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的七、八天裡聯軍們開始連續攻擊內城,他們逼著那些“新長安城”的居民走在最前線。這些平民扛著梯子,手拿臨時配發短矛,戰戰兢兢的被驅趕著攻城···
大宋駐屯軍們並沒有手下留情,六磅火炮照樣開火,斧頭依舊掄起··
在數天的攻擊中,內城的城下屍體堆積成一座小山,鮮血匯成了小溪,內城依舊堅挺!內城的守軍依舊彪悍!
但馬迪亞特知道內城遲早是堅持不住的,因為攻城的聯軍雖然死傷了五、六千人,但大都是“新長安城”的平民們,拉扎林人和雇傭兵們並沒有多少損失,他雖然不忍但還是驅使平民們日夜不停的攻城,當內城的守軍們疲憊不堪的時候,就是城破的時候···
現在就看內城的守軍能堅持到什麽時候了。
R先生在外城逛來逛去,很是愜意,這當然還有讓他開心的原因,除了攻破了“新長安”的外城,獲得大批財富之後,最讓他開心的是繳獲了上百箱包裝完好的上等煙土!
這是多好的事啊!
這上百箱包裝完好的上等煙土,完全可以在布爾佛斯或者是維斯特洛賣出一個好價錢!跟何況R先生本身就是吸大煙的,面對煙土,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吩咐仆人將煙土裝箱之後。
一時間神清氣爽的R先生逛到了外城城牆的門樓上,觀望風景來。
不得不說“新長安城”的選擇自有獨大之處,正東的遠方是依稀可見“白山”,多斯拉克人為科拉劄吉·劄斯卡,在城外的正面是一大片寬闊的草海,那是一片翻騰著草浪的土地,在城池的左右兩邊是開墾出來的萬畝農田,中間有好幾條小河傳流其中··
或許是因為沒有戰事的緣故,城牆上沒有多少守衛,僅有的一些哨兵也躲在門樓內喝著啤酒、吃的面餅和烤肉,沒有一絲戒備森嚴的意思!和所有人一樣,這些哨兵完全不擔心會有敵人來犯:這些桃花石人的主力不是還在千裡之外嗎?沒有二十余天的時間是不可能回來的!二十天余天的時間,聯軍早就退回奴隸灣了,戒備個啥?
R先生覺得這些哨兵有些懈怠了,但他不懂軍事,自然不會去說什麽。
現在這是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分,草原上籠罩著金色的寂靜,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遊魚,偶然翻滾著金色的鱗光,在深藍色的天空裡,好像經過巨人的畫筆一樣,給塗上了幾條薔薇色摻雜金色的寬闊的帶子;
整個地區被鮮豔的夕陽籠罩著,慢慢地暗沉下來,這樣就可以看到;影子從萬物的身上掠過,讓它們變成深綠色的了;水蒸氣蒙蒙升起,每一朵小花,每一棵小草,都散發起芳香,整個草原沉浸在馥鬱的氣息裡。
R先生開著美景不枉此行了,突然心裡“咯噔”,抬眼向遠方看去。
他面色嚴肅,眉頭皺了起來: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夕陽的承托下,分明有著幾道人影!
R先生眯著眼企圖努力看清那幾道人影,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看不真切,只能依稀辨認出是幾名騎兵!
那幾名騎兵在觀望了一陣“新長安城”之後,就消失在夕陽之中。
R先生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發現那幾名騎兵。
“或許只是多斯拉克人”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但經歷過幾次生死的R先生心裡卻敲起了警鍾,雙手和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有一個聲音不停在腦海中響起“危險!危險!”或許這是一種對危機的強烈預知感。
R先生把手放在城垛上,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但還是雙耳發燙,雙腿也不停使喚如同篩糠一般的抖起來,心裡仿佛被無形的大石壓住,嘴唇不停的顫抖,腦海匯總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不可能那麽快的···不可能的”
“這才幾天?不可能那麽快····”R先生喃喃自語,他想到了一個接近事實的最大可能:桃花石人回來了,那顏可術盞回來了!
R先生本想將這個消息告知馬迪亞特,憑借城牆和幾萬軍隊,應該可以抵擋得住的,但他看看城裡亂哄哄,到處尋歡作樂,混亂不堪的拉扎林人和雇傭兵們,見識過蒙古人軍容軍貌的他,突然失去了信心···
汗水滲濕了衣裳,R先生在門樓心神不寧的轉了幾圈,最後還是決定屈從於自己的內心“跑!”
這個時候,對蒙古軍隊的恐懼和對那顏可術盞的懼怕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內心。
“現在只是偵查兵,不知道什麽桃花石人的主力就會出現!
一想到那些剽悍武裝到牙齒, 殺人不眨眼的蒙古人隨時會出現在城下,R先生心裡就一直哆嗦,他完全不敢相信城牆和聯軍能擋住他們!
“馬上離開!越早越好!耽擱不得!”成了R先生唯一的念頭。
想到就做,R先生馬上跑下城樓吩咐仆人們馬上收拾行裝,裝卸貨物,以便盡快離開這座城市。
他匆匆的和馬迪亞特道別,將雇傭兵們也交付給了拉扎林王子。
“為什麽現在就走?內城還沒有打下來··”馬迪亞特迷惑不解。
“白天來個信使,奴隸灣有要事,非常緊急,而且軍事我不懂,不擅長,我就不留在這裡!”R先生回答。
挽留不住他的馬迪亞特盡管還有疑慮,但還是和R先生道別,相約戰事結束之後-奴隸灣再見。
天色黑了下來,“新長安城”的城門打開,R先生帶著上百輛裝滿馬車,以及幾百名護衛,他連獲得的幾千名奴隸都沒有帶,因為這些奴隸有可能成為累贅!
R先生的隊伍也火把都沒有打,憑借著皎潔的月色匆匆趕路,向著幾百裡外的奴隸灣走去。他們的隊伍連夜走去二十多裡,沒有任何異狀,他才送了一口氣。
R先生回望身後模糊的“新長安城”,說道:“對不住了,王子殿下,希望沒有什麽事。”
門樓上的馬迪亞特看著R先生一行匆匆離去,本能的感覺到不對勁,但他也說不上來具體是為什麽。
馬迪塔特深邃的眼神定定的看著城外黑色的曠野,眯著眼看了好一會才對身邊的人說道:“天亮之後,馬上派出騎兵探查!至少二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