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騎兵們緊緊的咬住蒙古騎兵,尾隨著他們在“佩佩斯”荒原上飛馳。
這個時候,聯軍的騎兵和步兵之間已經出現了近三裡寬的空檔。
蒙古騎兵爬上了並不高大的“蛇丘”,在朝聯軍騎兵又射出一波羽箭後,轉身消失在“蛇丘”的背面。
聯軍騎兵毫不猶疑的追了上去,“轟隆隆”的踏上“蛇丘”,同樣向“蛇丘”的背面馳驅。
就在聯軍騎兵大部分踏上“蛇丘”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後的空檔處,一左一右出現了上百名蒙古騎兵。
這些蒙古騎兵拖著樹枝,在聯軍步兵和騎兵的空檔處,來回奔跑,製造出了一道灰黃色的煙霧,逐漸隔絕了聯軍的視線。
氣喘籲籲的聯軍步兵本能的慢慢停住了腳步,他們遲疑的看著嗆人的煙塵升起,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完全看不見前方的情形,只能模糊見到煙塵中有人影閃動。1
軍官們命令弓箭手往煙塵了射擊了幾波箭,但什麽也沒有擊中。
一名蒙古方的多斯拉克騎兵從煙霧中出現,他驅馬上前,來到了聯軍步兵的面前,聯軍士兵一時間有點發愣,這名多斯拉克騎兵對著聯軍大喊起來:“快逃吧!你們會被殺光的!”
他一連大喊了三聲,聯軍士兵們面面相覷,他們看向身後的軍官,等待著命令。
“射死他!”軍官下令。
幾名弓箭手向著這名多斯拉克騎兵射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幾隻箭都沒有擊中目標,剩下的都被多斯拉克騎兵用手中的騎兵圓盾格擋開來。
多斯拉克騎兵看看向他射擊的聯軍,搖搖頭,拉過馬頭,迅速消失在煙霧當中。
煙霧升到了半空中,完全遮擋住了聯軍步兵們的視線,已經完全看不到聯軍騎兵的身影,只能聽到“蛇丘”後面傳來有節奏的“嘭!-嘭!”的聲音以及隱約傳來的慘叫聲。未知的恐懼開始籠罩在聯軍步兵的心頭,他們惶恐起來,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緊張的注視著前方,縮在一起。
毫無預兆,遠處傳來一陣弓弦聲,一陣黑色的箭流罩向聯軍步兵們。
上百名猝不及防的雇傭兵慘叫著倒地,緊接著是第二波,第三波羽箭射向聯軍們。
聯軍死傷了幾百名步兵,死者臉色灰白的倒在地上,傷者捂著流血的傷口,向後陣走去,極個別膽小的人發出娘們一般的尖叫,隨即被軍官用皮鞭狠狠的抽打了一頓,其他的人都拿出盾牌,準備抵禦箭矢。
就在此時,煙霧後面突然響起了如同“隆隆”雷聲似的聲音,沉悶而撼動人的滾動著,猶如山崩地裂一般讓人心弦震動,稍息,只見聯軍的右前方的煙霧裡出現了黑壓壓猶如一片烏雲般灰色的影子;緊接著,聯軍的左前方煙霧裡也出現了同樣一片灰色的影子,灰影上顯現出顫動的馬上人頭。
隻一眨眼的功夫,包括女真輕騎,弓箭拐子馬,古拉姆弓騎兵,蒙古騎兵,多斯拉克仆從軍戶的三千名蒙古鐵騎猶如決堤的洪流,以不可阻擋之勢,雷霆萬鈞之力壓向了聯軍步兵。
“結陣!”
“舉盾!”
聯軍軍官們連踢帶打的大聲向士兵們下著命令,雇傭兵們急忙組成一個個方陣,將盾牌立在地上,長槍在盾後加起。弓箭手將弓張開。
蒙古騎兵衝進及時結陣的聯軍步兵中,以旋渦形式不斷旋轉著,用殺戮的刀光,將一片片的步兵割倒,驅趕著他們,決不給步兵喘息的時間組成戰鬥隊形,
在這些高效騎兵的反覆穿插中,落單的步兵們被切割成東一塊,西一塊的小團夥,隨後就如同割莊稼一般,一批批的倒下。 像一股洪流卷過大地。
像一股扇起塵暴的旋風。
更像一道一閃即逝的電光
蒙古騎兵們的一次衝擊就收割走了聯軍上千條人命,隨後他們並沒有繼續衝擊已經結陣完畢的聯軍步兵群們,而是迅速脫離接觸,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遁入了煙霧當中,一部向著聯軍身後疾馳而去。
“不好他們要去打輜重部隊!”聯軍中不少人驚叫起來。
然後他們卻沒有太多辦法來阻止蒙古人,因為他們是步兵,跑不過騎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蒙古騎兵向著遠方的輜重部隊衝去。
皮耶羅爵士企圖派出部隊前去救援,卻發現蒙古騎兵已經分成了幾百人一隊,向他的兩翼延伸開來,遠遠的將箭矢不停的射入聯軍中,前出的部隊被射得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回了大部隊。
從更遠處看,不到三千名蒙古騎兵在二萬多名聯軍的外圍疾馳,將聯軍兜在了一個大圓圈之中,聯軍組織了近千名弓箭手和十字弓手來和蒙古人對射。
按理來說,步射應該優於騎射。
但聯軍的十字弓的射程太短,沒法威脅到騎射手,二聚集起來的弓箭手來自各個傭兵團,訓練程度不一,武備優劣不一,有的是長弓,有的是短弓,在加上號令不統一,除了射死射傷了上百名蒙古騎兵外,完全不能壓製住蒙古人。
甚至還還讓蒙古人試探出了他們的射界,在聯軍弓手的射程外挑逗著他們,不時做出衝鋒的姿態,引誘聯軍弓手放箭
哈根?多斯蘭爵士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噩夢,他咬著舌尖,向諸神祈禱,以便清醒過來。
他帶領著六千名騎兵追擊著蒙古人,雙方越來越近,哈根?多斯蘭爵士甚至能看見前面逃跑的蒙古人的胡子,就在手下的騎士們扣上面甲,放平騎槍,準備進行騎兵衝擊的時候。
蒙古人衝上了“蛇丘”,並消失在“蛇丘”之後。
興奮的聯軍騎兵,鞭打這馬匹,同樣衝上了“蛇丘”。
來到“蛇丘”頂,哈根?多斯蘭爵士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幾乎驚叫出聲。
只見逃跑的蒙古人跑在“蛇丘”底,像兩邊撤去,露出了中間嚴陣以待的大宋步軍們。
撒不住腳的聯軍騎兵紛紛衝下來“蛇丘”,他們見到步兵軍陣,下意識的覺得不妙,很多多的人企圖拉住了馬,然而背面來的聯軍騎兵源源不斷的出現,越過“蛇丘”撞向他們,數千人擠做一團。
哈根?多斯蘭爵士知道這種情況決不能猶豫,繼續往前猛衝才是出路,不能停!騎兵沒了速度就任人宰割。
就在他發出全軍突擊的命令瞬間,哈根?多斯蘭爵士發誓:他看到遠處蒙古人的軍陣中,一名頭戴金盔的武士,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
布置正在大宋步軍間的三磅炮,六磅炮,床子弩,步軍弓手的黑漆弓,神臂弓在指令下逐一開火。
瞄準!開火!命中!血腥!驚恐!嘔吐!哭泣!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