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羅成之言,眾人皆是釋然一笑。
秦母雖然也有些好奇,但並沒有追問,而是淡然說道:“既然成兒這般說了,定是做不得假,那待壽宴之時,老身便要好好看看了。”
眾人又是笑談了一番,秦母覺得疲憊,便是先回房中休息去了。而羅成幾人,依舊留在堂中聊天,畢竟相見難得,時間要好好珍惜才行。
羅成打量著秦瓊一番,發現秦瓊除了氣質上的變化,還顯得十分疲憊,羅成便是好奇問道:“表哥最近在忙什麽公務嗎?”
秦瓊一愣,便是恍然苦笑,說道:“表弟猜得不錯,我確實是遇見了些許難題,不過無妨,多花些時間,總能解決的。”
羅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飄忽的看向程咬金,讓程咬金十分不自在。他也是順著羅成的意思問道:“叔寶憂心何事啊?不如說出來,我等幫你一起解決。”
秦瓊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便是前些時間的劫王杠之時。這歷城縣令派人求到節度使身上,節度使便任我調查此案,但如今依舊沒有頭緒。”
程咬金一呆,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他直愣愣的看著秦瓊,那表情顯得很是揪心。羅成在一旁暗暗好笑,他如何不知道程咬金的想法?
但他也沒有多說,現在這場面,著實是有些意思啊。根據書上寫的,程咬金雖然是個混人,但確實是有義氣的,羅成也想看看程咬金如何抉擇。
果不其然,在聽秦瓊說完之後,程咬金就陷入深深地糾結之中。腦袋裡面兩個小人,一個說認罪,一個說閉嘴……
程咬金的反應,在秦瓊看來,自然是十分奇怪的,他有些疑惑的看著程咬金,反問道:“程一郎哥莫非是身體不適?”
程咬金臉色發白,猶豫著搖了搖頭,但很快便是正色,說道:“不忙叔寶,這劫王杠之事,便是我程咬金做下的。”
秦瓊聞言一呆,
卻是很快否認道:“程一郎哥凱什麽玩笑啊?那賊人的名字,分明就是尤金程達,與你何乾?”
程咬金不禁一呆,這是什麽操作?他記得劫完王杠之後,他已經報上了名號啊。這尤金程達是什麽鬼?
原來那次劫王杠,乃是程咬金強盜生涯的首秀,不僅很莽,腦子還有坑。打劫完之後,不著急跑路,還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可不是無名強盜,記住打劫你們的是程咬金和尤俊達。”
好吧,程咬金不僅把自己賣了,更是把尤俊達也拖下水了。這樣的操作實在是太秀了,以至於押送王杠的將領都蒙了。
他們聽見了程咬金的話,卻是沒有聽清楚,迷迷糊糊之間,把兩個名字搞混了,就變成了現在的尤金程達。
那將領回去把消息告知了楊林,楊林自然十分惱火。他雖然不爽楊廣,不想給錢。但這樣被人打劫,更是沒有面子,他這暴脾氣能忍得了?
當是時,楊林就下令歷城縣令,即刻把這尤金程達查出來,然後給緝拿歸案。但這縣令搞來搞去,確實是沒有辦法,只能求到唐壁的頭上。
濟南畢竟是唐壁的地盤,王杠出了事,也有唐壁的責任,唐壁也就沒有推托。因為秦瓊能力過人,這一年來,在唐壁手下表現優秀。
這也算是一個機會,唐壁就把秦瓊派了出來。秦瓊也是費了一番心力調查,卻始終沒有結果。
畢竟秦瓊關系雖廣,這兩個名字卻是假的,問來問去也是找不到人的。因為這諸多忙碌,秦瓊才會顯得有些疲憊。
秦瓊表示不信,程咬金也沒有辦法,他總不可能死皮賴臉的向秦瓊證明吧?他稍作猶豫,便是退回了座上,一臉凝重,話也是少了許多。
秦瓊面色不改,顯得十分淡定。他的目光直視,似乎並未注意到程咬金的表現。實際上秦瓊早已了然於心。
秦瓊和程咬金是老熟人了,哪能不知道程咬金的性格?既然程咬金說了,那就肯定是做不了假的。這尤金程達的名字,肯定是搞錯了。
但他秦瓊是什麽人?那是當今小孟嘗啊,豈能出賣朋友。若只是一面之緣也就算了,可程咬金是他發小,程母對他一家還諸多幫助,把程咬金賣了,那是萬萬不可的。
秦瓊在心中已有決斷,既然此事當真是程咬金搞出來的,不管怎麽樣,他都不能把程咬金賣了。最多他也就是擔些罪責,沒什麽大事。
二人的表現,作為旁觀者的羅成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他目光打量著,砸吧著嘴也不說話,臉上的微笑頗有深意,這兩個家夥都很有意思啊!
二人各懷心事,聊天也就草草了事。
秦瓊關系甚廣,前來賀壽的,自然不止羅成等人。這山東南北,俱有秦瓊相識好友,他們在得到秦瓊的請帖之後,皆是做下準備,前來賀壽。
其中就包括和秦瓊關系甚好的單雄信、王伯當,其中還有徐茂公、魏征等人物。秦瓊的號召力不小,一言既出,四面八方的英雄人物都來聚集。
而其中,亦有一些較為特殊的人,便是唐國公李淵,也準備派人前往賀壽。
在山西太原,李淵叫來自己的女婿柴紹,說道:“上次你在承福寺遇見恩公,待我派人迎接時,恩公已經回濟南去了。”
“恩公相救之恩未報,老夫心中難安, 此番恩公之母壽誕,你當代表老夫前去祝賀。”李淵目光深沉,看著眼前的英俊青年,如是說道。
柴紹點點頭,拱手答道:“嶽父放心,我此去濟南,定不負嶽父所托。”
李淵微微點頭,正這時,身後轉出一唇紅齒白的少年,對李淵說道:“父親,不如這次就讓孩兒和姐夫同去濟南。”
李淵回身,看著那少年微微皺眉,說道:“此事有你姐夫就夠了,你去湊什麽熱鬧?”
少年正色道:“恩公相救之恩,孩兒豈能不親自道謝?”
李淵一頓,沉吟說道:“好,既然世民你要去,為父也不攔你。但這一路上,諸事你皆要聽你姐夫的。”
少年點頭道:“孩兒明白。”