破敵軍陣線。戰象不僅能在敵軍中製造驚恐慌亂情緒,而且還可利用馬不習慣大象散發的氣味這一特點,令敵軍戰馬受驚失蹄。
地球歷史上的公元前三三一臉高加米拉會戰前夜,波斯中軍的十五頭戰象給馬其頓軍隊帶來極大的震撼,讓亞歷山大覺得有必要為此向恐懼之神獻祭,直到五年後的海達斯佩斯河會戰。馬其頓方陣的超長槍才克制了戰象的進攻。
裝甲戰象確實是令人生畏的武器。
座下的馬匹大概感覺到了陌生粗野的氣息靠近,不安的打著響鼻,那顏可術盞安撫著坐騎,他看看遠處撲面而來的裝甲戰象們。搖了搖頭,笑了一下:“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