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並未在城外寒暄太久。
彭福益查看羅成的調令之後,便是帶著羅成及驍龍軍入城安扎。
待驍龍軍入城之後,彭益福依舊暗自心驚,於他看來,驍龍軍的實力,絕不弱於那支軍隊。同時,他亦是驚異,若這支軍隊當真是羅成訓練而出,那羅成又將何等恐怖?
恍惚間,他仿佛又看見昔日,薑松帶著一隊燕雲鐵騎,吊打突厥騎兵的那一幕……
……
燕樂城中。
將驍龍軍安置之後,羅成便是被彭福益請到了太守府中。
安樂郡這樣的邊郡,彭福益既是統兵大將,亦是一地長官。其上便是直達羅藝,自己亦是擁有相當自主權。
彭福益能夠身居如此高位,自然是羅藝的親信手下,忠誠毋庸置疑。
看見彭福益,羅成微微拱手道:“羅成見過彭將軍!”
彭福益連忙道:“世子不必多禮,末將雖在安樂,亦曾聽聞世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與張劍相比,彭福益對羅成的態度無疑是恭敬許多,倒不是張劍地位高於彭福益。只是在北平之時,張劍早先便得到羅藝要求,不必給羅成面子。
而在安樂郡,卻是羅成自己帶著行軍調令而來。羅成的世子身份,地位不說高於彭福益,也絕不會更低。而且因為這身份的特殊性,彭福益如此恭敬,也是情理之中。
見彭福益態度如此,羅成便是答道:“羅成自北平而來,乃是為了到軍中歷練,既然到了燕樂城,便是彭將軍麾下。”
羅成目光炯炯,朗聲說道:“若有外族犯境,戰事突發,彭將軍不必顧忌羅成身份,吾父兄皆驍勇敢戰,羅成定不墮其威名!”
羅成的回答,皆是由心而發,並無半分虛假之言,說得十分真摯。
彭福益一聽,對羅成越發讚賞。回想數年之前,那時羅成紈絝模樣,甚為眾人不喜。想不到幾年時間,便是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早前他聽見羅成傳聞,兀自不信,而今日,他卻是信了。而且如今的羅成,遠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優秀許多。
羅成有豪情壯志,彭福益也不含糊,微微拱手答道:“世子之意,末將明白,我燕雲男兒,斷無貪生怕死之輩!”
二人相視而笑,不似生人,反倒是如同相熟多年的舊友!
……
自至燕樂城之後。
羅成一如往常,操練驍龍軍,雖說換了個新地方,但這並沒有什麽影響。
在驍龍軍訓練之時,彭福益亦是頗為關注。雖然那訓練方法有些奇怪,但效果,貌似是出奇的好,其他不說,驍龍軍不就是鮮明的例子嗎?
可惜羅成不知此事,若是知道,他定會語重心長的告訴彭福益,這俯臥撐什麽的,雖有增強體魄之能,效果卻並無這般強悍。
驍龍軍為什麽能這般強大?那是因為驍龍軍兵符的緣故。若是有兵符加成,驍龍軍還無法達到如今的實力,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
安樂郡雖位處多族邊境,但外族來襲的事情也並非日日都有。有時外族在安樂郡吃了虧,自然會蟄伏一段時間,再行來襲。
自古以來中華便是佔據中原富庶之地,以當時的情況而言,中原是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外族無時無刻不想侵入中原。
不過歷朝以來,也只有元清二代完全達成目的,成功入主中原。
……
不過在這邊境之地,雖有安寧之日,卻不如戰時之多。
在燕樂城待了半個多月時間,羅成終於見到了令他震撼的一幕。
數萬突厥騎兵忽然壓境,鐵騎踏地,發出轟鳴之聲,猶如地動一般,眾人皆驚。那黑色的甲衣,迎著凜冽的風,散發著恐怖的殺機。
密密麻麻的軍隊緩緩靠近,給人以極大的壓力。猶如黑色的風暴,將要席卷而至。
正如詩鬼李賀的一句詩‘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此刻的突厥大軍,便如同那黑雲一般,碾壓而來,全城軍民,皆是面色肅然,無人敢言嬉笑。
天色逐漸黯淡,昏沉的天色,突厥大軍與燕樂軍以城牆為界,雙方對峙著,氣氛顯得異常的壓抑。
城樓上的守軍已經嚴陣以待,各執兵器。滾木及長弓箭矢等守城器械,皆是被搬上城樓,時刻預防著突厥的襲擊。
羅成立於城樓之上,他面色微沉,心中隱有擔憂。哪怕是以他的實力,面對如此之多的悍勇騎兵,亦是有著心悸之感。
或許從單兵上而言,驍龍軍更勝一籌,但若是全軍相論,驍龍軍的氣勢,實在是不值一提。
“這是要爆發大戰了嗎?”羅成表情有些僵硬說道,他倒是不畏懼一戰,但是心中的壓抑之感,讓他感覺十分難受。
若是這一戰下來,又有多少將士要戰死沙場。他們用滿腔熱血,護衛國家疆土,不惜馬革裹屍。若無這些將士,舍生忘死,又豈有天下的太平安寧!
似乎是感受到了羅成的壓抑,同在城樓上的彭福
福益,勉強憋出一道笑容,對羅成說道:“世子不必擔心,如這般大軍壓境,歷年都有數次,突厥不過欲要展現武力,威懾我等罷了, 僵持數日,他們自然退去!”
羅成愕然,他看向彭福益,疑惑問道:“當真歷年都有突厥大軍兵臨城下,以示威懾嗎?”
彭福益想了想,點頭答道:“歷年皆是如此。不過去年朝廷組織大軍,北上攻伐,一舉將突厥重創,使突厥一年不敢侵犯,卻是個例外。想不到如今,突厥人好了傷疤忘了疼,竟又欺上門來!”
羅成頷首,他目光看著離城樓不遠的突厥騎兵,忽然心有憂慮,問道:“這數萬突厥騎兵,當真只是為了來宣示武力,威懾我等的嗎?”
彭福益不禁皺眉,他亦有些遲疑說道:“若依世子所言……,這些突厥騎兵,確實是有些奇怪……”
“難道他們並非為了宣示武力,亦有其他圖謀?亦或許,他們原本便是準備攻城的嗎?”羅成大膽猜測道。
“不可能。”彭福益斷言答道:“城中守軍五萬余人,更有城牆為倚仗,突厥雖亦有數萬之眾,但絕不可能攻破燕樂城。”
羅成一怔,疑惑想道:“若非如此,這突厥大軍,到底欲要乾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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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