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後院傳來一陣歡呼:“找到了!”只見一夥人從小房間內搬出一些盛著標本的玻璃瓶,呈現在眾人面前。
人群中想起憤怒的叫喊聲:“邪魔!”
“燒死他們!”,“殺了他們!”
人們向著伊本西納衝了過來,幾名學生上前保護老師,暴徒們上去拳打腳踢,隨後掏出小刀往學生的身上捅去,很快幾名學生就倒在血泊當中,其它的學生連忙保護著老師往醫館內部跑去。
“呯呯-嗙嗙”暴亂的人群在醫館內毆打病人,將他們趕出醫館,搜刮財物,打砸一切看到的物品,撕毀醫學筆記,最後拿著火把,到處潑灑燈油點著窗簾和床鋪。“轟”的一聲火苗竄起了好幾尺高。
醫館很快被點燃,火焰在一樓肆虐,各種書籍,藥物一切化為灰燼,烈焰很快沿著木製樓梯向上蔓延開來,點燃了二樓??黑色的濃煙飛上了天空,風威火猛,潑水成煙,那火舌吐出數米多高,中間夾雜著劈裡啪啦房屋倒塌的聲音,烈火燃燒發出爆裂的聲音,呼呼的風聲,千百種聲音混在一起,形成哀傷的歎調。
亢奮的人群圍著燃燒的醫館歡呼,突然有人舉起一件昊天道道袍,還有一些昊天道法器展示給人們看:“看啊這是從裡面搜出來的。”
“邪教!一定是他們乾的!”
“昊天道褻瀆神靈!!”馬上有人在人群中附和。
接著一名聖恩神殿的祭司大聲疾呼:“昊天道是充滿罪惡,褻瀆人間的魔鬼!”
“邪惡的異教徒!褻瀆人間正道!魔鬼行徑!”他激動的臉都紅了。
“鷹身女神下了神諭!”
“這座城裡還有很多昊天道信徒!懲罰這些異教徒,就是保護你的家人,朋友!”
“這是正義的戰鬥!戰鬥吧!”
“將罪惡趕出這座城市!你們都是光榮的戰士!!”
聖恩神殿的祭司亢奮的鼓動著人群。
“AhuAkB!”
“殺光他們!”
“燒死他們!”
“戰鬥!戰鬥!HolyWar!”
“情侶去死!”
“燒死單身狗!!”
“殺光異教徒!!”
狂熱的人群呼喊著口號,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聚集起來,向城裡的昊天道信徒們撲去。彌林城裡的地痞流氓也興奮的加入其中,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他們不會注意到人群中混入了許多精壯的男子。
平時巡邏的無垢者們和城防衛隊都不見了蹤影。
狂亂的騷動開始波及全城,成千上萬的暴民們在指引下衝入昊天道信徒的家中,毆打男主人,強暴女眷,搜刮財物最後放火燒掉房屋。
很多昊天道信徒被拖到街上被刀捅死,被石頭砸死,傳教的道士們被火燒死,圍觀的人群一片叫好聲。
蒙古人的商隊駐地更是受到了幾千人的圍攻,商隊的幾十名護衛根本無法阻擋暴民,他們被一擁而上的暴民們群毆而死,亢奮的暴民們殺死了商隊的每一個人,廚子、馬夫都不能幸免,二百多人的人被屠殺空。商隊所帶的金銀皮革藥品貂皮等商品皆備搶奪一空,駐地也被燒成白地。
整個彌林城都籠罩在無政府主義暴民的狂歡中,一些無辜的民眾都守到了波及,只要有人被指證是昊天道信徒,暴民就闖了進去,滅門破家,就連和蒙古人有貿易往來的商家,店鋪被搶劫一空,商家被指為“彌奸”,
“叛徒”,被毆打後吊死。 作為蒙古人代理商的胖子也受到了衝擊,所幸牆高門堅固,加上家中的上百名護衛,才勉強擋住了暴民,胖子也只能躲在家裡瑟瑟發抖。
短短一個白天,幾千人死傷,無數的房屋燒毀,直到夜晚時,彌林的偉主們才派出軍隊來恢復秩序。
在得到彌林騷亂的詳細情況後,全軍和昊天道激憤萬分,紛紛上書請求帝君發兵復仇。
那顏可術盞隨即下令全軍總動員,一時間飛箭緹騎穿梭往來,將命令傳到各地。
在各情報線的支援下,彌林城以及整個奴隸灣的情報源源不斷的匯總:大到兵力,建制,武備供給,小到各級軍官的姓名,愛好,士兵的情緒,構成等,事無巨細,一無糜遺忘。
在顏可術盞的命令,領地內的近千名名工匠和奴隸加緊製造攻城天梯,雲梯,配重投石車,床弩,飛火槍,鞍山城還要加班加點打造武器鎧甲,製造青銅炮。
飛火槍:以金屬為筒,長二十五厘米,以黑火藥、柳炭、鐵渣、硫磺、砒霜等貫注筒內,縛於槍頭之後,以火發之,燒七、八步遠,戰鬥時先燒後刺,增加了長槍的效能,為明代暴雨梨花槍的前身。
真實歷史上,蒙古人在女真的飛火槍下吃過大虧,一二三三年,蒙古大軍追擊逃往歸德的金哀宗。金軍大將率四百余人用飛火槍夜襲蒙古大軍,結果蒙古兵潰不成軍,傷亡三千五百余人。
所有十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男性,除去老弱病殘者以外所有的十戶,百戶全部動員歸入軍隊編制,參加軍事訓練:訓練進軍、接敵、交替進攻;女人則要織造征衣, 放牧牛羊群、馬群,她們要把馬兒喂養得膘肥體壯,好讓騎兵們擁有威武的戰馬,因為每個騎兵要攜帶三匹馬,她們要宰殺牛羊,因為每個士兵要攜帶大量的肉干,她們還要將牛羊膀胱製成數不清的水囊。
原以為麾下的多斯拉克人在秋季集結會有怨言,但他們聽說要打仗,全都興奮得嗷嗷叫,無他就因為在蒙古人的地盤上,要想獲得土地,牛羊,提高身份,還得靠軍功!就連奴隸們也高興得飛天,因為這是一個獲得自由的機會。
幾千名奴隸在蒙古人的皮鞭下冒著秋天的風寒,加寬加固通向西邊的道路。
神經大條的顏可術盞終於想起給拉扎林的馬迪亞特寫了一封信,並派出了一個使團。
然後,蒙古人給彌林偉主們送出了一封正式的措辭嚴厲信件,全文如下:
彌林城偉主:
君應知我大桃花石汗國以征服多斯拉克,斯卡扎丹河,疆域萬裡,治下各族百萬,戰士如同牛羊一般多,財富如金山銀海,大桃花石汗國無意覬覦他人領地,財富,特派遣商隊通商貿易,蒙偉主應允互為利時。造福於兩地百姓,你我雙方應為搭設虹橋之人,另我昊天道傳道於貴地,實為傳播愛與正義,此為和平善良之舉,驚聞近日我大桃花石商隊以及昊天道教徒被悉數屠殺,財物劫掠一空,不知是偉主所示,還是下屬妄為?此千人血案,必須以血償還!被劫財物需按價賠償,殺人凶人必須嚴懲!如若置若罔聞,必將大動刀戈。
大桃花石汗國那顏可術盞
伊耿歷二八五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