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斯卡扎丹河的一條支流,綿延數百公裡的阿克松乃河流經了整個西拉扎林地區,沿著河的上遊走,就會看到一座拉扎林人的城鎮,這是整個西拉扎林地區的中心——諾維奧納姆。
諾維奧納姆是一座建立在半山腰上可以容納上萬人的城鎮,憑借著堅固的兩重木圍牆和高聳的箭樓,曾經多次挫敗過來襲的多斯拉克人,庇護了附近的拉扎林平民。
在諾維奧納姆中央的議事廳裡,許多西拉扎林部族首領正吵作一團,彌林城要開戰的消息已經傳過來二個月,現在他們依然沒有達成共識,還在爭吵著對策···
馬迪亞特.麥伊納斯斜靠在上方的座位上,冷眼看著下面的首領們吵鬧。他年約三十歲,身形魁梧,一頭黃色的長發,身穿著拉扎林貴族常穿的立領長衫,腰間的武裝皮帶上掛著一把裝飾華麗的匕首。
自從半年前,他的父親-帕爾塔圖亞國王被多斯拉克人打敗之後,就失魂落魄的跑到了東拉扎林,而把西拉扎林交給他來統領,但西拉扎林的部族首領們在國王被打敗後就變得陽奉陰違起來,不聽號令的也多了起來。絲毫沒把馬迪亞特,這位西拉扎林法理上的合法統治者放在眼裡。
就像現在,本來召集各部族人首領過來是商議出兵抗擊彌林人的事,結果到場的首領們表現不一:巴黎阿裡部族要求撤退,烏西彼得斯部族要求堅守,巴達維部族想要國王要求援軍,孔特魯西部族首領認為應該和彌林人談判···雙方吵得空中唾液橫飛,有幾人幾乎要動起手來。
馬迪亞特認識他們所有的人,靠這些貴族的支持拉扎林王國才得以建立,但也留下一個隱患:絕大多數部族在遇到大事時,總是優先考慮自己的利益,對國王的命令總是能拖就拖,拖不過就耍賴,在帕爾塔圖亞國王的軍隊被多斯拉克人擊敗後,這些戰前就報悲觀態度拖後腿的貴族們,更加膨脹起來。
就比如他提出的和彌林來犯者野戰的計劃,就沒幾個首領支持.
馬迪亞特突然聽到有人小聲說道:彌林會開戰,不就是因為某人打劫他們的商會,還搶會了他妹妹,現在誰搶的誰去打。俺們不擔這個責,俺們也應該跑到東邊去·····
馬迪亞特再也按捺不住,將手裡的酒杯猛得往桌上一扔。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夠了!彌林人勾結多斯拉克人進犯不是一次二次,什麽時候需要理由?伊黛絲是我妹妹,我會籌款把她贖回來!絕不會主動去挑撥彌林人!彌林人需要的只是一個借口!”
“看看你們,輸成習慣了是吧?還有一點首領、貴族的氣度嗎?對得起你的身份和地位?多斯拉克人鄙視我們,為什麽?你們自己不知道?“
“當然,你們還可以趁亂搶一下自己的同胞,把他們賣給彌林人,保住自己的財富和領地!”馬迪亞特諷刺道,他知道有些部族就是這麽乾的。
“敵人來犯,就要堅決反擊!這是一種態度!現在我宣布,每個部族在一個月內,必須帶一半的戰士來此匯合!無論找何種理由推脫的,即為叛逆!任何人可以合法的攻擊,領土和人口歸攻擊者所有!”
“我的話說完了,誰讚成?誰反對?”
隨著馬迪亞特話音落下,他的部下領著一群全副武裝的戰士出現在議事廳,手裡拿著刀劍。
部族首領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馬迪亞特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小心得剃著自己的指甲,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議事廳一片寂靜,過了一會,首領們紛紛表態:堅決擁護馬迪亞特的決定。
走出議事廳的部族首領們憤憤不平的抱怨:
“打仗要花錢的。我那有那麽多錢?”
“我們和彌林人、多斯拉克人打贏過幾次?國王都跑到東拉扎林去了”
“我們為什麽不能跑?”
“他簡直沒把我們當成首領,就像對待下人一樣。”
“和彌林人做生意,有錢賺不是挺好嗎?”
“要我說,他就是眼紅俺們的錢。”
有的首領更直接說道;“國王都是俺們推舉上去的,他還真把自己當王子了?”
“他憑什麽怎麽做,一句話就要我一半的戰士?”
“憑什麽?就憑他有這些!”旁邊有人點點前面的校場。
諾維奧納姆城裡的校場上,馬迪亞特的軍隊正在操練。
在幾百個草人標靶的前方是一群身著布衣的拉扎林戰士,手持四米的長槍,左手臂上綁著一面小型鷲盾,排成四列橫隊,正蹲在地上形成一個長方陣,第一排戰士的長槍呈三十度角指向前方,第二排的戰士長槍斜舉向空中,剩下兩排的長槍則平放,在長方陣的左右兩翼是手持圓盾的劍士,長方陣的後方是幾十名手拿蹬式十字弓的戰士。不遠有還有一群披甲騎兵
十字弓戰士也排成三排,第一排的十字弓手射出弩箭後,退後彎腰上弦,第二排十字弓手上前射擊,然後是第三排。
十字弓手射擊後,長槍手站起身,組成跟緊密的長方陣,向前推進,劍盾手在兩翼掩護。
在長矛手和劍盾手攻擊目標的時候,披甲騎兵則快速從側翼包抄。
很快充當靶子的上百個草人插滿弩箭,被砍的草木橫飛。
而當他們演練防禦時,長槍手們組成一個二層的空心方陣,長槍手中夾雜著劍盾手,十字弓手處於空心方陣的中間位置。
這就是馬迪亞特本人的部族戰士-馬迪亞特新軍
這種戰法已經超出了部族首領的認知。已經不是拉扎林人慣用的戰鬥方式了,拉扎林人慣用長矛手組成盾牆,中間夾雜著持斧和劍的戰士,少量的十字弓手和弓箭手。正因為如此馬迪亞特新軍擊敗過幾次多斯拉克人,算是拉扎林人對多斯拉克人戰爭中少有的幾個亮點。
看了一會,部族首領又紛紛議論起來。
“他的軍隊足足有三千人。還有五百名騎兵”
“真夠多的,我的戰士都只有一千人。”一名較大部族的首領說道。
所不羨慕那是假的,武裝一名披甲騎兵的費用可以招募二十名劍士或六十名長矛手了
“聽說他把全部財產都用來招募和訓練軍隊了。”
“是的,他還把名下的礦上和土地都賣了一些。”
“這麽說,俺們都比他有錢。他是個窮人?也許他還得像俺們借錢?”一名首領嘲弄的說道。
“就怕他出不起利息,到時候跑回東邊,哈哈哈,沒錢還想對俺們發號施令”眾人一陣嘲笑,全然忘了馬迪亞特新軍馬迪亞特新軍還可以做許多事。
馬迪亞特一抱著手站在議事廳外,看著山下的部族首領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良久,他幽幽的說了一句:“拉扎林必須只有一個聲音!”
新長安
處理完政務的那顏可術盞伸個懶腰,起身回到了後面的木屋當中。
木屋內伊黛絲正和幾名侍女學習著刺繡。 那顏可術盞擺擺手,侍女們行禮後退去,留下了伊黛絲。在那顏可術盞回到新長安的第一天晚上,就強行佔有了她,其中的美妙的感受,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那顏可術盞一屁股坐在伊黛絲身邊,定定的看著她。
伊黛絲顯得有些慌亂,手足無措的放下了刺繡問道:“怎麽了,看了三個月還沒有看夠嗎?”“怎麽可能看的夠?一年太少,一百年有太多,至少要看五十年”
伊黛絲臉紅了一下,小聲說“就會嘴甜,你對其他女人也這麽說嗎?”
“只有對你的時候才會嘴甜,來讓你嘗嘗是不是更甜了。”說完那顏可術盞吻住了伊黛絲。在伊黛絲的嬌喘中,把她按到在床榻上
“你馬上要去西拉扎林了嗎?”伊黛絲靠在那顏可術盞的肩膀上問。
“是的,去當雇傭兵。怎麽了?”
伊黛絲咬咬嘴唇,最後拿出一串綠松石項鏈遞給那顏可術盞。
“這是我一直佩戴著的項鏈,母親給了我和哥哥一人一串,就算我落在多斯拉克人手中也沒有遺失,你去的時候,如果··我
說如果有機會能不能把它交給我哥哥,讓他知道我很安全。”
那顏可術盞眯了眯眼,一口答應:“可以啊”
“嗯”伊黛絲開心的用頭拱供他。
那顏可術盞心裡卻在想:“你是不知道彌林人開戰的理由,把你的項鏈交給你哥哥,豈不是告訴別人,我有問題,我有那麽傻嗎?先哄哄你再說。”
於是,在以後的時間裡,那顏可術盞直接就把這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